六月的长安正是牡丹盛放的时节,走到街上到哪都能看到“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的国花。
牡丹是盛大的花,像极了齐国强盛的国力,唐炎自然不虞,便让下人在院子砍尽牡丹,种上了凌霄。
董大高大的身影站在唐炎背后,他没有弓腰去显示自己对主子的尊敬,只是低着头说:“是,谭章离开的太早了。殿下您为什么不把谭章拦下来?”
“他已经发现了,再拦下来会露出马脚,李佑精明着呢。庄熙呢?”
“谭章假借丁忧之名,逃离长安后,庄熙察觉到不对,却舍不得查看药效,后来自己借谭章药童的身份,偷偷去了趟太医院。
当时他估计是想知道药的情况,结果误打误撞收到太子捉拿谭章的消息。庄熙真不愧是常年东躲西藏,被仇家追杀的人物,竟当场逃了出来。可是之后却不知所踪。”
唐炎点了点头,了然道:“现在长安城追捕的这么严,想他一个除了药理什么都不管的呆子,有多大的本领躲过层层搜查。八成是躲到镇远侯那里了,也只有镇远侯有这个本事天子脚下藏人。”
董大:“那要不要把镇远侯私藏钦犯的消息放出去?”
“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镇远侯藏了人。再说,便是他藏了人,只要他真想藏,谁能查出来。”
董大:“可是总不能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溜走吧。”
唐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堪比铁树开花的笑一笑,却并不好看,显得人格外阴森:“镇远侯能藏他一时,也是出于他救了钟毓的大恩,他还有妻儿老小,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钦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我猜,他现在一定想着赶紧把人送出城。”
董大了然:“可不能让他轻易的离开长安。”
这时,有个送菜的汉子敲响唐府的后门,老仆走过去开门,汉子憨厚的笑道:“婶,我又来送菜了。”
这是个用破布链子这躺着外面的库房,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许多杂物,有锄头铁锹,还有柴火木棍。各种东西杂乱的放着,没有人打理,也没有人注意。
“殿下,谭章已经活捉。现看押在墨风馆里。”
“很好。”唐炎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有谭章在,我看庄熙怎么撇清关系,镇远侯怎么交待。我去看看。”
说罢,走到库房里面。
董大掀开地上的一个竹篓,露出里面的暗格。这里不知何事修了个暗道,里面恰有两人宽。
几人在里面左弯右绕,穿过黑黢黢的暗道后,终于走到了头。
董大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正要停下来敲响头顶上的木板,忽然在火把的光下看到了一双脚印。
唐炎看到董大蹲下身,问道:“怎么了?”
董大站起来,面带严肃的说:“有人来过,这个暗道被发现了?”
唐炎看了眼脚印,示意董大敲响木板。那边很快就有人过来打开木板,光线照了进来。
唐炎被人帮扶着上去,这也是间杂物室。堆放在各种妓-院龟公用来做用品的东西。
“刚才谁来过这?”唐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