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殊涵闷闷的说,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明知道郭殊涵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被他讨好摸乖的样子逗笑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彼此间除了翻书的声音,安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钟毓抬头看了眼郭殊涵,忽然有种岁月安稳的感觉。
钟毓不翻医书不知道,自己竟然背了这么多医书,现在一本本的翻出来,不过是查漏补缺,以及把快要忘的重新捡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郭殊涵忽然轻声念道:“野黄瓜是种草?我还以为是野生的黄瓜呢。”
钟毓嗯了声,不在意道:“野黄瓜能健脾化湿,清热明目,用于风火赤眼,无名肿毒,可惜对司马的眼睛没什么用。”
至于分明是种草,却不取名草的多了去了,钟毓闭着眼睛都能数出几十个。倒是有些东西明明取名是草,长得却不像草的有些少见。
比如有种叫畦畔莎草,恨不得有一个人那么高,却偏偏是种草。
又比如一种叫冰灯玉露的草,长得晶莹剔透,像灯一样,煞是好看,司马凌风以前还养过,给他养死了。
又比如……钟毓这些日子翻的医书着实不少,每个草药长什么样子,什么功效都能烂熟于心,以至于现在漫无边际的想的时候,脑子里仿佛走马观花的略过很多种植物。
钟毓的脑子里忽然翻出以前看到过的一种草,长得真是丑,像快要腐烂的肉一样,叫赤鳌草。
这个草长得丑,却极为稀有,钟毓以前跟着庄熙采药的时候,曾在西南苍茫大山里见过一次,给庄熙宝贝得成什么了。
原因无他,这种草功效太强大,既能让人起死回生,用的不好又能让人癫头癫脑。
当时钟毓看到的那种草才长了十来年,不到三个手指大小,庄熙用了没多久就用完了,为此又重回大山里,几乎九死一生还是没能找到第二株。
钟毓想到这些,便说给了郭殊涵听。郭殊涵想了想这个“腐烂的肉”的样子,脱口而出道:“不就跟灵芝长得差不多吗,**嘛形容的这么恶心。”
“是因为这种草的气味也很恶心。”钟毓随口说。
然而才说完,他整个人就仿佛定住了。
这个恶心的味道……怎么让钟毓突然想起陛下喝的药碗了?
朝灵芝,朝灵芝……赤鳌草,赤鳌,朝……
王大锤当时守在宫门口,距离的那么远,听不清楚,所以把“赤鳌”听成了“朝”……
谭章的抓捕轰轰烈烈的开展了一个月,气势宏伟的谭府被人掀了个底朝天,连瓜碗瓢盆都禁受不住四分五裂。
偌大个谭府,没找到一个活物。
唐府里,唐炎随手把院子里开的极盛凌霄花折在手里,带着叹息般的语气说:“真是可惜,药的事暴露的早了点。要是再迟些,没准这个皇位就能直接转动那个废物手里。”
废物自然是说三皇子李佩,可是唐炎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废物叫什么,索性直接称呼为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