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为屠的保密原则,想把背后的金主抓出来,难如登天。
太子:“所以孤打算派兵围剿屠。”
钟毓想也没想,脱口道:“可是去年才打完仗,将士们青黄不接,而且武器粮草的供给也跟不上。屠不是燕国,非得固守领土,可能我们大张旗鼓的过去后,早已经人去楼空。”
“正因为屠不是燕国,所以进攻起来不用废那么大功夫,也不用像进攻燕国一样耗时数年,这一点国库还是跟得上的。更何况,”太子温声笑道:“难得你不想报当年经脉俱断的仇?不想看到偌大个杀手帮派收归咱们大齐旗下?”
钟毓轻微蹙眉,实在不好逆了太子的意,只好问:“不知殿下觉得谁来领兵比较合适?”看来他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太子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钟毓的脸,把钟毓惊出一身汗:不会是想找他吧,他可从来没领过兵。
太子却只是回身给皇帝掖了掖被子:“这个再定吧。”
皇帝脸色潮红,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正焦虑不安的皱着眉。
钟毓刚进来的时候,以为陛下体力不接,晕了过去,没想到他只是睡着了。钟毓偷偷打量了陛下几眼,恰好太子回头,他忙收回视线。
“对了,你爹上书想要孤给你安排个文职的官,你觉得呢?”
钟毓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爹是和他说过这事,他这一忙就给忘了。于是笑道:“劳烦太子了,也不求什么官,算是靠着祖上的庇荫,弄个闲职做做就好。”
说到后来,有些赧颜:“在家呆久了,爹娘都嫌。”
太子轻笑道:“这么没出息的话,可不像镇远侯的儿子说出来的。弄个文职,不想像你爹一样进武职?”
“不想。”钟毓一口回绝。
太子的笑容收敛,他的脸色差点撂下脸,好不容易想到两人的关系缓和没多久,这才耐着性子说:“可是孤没有信得过的人在军队,你明白孤的意思?”
太子这话说的极有推心置腹的味道,钟毓不敢敷衍,却也不敢正面答应:“军队再强,也都是天子的兵,天子指哪,士兵就是跑断腿了都会往那奔。如果您真的介意他们跑得慢了,要个人督促,王大锤也挺不错的。”
钟毓知道太子说的是皇权和军权的矛盾,太子日后登基,自然是要个信得过的人手掌大权的。但是如果钟毓现在承认了这个矛盾,他把父亲往哪搁?
太子如何不知,轻声叹道:“只是比起王东易,孤更意主你。你真不去?”
以前太子便是这样,总是暗地里和他说一些暖心的话,让钟毓以为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呢?钟毓自嘲,就这样的一两句话就真的不一样了?他想:“他以前怎么能蠢成那样呢?”
钟毓最后也只是为难的笑道:“人各有志。”
太子不悦的回过头,不看钟毓。虽然他的教养极好,但毕竟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还从来没人这样一个再,再而三的拂他的意。
恰好此时陛下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身体竟然抽搐起来。
负责给陛下医治的太医谭章,他母亲去世,昨日他找太子告假。
原本太子不想放人,毕竟皇帝的病摆在这,但是不让放又说不过去,还是谭章说陛下的病情已经稳定,只要再服两剂药就无大碍了,太子这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