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守卫,分明是看守。看来软禁一事,是真的了。
钟毓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才踏进宫门,大门就关上了。
宫殿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钟毓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朝里走,躬身道:“太子。”
李佑独自坐在床头,给昏睡过去的陛下喂药。他喂得很慢,一勺子药可以喂三四遍,非得全部喂进去了才收回手。
钟毓心道:“御医呢,怎么是太子亲自喂?”
钟毓无拘无束惯了,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抬起了头,恰好看到太子一勺药喂漏了,黑色的药汁顺着陛下的嘴角全部流了出来。
太子似乎就等着它流,把勺子放在陛下的嘴边接着,等流**净了,再重新喂回去。
钟毓:“……”
感情太子是这样在喂药,钟毓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做的。
这件事太子做的很投入,或者说心无旁骛,依钟毓对太子的了解,大概八成太子现在只是在想事情,而不是在认真喂药。
太子喂完药,随即伸手把碗递给旁边的人,结果忘了旁边的下人都被他挥退了,手空落落的悬着。
钟毓只好走过来把碗接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却在接到药碗的那一刻,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以至于钟毓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他背转身,不动声色的又嗅了一遍。
还是觉得熟悉。
不过钟毓便是闻到了也不会贸然去问,太子又不是司马凌风可以随便说话。
太子拿手绢擦**净手,叹道:“父皇的病一直没有起色。”
钟毓眼观鼻鼻观心,宫里的这些事他即便不知道,有他爹这个当官当成精的人在,多少总能猜到一些,因此闭不做声,不作回答。
太子回头看了眼钟毓的腿:“你的情况司马凌风已经和孤说过了,这件事闹得太大,现在长安城人心惶惶,这些江湖人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钟毓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道:“只是跳梁小丑,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哦,你是这样想的?”太子问:“可是背后还牵扯着屠。”
屠是齐国王室心头的一根刺,当年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死都和屠脱不了**系。
许是郭殊涵的缘故,钟毓现在再看屠,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毕竟屠只是个杀手帮派,要杀谁都是看金主的意思。
能抓到背后的金主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