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工地走了出来。
管一湖看见侯沧海,向其招手。
侯沧海向海强报告道:“叫我的人是管一湖,主持工作的矿务局副局长。海书记,做不做介绍?”
海强摆手道:“今天不见面,你去吧。”
海强在美达集团工地前四处走,看细节。周科长略为弯腰,亦步亦趋,跟在海强身后。侯沧海来到管一湖身前时,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感觉这两人的形象是一幅代表官场形象的最佳剪影。看到这幅画,他感觉自己很幸运,早早脱离了这个场,得到心灵自由。否则,他面对高级别领导时一定也和周科长一样,不自觉地弯下腰,脸露出若隐若无的献媚微笑。身在场,很难意识到这种表情会非常别扭和难受,甚至甘之若饴。
现在,侯沧海有自己的企业,尽管仍然要受制于社会、法律、人情和政府,但是起周科长,明显从身到心都更加自由。
回头一瞥之后,侯沧海来到管一湖身前,道:“管局,公司将报告送了过来,不知你看没有。我一直想要抽时间到办公室来专题汇报。”
从山开一条路下山,将江州面条厂与美达集团广场联系起来,这是天的街灯能活下来的必要条件。这一条路看起来简单,实际既要获得江阳区政府批准,与几户居民达成协议。又要与矿务局达成协议,从矿务局下属辅业单位服务社借道。
服务社已经没有生产,但是单位还存在。平时服务社静静躺在山脚,人影都没有一个,只有一个老头带着一条孤独的大狗守厂房。单位一把手老温也在外面打工,勉强渡日。如今江州面条厂要切掉该单位约两米宽、六米长的一块小地盘,服务社老温仿佛突然还了魂,强调这是国家的地,开出一个狮子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