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作者:斑目学长
第13节
要知道,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冯渊以前没被他造腾出手卖了的那个他老子的遗产酒楼,这三钱银子吃这些都能管饱。不仅是管饱,保准能让人扁着进来,肚皮圆圆的扶墙出去。
到京城,这些钱也就刚能塞个牙缝。瞧瞧底下人点的菜,那小盘子小碟子,只能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了。
在往上粗略瞧瞧,全是过了两的金菜!冯渊桌子底下的手不禁掐着手指头算这几十万两够他们这么混吃等死的在京城里混几年……
赖尚荣好像也发觉到了冯渊瞄着那定价笺子失神,便故意等了会儿,让冯渊体验体验他的诚意,然后才微笑着装模作样的把笺子收回:“想吃什么,尽管点,这是我家的酒楼,自家人吃东西不要钱。”
又招招手,来回跑的小二看见他立马喜笑颜开:“少爷,吃啥?”
赖尚荣又把目光移回冯渊三人身上,问道:“三位公子,想吃啥?”
冯渊摆摆手,还会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吃点就成。”
福宝倒是直白爽朗的很,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子松糕桃酥莲叶羹的小点心。喜宝还是一贯的冷然,也随着冯渊说了句随便吃点就成。
这顿饭吃的顺心顺意,厨子手艺倒是高,但是细品品还是不如家乡的孙一刀的味道……唉思乡心切啊,冯渊眼圈又有点泛酸。——这对于一个死宅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一顿饭吃了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成,五十两。——倒真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首都要地京城。
几个人茶余饭饱,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挪出了赖家酒楼,赖尚荣倒真是热情依旧,又领着他们去了自己朋友那里,果真是个客栈老板。
价钱倒也公道,虽比着金陵那里是贵了点,但是在这里住这么个房间倒也算是划算的厉害了。
归纳好了东西,赖尚荣又尽职尽责领着他们到处乱逛,各处熟悉熟悉京城的构造。
就这么逛了七八天,此间赖尚荣一直细心耐心的解释各个景观和店铺,直到冯渊和福宝喜宝已经能在九曲十八弯的京城轻车熟路的分辨出东南西北。
近日赖尚荣听说是有事,所以这段时间都不能来了。
还好赖尚荣这人大度,喜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是外面买的太贵居然要去和人家厨子学做菜,那赖尚荣沉思了会,也就答应了。
☆、寸土寸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他这么个金陵总受君勒紧裤腰带,确实有点很为难。
这个念头刚从他那脑袋瓜子里崛起,他就一脸饥渴的急不可耐的冲到大街上了。
街上大红灯笼高挂,人来人往,叫卖声此次彼伏。
高的瘦的老的少的矮的胖的黑的白的,乌压压的好大一片男人。
但也只是男人而已……这模样,完全不及冯渊审美标准的一半!
古语吃饭都要讲究色香味齐全,而这方面,当然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自然也是要求相貌上佳,身材倍儿棒!
当然,这个念头当他驻足在大街上半柱香的时间,就被他自己亲自掐灭了。
京城,——什么地儿?寸土寸金,这地儿物价贵,房价贵,各种东西门门都贵。穷的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个个熬得面黄肌瘦,富的都软在红绡软帐,忙着和美人软语温存。
前一个面相不行,后一个是太受了!
天天宿花眠柳斗鸡走狗也就算了,居然还长得这么受,满大街的都是摇着扇子的世家子弟,一个个说起来是去青楼楚馆嫖娼的,这么打眼一看,这么消瘦小身板,别人还以为是嫖他呢!
长得虽然是符合冯渊的审美,但这身板啧啧……也就比着他和福宝壮上那么一点点!
那有啥好摸的……!
不过……虽然有些长得壮实的,但瞧着人家相好的姑娘还是媳妇啥的,捧着小花帕子亲自给肉摊上的相公擦汗,冯渊就把这心思给咽下去了。
吃一垫长一智,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再去试第二次!
冯总受的小扇子甩的哗啦哗啦直响,拖家带口的就算长得符合审美,他也绝对不要!
这么心情低落的在街边口蹲了一下午,终于迈着沉重的脚步,心灰意冷的拖着身子回宅子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六天零五夜。
冯渊无聊的歪在榻上,把玩着捶在胸前的一缕青丝,转头又对旁边的福宝说:“嘿,咱们这么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试试开导开导喜宝,让他买个宅子?”
福宝一听这话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凑了过来:“不好吧……这价格也算公道,再加上……爷您真的打算在这里长住?”
冯渊摊手:“这不是至今没遇到霸王么。”
“您来真的啊?”
“不真能追到这儿么。”
“……”福宝顿时觉得无语,自家的爷一定是脑子被人打坏了才这么想。
冯渊瞧着福宝那张变幻莫测的复杂脸,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子再想啥,八成又在腹诽自己的智商问题。当然他冯总受的气量是一般人能比的么,所以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你说咱们再京城开家饭馆怎么样?”
福大爷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啥,除了吃的就是钱!开馆子就等于挣钱!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致,乐颠颠的往冯总受这里凑来:“爷,您说!开啥样的?”
冯渊瞅着福宝那热切的小态度,斜着眼先是很嫌弃的“噫”了声。
接着他思索片刻,眼里精光爆闪,敲敲脑袋,回:“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么一直混吃等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再加上这地界伙食费啥的都挺贵的,要不……你去瞧瞧?”
“好嘞,爷,您瞧好吧,保准不过三天,我连账本都能摸清楚了!”福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冯渊摆摆手,偷笑。顿了片刻又道:“好好好,福大爷,您快去打听,在顺道打听下在京城里开家消息馆多少钱。”
福宝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笑完了转身就飞出去了。
冯渊很鄙视的望着福宝身后扬起的灰尘,叹了口气,这小子掉钱眼里了。
在院子里转悠了会儿,躺了半天身子骨都有些僵了。起身做做运动,蹑手蹑脚的溜进了自己的屋子。脱下靴子,拿出了自己在金陵时候攒下的私房钱,数了数,再数了数,冯渊多么希望能钱生钱。他堂堂一个大家公子,居然可悲被自己的小厮控制了零花钱!
浑身上下,也就有五百两的积蓄!喜宝那财奴被福宝给带坏了,一个月就给他不到五十两的花费。
五十两能干个毛,也就买一身质地料子良好的小金衫!他这浑身上下可都是金子贴出来,虽然京城市价贵,但是怎么也得一个月让他买件衣服吧。这都两个月了,他也就在路上买了一件不过二十两的灿金衫子,还被树枝给划破了……
这次正好支开福宝去裁缝店里逛逛,那小子就认定钱和吃,一提这两件眼睛就雪亮的,这要是买衣服带上他,回头在喜宝跟前说漏了嘴,他还不得连每月五十两的零花钱都给扣了。
于是趁着他们都不在家,冯渊扒着门缝又惦着脚尖出去了。
新到的小金衫,颜色锃亮,那灿金的颜色比亮洼洼的金条还刺人眼。
宽袍广袖一针一线缝的都特别细致认真。连袖口的里子处都认认真真的刺上了玉蝶纷飞的华美花纹,更别提这衣裳的主要部位了,大朵大朵的薄金色牡丹盛开在上面,简直是活脱脱的牡丹争艳。
冯渊一想到这儿,身子都激动的开始泛热了,脚下的步子也迈的越来越轻快了。
“哎哟公子,您来了,来来来,快里面请!”老板娘甩着娇色帕子,迷了冯渊一眼,热情招呼着面前的花孔雀。
冯渊扬着脖子,狐狸眼被帕子甩的有点发酸,但还是要装的彻底。
站定,昂首,撩青丝。两指一错推开牡丹艳扇,优雅的横在胸前徐徐的摇着,掐着嗓子开口问:“老板娘,前几天我定的那件金衫呢。”
老板娘被他这么一问有点蒙,片刻之后很快的回过神来,笑的更加热情:“当然是给您留着呢,公子您还真别说,这衫子也就您能穿得起这贵气风流来,别人全都穿不出个样儿来。”
冯渊笑着点点头,表示被夸的很受用。
还真别说,这么土里土气暴发户似的颜色,也就套上冯渊的小身板才展现出来。老板娘回想起前几天同样有个试穿的公子,那身架唉……再瞧瞧冯渊,顿时眼珠子里盛的都是满满的惊艳。
冯渊穿着新衣裳美美转了几个圈儿,点点头,表示很满意。一满意这价钱也就好商量了,抽出一百两来一点都不带心疼,大大咧咧特别阔气的直接就递给了老板娘,连价钱都没讲。
老板娘眉开眼笑把银票甩的哗啦哗啦响,等冯渊都走远了,还扒着门框神情的喊“公子下次再来嗷。”
民以食为天,买好东西了,自然要去最豪华的酒店里浪一圈。
于是他很不仗义的揣着私房钱去上酒楼了,去的自然不是赖尚荣家的酒楼,一是因为喜宝在那儿,二是因为老这么呆在他家吃,都有些吃腻味了,于是他这次去了另个酒馆。
当然首先呢,又是很暴发户的点了一桌子菜,悠悠的拾起象牙镶银筷子一下一下夹起来细细的品着。
品到中途,隔壁的达官贵人,闲聊时候的春风碎语就这么飘进耳朵里了。
扒开隔间用的竹帘子,冯渊觑着眼往里瞧。一个个穿金戴银挂玉镶珠的大老爷们,张着满嘴的金牙,举着酒杯满桌子乱碰,水光四溅。
“唉贾府那个凤辣子可真是霸道,前几天我打算摸她一下小手,差点没被她使绊子给弄死了。”
“可不是么,听说琏二爷连小妾都不敢找呢!”
“那是你们不好,整天就偷着干这些伪君子的勾搭,谈生意都谈到人家手上来了,弄死你也活该!”
“哎,你什么人呢这是……!”
接着就是从贾府吐槽到了王府,从王府吐槽到了皇宫。
古语有云,酒庄怂人胆,这话一点不假,喝了点酒这些人口头就没个把门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君最近豁然开朗,在撸了一个填词之后,虽然填词很渣,但是窝还是纪念一下下这个渣填词吧23333333333333
(林海的《琵琶语》的填词)
相遇忙,眉间深情似雪成伤,东风怜尽相思长,水天碧攘。
仇千恨身僵,万般柔恋负一纸过往,青峰三尺剑气狂,无奈将恙。
画红妆,镜中人凉凄切染伤,裙袂卷断肠,无心浅谈栏外冷过往。
三尺红棉踏上,酝酿唱,黯然高歌浮生惶,斜倚霜,甜事讲,街下人影过路忘。
灯下纺,朱颜已老泪泣两行,院里桂花十里香,悠然落葬。
白玉光,一轮弯月投水自赏,镜内为双烟波漾,蝶舞水廊。
路边藏,回首伊人陌路错场,道阻月掩旁,几年惆怅今朝惹牵长。
深夜未央烛亮,天下怅,满腔蜜意淘陈酿,悲愁思量,愁思量,万事磋磨变沧桑。
秋水江,一川春意若涌红尘茫,落叶离青树话锵,忍别意莽。
千年愿孤望,断琴离弦声声踩无妄,执笔醉乡绘千行,画锦为蔷。
素手撑伞拨昏黄,半点无量。
恩是的,作者君这个渣填词还没找到翻唱,然而作者君还是觉得……窝还是撸文吧……
☆、颠勺大厨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里是浆强的作者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君不会坑文了辣,自己开的坑跪着也要撸完qaq这里还是请各位小天使多多支持qaq
喜欢听八卦是人的天性,当然冯渊也不例外。早些年在金陵都是人家说他的八卦,所以他不喜欢听。这时候居然可以有个免费听书的地儿,他能不乐么!
扒着小缝儿乐颠颠的听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这些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一瞬间居然全都集体沉默了。
冯渊只当是自己偷听被发现了,正苦恼的想待会怎么解释才不会被打,这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哎,你们说,咱们刚才的话他听见没?”
另一个声音也接口了:“不能吧,街上人挺多的,他在楼底下,我们在二楼,应该没听见的可能吧……”
“听见了也无妨,琏二爷本来就不是个为难人的人,大不了送他两件玩物,他自然是没气了。”
哎琏二爷!莫非是那个贾府的贾琏少爷?!
听墙角的冯总受脑袋瓜子里灵光一闪!赶紧起身挂在窗户沿上朝外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走远了。只留下一片华美的衣袂飘飞在小巷子的拐弯处。
错过了一次亲眼目睹名人的机会了唉,冯渊叹。
菜多盘子小,这顿饭吃的倒也不算是浪费,四菜一汤配碗菰米饭外加一壶雨后龙井,十两银子下肚,倒也吃得舒坦。
吃完了,抹抹嘴付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走在半路上,从怀里摸出银票来数了数,瞬间就有些颓然。
只剩下三百九十两了。他还没怎么花,这钱就快下去一半了。
冯渊肝疼肾疼全身都疼的紧握银票,两眼飙泪直跺脚。
——早知道就不去吃饭了!还能凑个整!总受冯渊这么哀声连天叹气的想。
身为一个要面子不要舒服的花孔雀,他已经把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一路消沉的飘,总算飘到了家门口。
飘到了家门口,他瞥到了很惊悚的一幕。
喜宝抱臂倚门,特别潇洒的戳在大门门口站着,身子笔直笔直的。一个小破院门都被他应的蓬荜生辉,金光爆闪的。
冯渊一瞧见他,蔫嗒嗒的情绪就活泛了。立马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把新买的衣服窝进了后背,用裤腰带紧紧的掖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明察秋毫的喜宝给发现破绽了。
冯总受一蹦一跳的扭到了喜宝跟前,笑的特别璀璨,八颗牙全都露出来晒太阳:“嘿,喜宝,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就说嘛,咱们家喜宝才高八斗,学个做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怎么样,是不是鲁、川、粤、闽、苏、浙、湘、徽这八大菜系全都学到手了?哎我在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啊正派福宝去做侦查,等他摸清楚京城的门路的后,咱们就开家饭馆……”
说到这里,冯渊笑的更灿烂:“到时候,喜大厨你一上手,保准咱们酒馆生意兴隆,财管滚滚,钱途一片光明,然后咱们再把连锁店开到金陵,咱们老家去!这叫啥,对叫那个凯旋而归!喜宝你说,这事儿成不成……”
“成”字的音刚冒出个小小的尖儿,还没完全吐出舌,冯渊就蔫了下去。
喜宝那张冰碴脸比往常更冷的瞧着他,抱臂冷眼扫着他,横到冯渊的笑脸都快僵持不下去了,才开口问:“去哪儿了?”
冯渊连忙回答:“出去走走,啊对了,我还顺便吃了个小饭,没花多了,就十两……”冯渊可怜巴巴的伸出葱白十指在空中舞了两下。
喜宝点头,直接忽略冯渊装可怜的模样,歪着脑袋看了一下他身后,又问:“后背怎么了?”
冯渊一听后背两个字,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小小下,正是被抓住软肋的反应。但他冯渊是何种人,就算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而且笑的特别花枝乱颤的人,所以隐藏功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所以他又笑:“也没啥,就是觉的春风吹得我后背有点发寒,我想着可能是旧伤没恢复好,所谓春冻骨头秋冻肉,咱们不是讲春捂秋冻么,所以我怕把自己冻坏了,就加了层里衣。”
——都快夏天了,你还捂个球球!喜宝内心的真实想法如右。看见冯渊一副做贼心虚的谄媚模样,他有点想笑,但身为一个面瘫他怎么可能改人设呢!
所以喜宝“哦”了一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脸上的表情好像也缓和了些。
冯渊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精湛的扯谎技能给征服了,连忙谄笑两声,抬起脚就往屋子里迈。
人生在世间,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的事儿,而这些不如意的事儿要串门的时候从来不会通知你一声,要你提前先准备准备。
他们会钻在一个小角落,等你迈进他们的陷阱里,突然猛的收网!
冯渊现在无比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小陷阱的压迫。
“哎,喜宝,你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对我动手动脚!”一双大手往他背后探去,冯总受连忙机灵的摆出一副被人欺凌的模样护紧后背,朝后退着喊。
屋子在客栈二楼,冯渊背倚栏杆,这么悦耳如同银铃的一嗓子。
果然,全客栈的人都被他吸引了视线,抬起头齐刷刷的朝楼上那个花孔雀和青衫公子瞅。
“啧啧”楼下有人咋舌,有人笑出声,还有一些人看美人瞪直了眼珠子。
大白天上演活春宫,小两口柔情蜜意么么哒啪啪啪。这些人能不感兴趣吗!
所以纷纷仰首期待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路线。
冯渊深谙喜宝做事不喜欢张扬,所以仗着在人流涌动的客栈里,他掐着细嗓子的声音回荡在这里并不怎么大的小客栈里,惊起一圈又一圈的围观吃饭群众。
果然,喜宝的表情抽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比三九寒天更冷的暴风雪!
他生气了!平时是小雪花,这时候都刮起大雪暴了!
冯渊被大雪暴吹得有点软,整个人也随着萎下来了。虽然喜宝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但真生气的时候可没几次。他依稀记得自己九岁那年,又一次被豆苗拿着蜘蛛吓软了,回来又歪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肺都要咳出血了。喜宝瞅见他的惨样,当时就想提着刀冲去过。好说歹说的总算给家里人拦了下来。之后这小子为了替他报仇,他和福宝又愣是不知道从哪儿搜刮到了一大堆虫子来,冯渊记得他当时连瞄一眼,浑身都发颤。
什么缤纷大蜘蛛啊,七彩毛毛虫啊,蠕动小蚯蚓啊,长长大黄蜂啊。
哎哟,那一食盒满满的全都装的这些玩意儿,虫山虫海,虫头攒动!
这数量和密集程度连扫一眼都能让人发抖,战斗力比着豆苗那个小蜘蛛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于是这盒毒性超强的虫虫集合体被喜宝绑的花花绿绿,装的特别漂亮的送给了豆苗。
再后来,豆苗也躺在床上小半个月,听说是被吓得……
时隔多年,冯渊终于又重温起了那时的童年,那令人压抑到喘不过来气的紧张感了。
当年福宝七岁,就能做出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
思前想后,所以他很识相的,在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的形势下,把黑脸的喜宝拉近了屋子。
楼底下又传来吃饭群众的唉声长叹。——活春宫没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