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侧妃笑了笑:“太子妃,王爷那日喝醉了酒,跟臣妾说过几句话,说这世上能够碾压旁人的,心机手腕都在其次,本钱才是最重要的。输了不要怪自己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本钱不如人。”
黛玉跟刘侧妃不熟,不欲交浅言深,索性不说话。
刘侧妃自顾自说下去:“从一开始,圣上的偏爱就如同明月昭昭,是王爷自己不肯认命,才到了今日被圣上冷落,只能做个郡王的地步。他自己醉了也说,再不认命,到了这一步也只得认命。”
黛玉站定打断刘侧妃的感慨:“外头朝上的事,我与刘侧妃说不着。而内宫之事——刘侧妃不是说话兜圈子的人,何不直说?”
刘侧妃也站下:“臣妾不喜欢做妾。太子妃娘娘大约也知道,我家中贫寒,父亲是这些年才入京做官的,从前我不过是乡下的野丫头。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未想过要做妾,哪怕是做天家侧妃富贵迷人眼,我也从不情愿。”
“贫苦臣妾不怕,可唯独怕日日卑躬屈膝侍奉大妇,永远不能抬头做人。有句骂人的话不就是小妇养的,真是叫人想想就害怕,以后我的儿子若被人骂上这么一句,可怎么办呢。”
“可圣旨不可违,我不得不做了侧妃,又有了孩子。那我就要给这孩子争一争,争个嫡出的身份。”
黛玉蹙眉:“刘侧妃,宫中从未有过正妃侧妃调换的先例。”
哪怕人人都看得出,刘侧妃比徐莹更适合当正妃,也只能替她惋惜,祝福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从头再来。
“旧例也都是人为!譬如太子妃近日操持甄老夫人入宫之事,其宴席逾越前人,难道有旧例可遵循吗?”
她看着黛玉道:“徐莹在自己的魔障里越陷越深,恨王爷待她不好,恨我先有身孕,所以故意做出许多违矩之事,让王爷丢脸,惹皇上斥责。又明知王爷现在躲着太子爷,不肯再与太子冲突,徐莹却专挑太子妃你来为难。”
她顿了顿:“太子妃也觉得很烦吧,这样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冲出来咬你一口。偏生论起来又是嫂子,一次两次也罢了,你若是次次跟她计较,反而要被人议论沉不住心。”
“我并不敢要太子妃帮我,只是来日若有徐莹被废的一日,还请太子妃能为我说上一句话。”
“为报答太子妃,我自会看好徐莹,不叫她给你添堵。”刘侧妃饱含期待问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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