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贺饮跟着余藻去了蛋糕店,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住在这么狭窄夹层,像是昆虫的巢穴。
贺饮没穿高中校服,认得出也没穿校服的余藻,知道他是转校生孟潮东狂热追求的漂亮男孩。
那天蛋糕店不营业,舅舅和表弟表妹都去舅妈老家奔丧,余藻生活自理,还给贺饮做了一顿饭。
贺饮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昏暗灯光下余藻的眼神,沉寂无比,明明是同龄人,却布满哀愁,令人心悸。
即便这样的心悸可以归结成余藻皮囊的惑人,贺饮后来依然年复一年企图让余藻快乐。
现在直播拍摄下的余藻快乐得太明显了,贺饮捧着手机看了又看,在严柘眼里完全是几乎热泪盈眶。
他都有些怀疑,你对余藻
贺饮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撞号的同性恋朋友感情好犯法吗?
他回答迅速,带着悲愤又有几分好笑,像是之前也被怀疑过一样。
严柘:为什么他表弟不和煦洲说。
贺饮:你看孟煦洲长那样,谁敢说?
严柘无法反驳,结合余羽航的年纪,想到以前在国外被孟煦洲吓到的青少年,无言半晌,还是要和他说,他会解这是他必须解决的问题。
都说漏嘴了,贺饮还安排起了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说吧。
严柘都被他的理直气壮逗笑了:我不是要保密吗?
你都把我话套出来了,还是你说吧,贺饮顿了顿,你现在做中介找个靠谱的房东没问题吗?
他太清楚严柘的家底了,你游轮大王长孙,肯定不差房子啊,不能为兄弟两肋插刀?
严柘木然地说:因为性取向直接没收了,你不知道?
他创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家传统得很,不像孟煦洲这边家庭开明,相亲虽然是熟人介绍,也有摁头的意思。
大有你在外头混得好,依然要听从安排。
严柘:你不是不差钱吗?
贺饮:不差打赏你送外卖的钱,房子还真的没有。
两个人身份摆在这里,明显把事情交给孟煦洲是最正确的选择。
现在是人家结婚照的场合,说这样的话又不好,贺饮憋得很痛苦,严柘也面露难色。
中场休息的余藻越看越觉得他俩不对劲,问孟煦洲:小饮不会和严先生在谈吧?
孟煦洲还在看平板的问题,助理选了几条关于家居的。
直播收音没有录到余藻凑近的悄悄话,亲昵倒是一览无余。
孟煦洲紧紧握着余藻的手,答非所问:你是觉得我们没有谈恋爱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