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私心作祟,他并没有要醒酒的东西过来。
而当凌昔辞捧着盆回去后,便见对方拆了束发的玉冠,衣襟半敞,斜斜地倚在榻上,睨着眸子看过来,摄人心魂,“想好了吗?”
凌昔辞被惊了一下,好险没把盆给摔了,他心有余悸地把盆放稳,干咳一声,“没有。”
他随手拧了帕子过去给人擦脸,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出去是做什么了。”
“遇到个人。”越疏风闭着眼睛任他动作,嗓音倦怠,“出去跟他见了一面。”
凌昔辞心不在焉,“谁啊。”
“宋濯。”
凌昔辞有些意外,“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清楚,我没问。”
既然宋濯能看到越疏风,那想必也看到秦云廷了,他们几人修为都差不多,秦云廷却没察觉到他们,定然是宋濯有心隐藏的结果。
那对方这次来大概是跟秦云廷没关系的吧,凌昔辞心不在焉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缓,帕子凉了都没注意。
越疏风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拿下他手里的帕子扔回到盆里,揽着他的腰,手上施力把人带下来。
凌昔辞回过神来便发觉两人已经调转了方位,越疏风一只手垫在他脑后,眸子清亮,定定地看着他,“你想好了吗?”
对方的吐息尚带着酒气,拂过面颊时略带痒意,凌昔辞仿佛也被传染了,脑袋运转也开始变得迟缓,“我……不知道。”
越疏风继续下压,跟他唇瓣相贴,声音变得遥远,含混而模糊,“那我帮你想?”
“……好。”
第47章
铃乐曾经是太后身边的随侍宫女,凌昔辞封王建府时,她也随着太后的赏赐一并跟了过来。
太后宫里清闲,寻常也没个什么事情,闲的长草,平常有个什么吩咐下来都是争着抢着做。铃乐原本被分下来的时候还以为换个地方能够多点活计打发时间,没成想新身份的活计比她原先还要少的可怜。
建府近五年,新主人住在府里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铃乐初来时想要发光发热的雄心壮志被磨了大半,终日长草,浑身骨头都懒了。正当她寻思着要不要想办法再调回去的时候,新主人终于回来了。
铃乐激动的热泪盈眶,心想这一定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她连夜准备好了一应用具,第二天天不亮就带好下面的人守在了门外。
听说新主人还带了客人回来,这次一定要让新主人记得自己,爱上回家的感觉。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铃乐万万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是夭折了。
辰时过半,房内终于有了动静。铃乐耳尖的听到,连忙站得更直了些,待到门开,她刚露出微笑,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这人,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难道小王爷是跟客人住在一起的?
铃乐心里诡异地想到,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带着身后的人端着手上的东西进去。
床铺垂着纱幔,遮挡住了外人窥伺的视线。
“你们下去吧。”先前开门的那人终于开口,嗓音清润悦耳,“这里有我便好。”
铃乐迟疑了一下,“这……您是客人。”
“听他的。”
床铺上的人突然出声,铃乐只得应是,带着人都下去了。身后的门关闭,铃乐开始发愁,总觉得小王爷即便回来了,她也还是无事可做呢……
方才听小王爷的声音好像有点哑,正好去让厨房炖盅汤来。想到这里,铃乐又满血复活,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厨房去了。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越疏风这才去到床边,撩开纱幔,对里面的人道:“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
凌昔辞把蒙过头的被子拉下来露出眼睛,含含混混道:“都怪你。”
“嗯,怪我。”越疏风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哄着他问,“要起吗?还是再躺一会儿。”
“起吧。”凌昔辞叹了口气,都这个时间了,再躺也太说不过去了。他撑着床铺坐起来,见对方春风得意,顿时就有点不平衡,伸着胳膊道:“手酸。”
越疏风极为识趣,“我帮你揉揉。”
凌昔辞哼唧一声,默许了对方的这一行为。其实昨天晚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然他酸得也不会是手,而是其他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