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秦云廷坐下来,端起杯子准备喝一口压压惊,到了嘴边突然又不放心,手上的杯子又放了回去,“等等,他不会是不行吧。”
凌昔辞:“……”
秦云廷越想越觉得可疑,在哥哥的滤镜之下,凌昔辞可谓是哪哪都好,而同样因着哥哥的偏见,他对越疏风可谓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在看来,越疏风居然能忍着不动口,当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凌昔辞只看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就能明白他又在想什么了,连忙制止他继续脑补,“七哥,你快住脑。他说是没成婚,我们才没有那样的。”
“算他识趣。”秦云廷这才停下来,轻哼一声,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凌儿,虽然你们之间没有男女大防,但是你也要知道保护自己,要知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凌昔辞提醒他道:“哥,我们也是男的。”
“哦,南境的男人是大猪蹄子。”秦云廷从善如流地改口。
凌昔辞汗颜,“那如果是我睡他呢?”
秦云廷想也不想,“那哥当然支持你。”
凌昔辞:“……”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要秦云廷又喝了两杯,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杯子,豪气千云道:“等着,哥今天就帮你灌醉他,保准让他能被你为所欲为!”
凌昔辞刚要拒绝,正巧越疏风推门进来,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秦云廷一改之前的态度,笑容满面地斟了杯酒递给越疏风,“时隔多日不见,我敬你一杯。”
越疏风自是应了,但很快秦云廷便又换了个借口来敬他,三五杯下去,越疏风自然便能意识到对方是存心想灌他了。
他朝凌昔辞的方向看了一眼,凌昔辞不好说什么,只能借喝茶遮掩,幅度极轻地摇了摇头。越疏风心中有数,但敬酒没有不喝的道理,更何况秦云廷的身份算是他的大舅哥,是以就算明知道对方是想灌他,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寻常酒酿自然奈何不了修真之人,但秦云廷既然存心想灌醉对方,自然做了准备,起先一壶下去之后,便让人换了灵酒。
凌昔辞阻拦不得,只好在一边陪着。
待到最后,两个几乎是同时醉倒,秦云廷终于满意,撑着最后一点神智拉着凌昔辞嘱咐,“哥机会都给你创造好了,一定不要浪费知道吗!”
凌昔辞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便一头栽了下去,他只得又下去叫了人,麻烦跟在暗处的暗卫把秦云廷给送回去。
至于越疏风,他既然清醒着,自然没有假手于旁人的道理。
待到送走秦云廷,凌昔辞又返回到包房去找越疏风,对方正倚着座椅,单手向上覆在额前,双目微阖,像是已经睡着了。
“醒醒。”凌昔辞轻轻推了他一下,有点不放心,“你不是真的醉了吧。”
越疏风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眯着眼睛看过来。他长了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注视他人时自带几分情意,此刻又因染了醉意而变得更加朦胧,只是这样望着,都让凌昔辞觉出了几分口干舌燥之感,心跳怦然。
单看这样子的话,好像确实是醉的不轻。
凌昔辞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拉着他的袖子试图把人拽起来,但没成功,只好道:“没醉的话就起来,我们该回去了。”
越疏风没动,仍旧定定地看着他,嗓音慵懒撩人,“你希望我醉吗?”
凌昔辞有点心虚,若说一开始他还是无所谓的态度的话,现在看到对方这样,心底那点过去从未察觉的隐匿心思似乎突然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说不想,他自己都不信。
凌昔辞心底很是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但他还没战出个结果,越疏风倒是自己先站起来了。
“走吧。”对方道:“在这里待着也没意思,回去路上还要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凌昔辞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不确定道:“你到底醉没醉。”
“走路还是没问题的,但让你为所欲为的话。”越疏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笑意不减,“你可以试试看,也许就成功了呢。”
凌昔辞:“……”
他果然是听到了。
两人一路静默地回到王府,这一路下来,据凌昔辞观察,那么多酒灌下去,越疏风也并不是毫无影响的。虽然说走路还是目不斜视,但步伐跟以往却还是有点区别,稍慢了点,脚步声也比以往更重。
而且以往两人走在一起,越疏风都习惯牵着他稍前半步,中间不乏捏他的手等小动作,又或者说点什么逗逗他。这次却是一句话没说,一路上也是规规矩矩的,可见确实是醉了。
想是因为大脑迟钝,所以才会为了避免说错话而闭嘴。
凌昔辞虽然不常回来住,府里的下人却还是一应俱全的,见他回来,整座王府很快便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不用守着,你们都回去吧。”凌昔辞把人带回到房间让他,自己出去要了盆热水,便让人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