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笠阳长公主去修鬼道的想法也很显而易见,重入轮回势必要丢掉这一世的记忆和身份,即便秦家人会护着她转世后有个好的开始,若是机缘不够,她也难以恢复这一世的记忆。而若是去修鬼道,她便能够保留这一世的记忆和容颜。
凌昔辞面有难色,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般话语在他脑子里转了转,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对方为好。
“好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会慎重考虑的。”笠阳长公主笑了笑,转开话题道:“你还没有去见过嫂嫂吧,她应该想你了。”
凌昔辞明白她这是不想令自己为难,便顺势告辞了,毕竟他的身份对于笠阳长公主来说也的确是有些尴尬。凌昔辞边下楼边想,回去后还是与太后说说,让对方来帮忙劝劝她好了。
打定主意,凌昔辞便又去了一趟太后的寝宫,陪着说了会儿话,中途又言辞隐晦的提了一下烈焰阁的事情,得了太后的许诺,这件事才算是结束。
凌昔辞这一闭关又是两年多的时间,太后又是一阵投喂,他推拒不过,便只能留下陪着用午膳,直到越疏风那边结束来找他,才终于被捞了出来。
“你再来早一点就好了。”凌昔辞小声抱怨,“我都有点吃撑了。”
越疏风闻言停下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嗯,看起来好像是有点鼓,我摸摸看。”
“你别。”凌昔辞连忙跳开,打掉他作势要摸过来的手,又囧又气,压低声音道:“这还在外面呢。”
他们现在已经离了太后的宫殿,随侍的宫人也让凌昔辞都给撇开到远远地跟着,但声音听不到,看却还是能大致看个清楚的,更何况还有不知道隐藏在哪棵树上的暗卫。若是被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越疏风也不恼,跟着他压低音量,挨近了他,眸里满是促狭的笑意,“那殿下的意思是,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摸了吗?”
“没有人……”凌昔辞差点被带偏,咬了咬舌尖才清醒过来,冷酷拒绝,“没有人也不行!”
越疏风不依不饶,继续贴着他追问,“殿下都给我名分了还不行,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行使我该有的权利。”
午后的阳光温驯落下来,带来一片暖意,连带着对方原本俊美锋锐的面容都变得柔和许多。凌昔辞被他挤到了墙边,眼前全是对方放大的脸。
两人挨得极近,越疏风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些许撩人的意味,酥酥麻麻地拂过他的耳膜,此番情景之下,凌昔辞突然有点懂,美色误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他被迷地晕头转向,顺着对方话里的意思问,“……你想要什么权利?”
“正当权利。”越疏风借着绿荫遮掩,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凌昔辞心跳地砰砰快,脑子跟着烧成一团浆糊,“什么正当权利?”
越疏风被他看得心痒,所幸还顾忌着这是外面,怕小祖宗回过神来当真被气到,遂克制着收敛起来,牵着他往回走,“我们回去再说。”
凌昔辞封王的时候是赐了王府在皇城中的,越疏风算是外客,本是有客居的住所,但也不是必须要住。况且他们俩的关系现在虽不能说人尽皆知,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又都是男人,没那么多男女之间的避讳,住在一起便也无妨。
但事与愿违,放在一群弟控的眼里,这个住在一起,还是要打个折扣的。
凌昔辞看着早已守在宫门口特意等他们出来的秦云廷,略有尴尬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七哥,你怎么在这。”
现在离午后也不过多了一个多时辰,日头虽不算毒,但也不能说温和。这样的天气里,秦云廷却特意等在这里,说他没事路过都是眼瞎。
而且许是怕看不见他们而错过,秦云廷还没有找有绿荫遮掩的地方,而是明晃晃地站在日头底下跟侍卫门列在一起,可以说是十分豁的出去了。
秦云廷问声回头,目光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时转为犀利,但很快便若无其事地转开,露出大大的笑容,上前两步挤开他们牵着的手,拍了拍越疏风的肩膀,目光殷切,“越兄先前来的几次都没怎么逛过皇城,三哥怕招待不周,特意派我来做向导。”
越疏风很是客气,“不劳七殿下费心,有昔辞带我便好了。”
“这怎么能行,小弟他只回来过几次,自己都摸不透皇城有几条街。”秦云廷半步不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亲亲热热道:“咱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跟我客气。”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处,互相假惺惺地笑了笑,互相都明了对方的意思,很快便不约而同的错开。
凌昔辞安静吃瓜,识趣的没吭声。
不用脑子想也明白,这是几兄弟在给他壮势。虽然他和越疏风都是男人,并没有什么娘家一说,但只用眼看也能明白他们两个之后到底谁压谁。
即便凌昔辞自己觉得两情相悦的话,这种事情实在谈不上吃亏不吃亏的,但哥哥们都是好意,他也没必要拂了对方的面子。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便晃了过去,秦云廷的确不负他的名号,吃喝玩乐都很在行。除去这一下午没什么亲近的机会,连牵个手都找不着机会之外,也还算是宾主尽欢了。
待到夜幕降临,秦云廷又领着他们一道去了花船游坊,当然,是非常正经的那种。
中途越疏风借故离席,秦云廷抓紧机会,问他道:“凌儿,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凌昔辞彼时正在专心看底下的歌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哪一步?”
“就是那样。”秦云廷挤眉弄眼地跟他暗示,以为他不明白,隐晦道:“你们在外面的时候,开几间房?”
凌昔辞没多想,顺口道:“一间啊。”
“什么!”秦云廷嚯得起身,大怒道:“你才多大,姓越的也能下得去手,”他越想越气,撸袖子就要出去找人,“我这就去找他。”
“没有没有。”凌昔辞这才明白过来,整个人囧地不行,连忙拉住他,瞧了瞧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们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