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辞眉心轻蹙,行了礼没再理他。
稍过一会儿越疏风便到了,身后跟着一个和尚,这人周身气质温和平正,朝众人微微躬身,“小僧寂灭,来迟一步,有劳诸位久等。”
众人自是连道不敢,又先后客气了一番,才接连入座,进入正题。
会议内容和结果如越疏风所预料的一样,众人针对是否破开封印投了圈票,答案是反对。
凌昔辞特意看了看,在座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滴水不漏,就连他最熟悉的秦云廷都是端正着眉目,一丝情绪也丝毫不外泄。
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要过得去的。
定界石的问题结束,接着就谈起了放逐之地的法阵被破解的问题。阵法自然是要修的,各方势力纷纷赞助了材料和人力,一团和气。
越疏风也表示会尽可能的提供一些有关法阵的参考资料,副院长又特别表示了感谢。凌昔辞这才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原来那阵法是昭离太子所设,不由得跟着想起自己的师父,师父是怎么会的这个法阵呢。
凌昔辞一直神游到了会议结束,其余人还在客套,秦云廷拉着他先溜一步。
离方才的大殿远了秦云廷才放慢脚步,搭着凌昔辞的肩膀道:“总算结束了,是不是挺无聊的。”
凌昔辞深有同感地点头,前半段他紧张结果的时候还好,后半段听众人扯皮修复法阵的事情简直快要睡着。
两人抄小路避开人群回了秦云廷的住处,凌昔辞回房间,秦云廷也跟着他进了房间,凌昔辞好奇道:“七哥,有什么事吗?”
秦云廷顾左右而言他,扯皮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摸了摸鼻子道:“哥想借你那盆花用一下,保证不给你弄坏!”
凌昔辞:“……”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大概猜出了秦云廷想做什么,抬手掩住了微抽的嘴角,低咳一声道:“七哥要用就拿去用吧。”
秦云廷得了许可,抱着花盆就冲了出去,不忘隔空跟他喊,“我用完了就给你拿回来,很快!”
其实你晚一点也没事。
凌昔辞目送他背影消失,收回目光,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那块玉珏。半晌后又勾着挂绳拽了出来,握在手心。
玉珏如往常一般萦着淡淡的光晕,凌昔辞盯了它一会儿,渐渐下定了决心。
——
秦云廷抱着花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冲,许是他运气好,姓宋的也是刚出来,正站着跟温如玉说话,唇边还带着点笑。两人一温婉一冷峻,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相配。
“呵呵。”秦云廷心中冷笑,大步走到那两人身边,朝温如玉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打扰一下,借人用一会儿,很快还你。”
温如玉面露惊愕,低头看了看他另一手抱着的花盆,一时竟然愣住了。
宋濯拧着眉心,冷声道:“你发什么疯。”
秦云廷不管他,拉着人去到一边,硬拽着人的手放到胧月的叶子上,“来,说你最喜欢我了。”
宋濯:“……”
他涨红了脸,甩开秦云廷的手怒声道:“姓秦的,你脑子进水了吗?”
“你赶紧的,急着呢。”秦云廷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瞪眼看对面的人,“你别是不敢吧。”
宋濯直接爆粗,拂袖而去,“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谁特么有空跟你玩这个。”
秦云廷追上去,“你别真是不敢吧,说一句有什么大不了,你就是怕了吧。”
宋濯不堪其扰,拔腿就跑,秦云廷锲而不舍,狂追而去。
其余人:“……”
“这两人……”唐笑攀着温如玉的肩膀探了探头,捂着嘴小声道:“我去,好劲爆啊。”
温如玉呵呵一笑,拉着她跟众人告辞,率先回去了。
谢晁似笑非笑地对秦云阗拱了拱手,“恭喜啊。”
“何喜之有。”秦云阗从容不迫地还了礼,朝越疏风和寂灭二人点头示意后,也跟着走了。
谢晁轻啧一声,负手离去。
“阿弥陀佛。”寂灭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既如此,小僧也先回去了。越施主,还请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自然。”越疏风还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