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y黄的声音慢慢往后排移动,贺兰诀才松了口气,松开自己胳膊。
廖敏之五指摊开,手背已经被她的胳膊压得毫无血色,白惨惨的,也压出了毛衣的纹路。
贺兰诀看着他那双漂亮又干净的手,想帮他搓搓手背,又没好意思伸手。
他倒是眼里带着团莫名的神色,像笑谑,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揉了揉。
贺兰诀把玩五子棋的笔记本悄悄从桌面撤下,换了个坐姿,两只手撑在了椅子边缘。
手都藏在桌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手背在某一个动作的瞬间擦过,贺兰诀撞到皮肤的温热和指骨的硬度——其实也不是没有过接触,她之前还拧过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掐青了——可那时候满心只有生气,旁的什么都没想。
但的确不一样,突然好像细小的电流滋滋而过,放大在耳里;也像天气干燥时啪地一声静电,让人突然惊觉。
这细微心悸的感觉让人想回味,却又怅然若失——那一瞬太短暂,脑子也太懵懂,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于廖敏之而言,棋盘游戏开启了一个集体关系的新局面,他不用说话和聆听就能参与其中——此后贺兰诀经常跟他玩,五子棋或者象棋和跳棋,也带着周边同学参与进来,甚至轮流跟廖敏之来了个pk赛——上帝总会在其他方面弥补他的缺陷,这位平时沉默自持的男同学天赋惊人,后知后觉在班上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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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超给廖敏之发消息。
【咱俩吃个饭?昨天宵夜打包了不少在冰箱里。】
【中午。】
顾超调侃他。
【晚饭不行?】
【不行。】
【你跟贺兰诀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友谊发展挺快啊。下次你俩去食堂,带着我一起呗。】
廖敏之让他滚。
贺兰诀有自己的烦恼,每天在食堂皱着秀眉抱怨,颇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怨气。
“我都胖成这样了,我妈还给我塞这么多肉,根本吃不完。”
“我一定要减肥。”
她皮肤晶莹细腻,身材匀称又结实,富有青春期女生活力四射,又被物质娇惯出来的那种健康感,狡黠和娇憨并存。
“你帮我分担一点。”
廖敏之看着她往自己餐盘里送菜,又在他碗里捡了点清淡的蔬菜。
要是遇上其他同学,贺兰诀也很大方分享自己的食物,体现下自家老妈的厨艺,水准的确比食堂高出个十万八千里。
妈妈的心意不能浪费,不管赵玲送多少饭菜过来,总能想办法消灭——要么进贺兰诀的肚子,要么进廖敏之的肚子。
廖敏之主动帮她洗碗,起初是因为她的生理期,这种事情不明说也知道,只要贺兰诀开始喝红糖水,捏着个小碎花的棉布包去洗手间,就到了每个月的特殊时期。
她腰疼肚子疼,扶着栏杆,慢吞吞爬楼梯。
廖敏之走在前面,回头看了她两眼。
“干嘛?”
楼梯上没人,她说话的语气也软绵绵的。
“带你。”
廖敏之拎着她的肩膀,像拎购物袋一样,直接把她往上拔了个阶梯。
贺兰诀“嗷”一声,烦躁地扭了扭。
这人?!
别看着干瘦,力道还不小。
能不能温柔点。
廖敏之把自己的袖子递到她面前。
“抓着。”
她翻了个白眼,攥着了他的袖管。
廖敏之手臂用力,算是直接拖着她往上走。
这姿势,她省力不少,只是他衣服面料太滑,晃晃悠悠有点揪不住。
贺兰诀换了个姿势,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没回头。
她低着头,悄悄咬着嘴唇内壁。
隔着衣服,她仍然能感觉他的手臂——硬邦邦的像石头,又有肌肤独有的柔软度。
体温透过衣料绵绵传出,她也能察觉他动作之间力量在身体里的游走,紧绷的收敛的,带着她往上提。
廖敏之没吭声,把她一路拽到了四楼。
贺兰诀自然而然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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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是物理老师唐sir坐堂,大家请教问题都很积极,连贺兰诀都攒了三四道题,等着唐sir路过。
物理老师那一把天籁之音,真是人见人爱啊。
“哪一题?”
贺兰诀笔尖一戳。
“电动势为e,内电阻……”唐sir撑着桌沿念题,风衣被晚风拂过一缕香氛,他捏起一支笔给贺兰诀画解析图,“用等效电阻的思路……”
贺兰诀撑着下巴,微眯着眼,听得入神又陶醉。
“明白吗?”唐sir嗓音沉沉。
“明白了。”
唐sir看贺兰诀一脸笑嘻嘻,又道:“物理这科你基础比较薄弱,其实还是有些思路没吃透。你和明磊既然是朋友,其实有些学习技巧,你完全可以跟他学习,他的思维理念就很成熟。”
贺兰诀全脸懵逼:“啊?老师你认识他吗?”
唐sir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我是他物竞的一对一答疑老师。明磊这孩子的确不错,是颗好苗子。”
竞赛班有好几类老师,比如竞赛主副教练,专向答疑老师,每个竞赛生都享受着全校最好的教师资源。
唐sir慢悠悠道:“你每次的考试成绩他都先来问,你平时那些练习卷,都是他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