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断句模棱两可,连她都看不下去自己这样的甲方了,简直是大写的无理取闹。裴彻笑了一声,嗓音郑重其事,带着点嘶哑:“好。”
他好说话得难以置信。谢宜珩努力地睁着眼,望出来都是迷蒙的一片。她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温热的指腹断断续续地擦过他的眉骨,像是谁一笔一画地在水面上写下诗句。
然后没力气地下滑,描摹着眼尾的弧度,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唇。
“andifthisworldgoesupinflames”
“即使这个世界被烈火焚烧殆尽”
“justtakemyhand,don\039;tbeafraid”
“那也牵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十指相扣,她眼泪再度落下来,说:“…你…不讲道理。”
不知道她说的道理是什么歪门邪道。他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耐心地跟她争论:“这又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她的脖颈贴着他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像是古书里写的“交颈颉颃”的缠绵悱恻。
……
谢宜珩吹完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裴彻已经换好了床单被套,连带着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她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控诉道:“怪不得哈维说你凶。”
裴彻低头替她把长长的袖子卷起来,状若无意地说:“…不是同一种凶吧。”
阿比盖尔上课的时候并没有提供售后服务,于是面对他明目张胆的调戏,谢宜珩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她套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几圈,裸露着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鸵鸟精神再一次被发扬光大,她干脆往床边一倒,陷在云朵一样软和的被子里,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问裴彻:“有身体乳吗?”
秉承着一个物理学家的学术诚实性,他在浴室门口思考了片刻,诚恳地问她:“什么是身体乳?”
很显然这个直男并不知道身体乳是什么,更别说有了。
谢宜珩趴在床上,费劲地描述着:“我包里好像还有一瓶,白色瓶子,盖子是黑色的。”
裴彻相当配合地去她包里找出来。她下午和阿比盖尔逛街的时候买了diptyque的香水,土豪姜翡远程遥控,托她们代购了一大堆。店里送了不少赠品,袋子装不下,她顺手塞到包里了。
他压了几泵,问她:“擦哪儿?”
她本来想拽拽地抬起一条腿,但是大腿和小腹都使不上什么力气,又酸又麻。谢宜珩挣扎了一下,还是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