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漱漱口。”他擎的是鎏金的波斯银杯,杯身上雕有片片蒲桃藤叶。
“你何处得来如此珍贵的东西?”少女讶道。
“祆庙中借的,我与祆主有旧,他的侍从自然优待我。”
“祆主?!他不是死了吗?刚刚我分明看到,刀穿过他的身体,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莞尔一笑,解释道:“其实,祆主并未死,你见到的,只是西域之幻法。他‘死’后食顷,有人喷水呪之,便平复如故了。”
“真个?真个未死?!”她惊得张大口。
“真个,不信,随我回去。”
她小跑着回到祆庙中,只见祆主正完好如初地立着,与几个华服的胡人谈笑风生,黑色的袍上并无一点血迹。
“太好了!祆主,你未死!太好了!!”她匆匆上前,笑得弯成新月的眼角,隐隐带着泪。
“清信女,为何如此顽皮?莫让人家觉得鲜卑人少见多怪呢。”于夫人见状嗔笑。
“由她去吧,如此,她会好受些。”紧跟其后的度易侯于她身后轻道。
他猜多伽罗一定是于心智的冲击与混乱中,误将祆主当做了亡故的阿爷,才会如此失态,而见到其无恙,她的苦痛也会少一些。
“郎君。”于夫人对他的突然来到并不惊讶,只是深深一点首,表示欢迎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