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待间,一个少年款步而来,姿容出众,走近一看,竟是来使吐谷浑王子!
“你就是叫多伽罗的女郎?”他双目炯炯地笑问道。
她行礼:“王子何以知道我?”
“我听我阿——是婆罗门提起过,他在平城郊外,遇到过一个射野鸭的小女郎,还带他去看了佛窟,令他念念不忘呢。”
“婆罗门能跟你来,真是荣幸。”
“我闻道,你的阿干等都逃去了漠北,你呢?甘心留在此处?”
她诧异,他与她刚刚相识,问出此种问题,未免唐突了些,但还是恭敬答道:“女子并非男子,不是何事都可做,何地都可去的。王子意气风发,大概无有想过女子的处境。”
女子只身处于困境,最糟的可能甚能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的大辱。
他静静端详着她苍白、妍丽的面容,半晌才启口道:“只因我是庶子,便注定无缘于王位,且必要时,须得入质于大国,以尽身为王族的义务。是故,女子的不自由,我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言语恳切,不似戏弄。
“多谢王子理解。”
“我已在期待下次相会。”他微笑,“我会在你国待很久,大概是一生吧。所以,我等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怎么,他要交她这个朋友?可他是何身份?虽是质子,但来日定会封王,所娶的即使不是嫡系公主,也会是帝室十姓中的女子。
抑或是,受度易侯所托照顾她?看来,郎君说在平城有一二友人,所言非虚。
等度易侯返回时,费斗斤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