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舒起身,把两人送到门口,还轻声叮嘱:“爸妈,你们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她说的话没毛病,话语里也有关心,罗母却感觉有些不对味,一点都不像亲生母女,还有点委屈了。
夜晚外边冷,季淮脱下外套,蔡珍走去给罗雨舒披上,也在和罗母两人道别:“亲家母,辛苦了,路上小心。”
“嗯。”罗母硬邦邦回。
罗雨舒又看向蔡珍,因为路边有台阶,她担心对方没看到,还伸手牵着她:“妈,要么你和爸也回去吧?很晚了。”
“没事儿,我们陪你们,不差这会。”蔡珍回着,又把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
车上。
罗母低头擦了擦眼泪,憋屈道:“养女儿有什么用?还不是替别人养的?我们什么都不是!这哪是去参加女儿的婚礼?就是个外人,丢脸的外人!”
罗父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是个白眼狼,嫁出去,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养她……”
“别说了。”罗父重新抬头看她,遏制情绪,沙哑着声说:“要不是想着捞好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捞什么好处了?”罗母说着,底气越来越不足,哭声也止住。
他们选择了在小巷子里办婚宴,就想潦草办了,份子钱能抵消酒席。找罗雨舒要的那两万根本没花,就是想多赚点。
酒店婚宴全是季家请的人,没他们份,自然也不会是他们的主场。
罗父继续垂着头,也开始迷茫:“就为了那几个钱,也不知道对还是错,人家对她好,她就走了,走了就不回来了。”
罗母也觉得心酸悲凉。
他们重心放在儿子身上,但并不是不要女儿,也不指望媳妇儿能对他们有多好,到了老年,还是得女儿关心他们。
简言之,就是他们疼儿子,女儿得疼他们,时不时给家里一点补贴。
两人一路再也没说话,气氛沉重。
*
季淮和罗雨舒回家已经接近凌晨。
洗完澡,她又像个树懒一样巴在他身上,他抱着她往前走,两人倒在床上。
红艳艳的被单,白皙娇嫩的她,季淮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抵着她的额头,大手缠着她的腰。
“满嘴的酒气。”她故作嫌弃。
他喝了不少酒,脸蛋还有点红,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盯着她看。
“没有。”他否认,说着又亲她,这回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头缠绵,罗雨舒被撩得浑身发软,手抵在他的胸前,伸手推他。
可惜,她那点小力气在他眼里,根本没用。
季淮轻轻压下来,她就已经动弹不得,见她推都推不动,他覆在她耳边轻笑,徐徐诱导:“别挣扎了,从了吧?”
“我不!”她嘴硬。
“那我从了你?”
“……”
……
季淮很没骨气,她没答应他就默认从了她,抱着她翻了个身,她就压在他的身上,被他圈着腰,再次靠得很近。
他的睫毛很修长,眼睛很好看,罗雨舒撞入了他的眼,也停住了挣扎的动作,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笑着问。
“谢谢。”她轻声说。
季淮:“嗯?”
“谢谢遇见,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给的婚礼。”她含着笑,缓缓又真心说着。
“这不是相互的吗?”
“不。”她摇头,“爸妈爱屋及乌,因为爱你,所以才对我好,你给我带来的比我给你带来的多,我活成了自己羡慕的样子。”
由内而外的阳光、自信、积极、乐观……感恩一切,眼里有光。
季淮大手覆在她的后脑勺,重新将她拥入怀,温声对她说:“那是因为你值得,你值得最好的。”
罗雨舒默默待在他怀里。
“新婚之夜,确定要这么煽情?”他挑眉又说了这么一句。
她昂头,主动献上粉唇。
*
罗雨舒在研究生毕业后又跳了槽,这一次专门选了一个离家近的公司,而季淮因为上班远,买了辆车。
蔡珍这些年都在当月嫂,收入不错,但新生儿不好带,实在耗费精力,还得熬夜。季淮怕她和前世一样,生了大病,所以没让她继续干下去,就连季建辉也不准再去干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