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可以,要钱没有。
同时他又很大男子主义,该花的,他会表现得很大方,可是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经过仔细权衡和算计,不多不少,总花销他比丁希多百分之十就好了,这样既满足他的自尊心,又不会亏。
没有拿到足够多的好处,他会严格控制成本。
上周末的游玩,酒店是他定的,门票是他买的,可以说下重本了,她却不让碰,的确让他恼火,要是没用处,他都懒得理她了。
“小伙子,吃点什么?”老板娘还在热情叫着他。
季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转身,走出来那个昏暗的巷子,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吃坏了身子,就要去医院,不划算。
他来到了路边一家小吃店门前。相对于小巷里,这里装修明亮,打着空调,墙上的价格也高了一倍。
“我要一份酸菜肉沫炒饭。”他说。
这是上面价格里最便宜的。
“好嘞。”服务员冲着后面的厨师喊了一声,“一份酸菜肉沫炒饭。”
十分钟后,酸菜肉沫炒饭端了上来,还有一碗葱花汤。
他拿了筷子,挑拨了两下,没看到几块肉,心底默默吐槽,脑海里又开始精确计算这些钱能买多少肉。
肉没多少也就罢了,酸菜也没多少。
真坑,他不会再来第二次,别想再赚他的钱!
“叮。”
丁希给他发了条消息:我现在和淼淼去看电影,一会才能回寝室。
季淮看了看,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字:几点能回?别太晚了。
看到他的关心,她嘴角上扬,“一个半小时,现在刚开场,九点就能回去,回去会给你发消息噢。”
“好。”
他也吃好饭,结了账要起身,一个电话又打过来。
看到备注,他眉头微微一拧,不过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走到外面接了起来,“妈,什么事?”
“小淮啊,陈章又打了你二姐,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婚了,一定得离婚!你赶紧替她找个什么律师,一定得让那个男的赔钱!”季母的大嗓门从那头传来,直接吩咐。
在她看来,自己家的儿子上了全国最厉害的大学,肯定是很有本事,什么事情都能办好,无所不能。
“当初不是她死活要嫁的吗?”季淮情绪并没有起伏,语气不咸不淡。
季二姐十几岁就嫁人了,还嫁给离过两次婚的陈章,对方第一任老婆生了个儿子,第二任老婆生了个女儿。
三十几的陈章一事无成,当时还欠了不少债,她还要死要活嫁,立志要当最好的后妈,光这一点,就知道她脑子病得不轻。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事情?你二姐都被打了!”季母气急败坏骂着他,“她还怀着孩子,一定得打掉离婚!”
“那得她愿意打,您急有什么用?之前这事发生得还少?”季淮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反问着。
季二姐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了,正在拼二胎,争取生个儿子。
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陈章在她手下也讨不到便宜,上回一个脑震荡,一个手脱臼。两人都半斤八两。
“找个律师吓吓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让他知道厉害!”季母说得牙根紧咬,恨不得把陈章活吞了。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她也就是说说,离了婚,不就被人笑话了吗?
他们家还有季大姐没嫁人呢,季二姐再离婚,小山村里的唾沫子都能淹死人。
“律师费要几万。”季淮淡淡提醒。
“那么多?”季母火气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在那头呸了一声,“他也配?下回再敢动手,我就冲去陈家,非把他耳朵拧下来,看他还怎么作妖作怪!”
季淮静静听着她咒骂,两分钟过后,季母话锋一转,“家里头都没装修,你那个房间窗帘也没装上,要不要装一装?”
他秒懂潜台词:拿钱。
“不用,我不常回去。”他拒绝。
“不住也得装上啊。”季母坚持。
“不用。”他再次拒绝。
季母也不卖关子了,干脆挑明:“其他房间得装上吧?零零碎碎也得几千,你爸那个死东西哪有钱装?还能靠谁?”
季淮:“等下个月发工资给你转三千。”
“那不得再给我点钱?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出去读书,你说说,落得什么好?麻将桌都不能多打几次,全村人都要看我笑话。”季母在那边夸大事实。
“四千。”他加了一千,又出口,“大城市吃饭和房租都贵,房租要几千,随便玩玩都要好几百,我想回家找工作了。”
他和家里人说工资刚刚过万。在小山村,过万的工资是天文数字,只是消费太高,他说没能剩下来钱,每个月都是月光族。
季母一辈子没出过省,对外面的世界没概念,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回来做什么?大家都笑话!”季母急了。
季淮:“省不下来钱。”
他每年给家里的钱都是看着给,绝对不超支。季母季父才五十岁,已经游手好闲,准备让他养活,家里更是一盆如洗,没人能帮他,他看得清楚,只能靠自己。
他喜欢钱,喜欢存钱,能让他情绪牵动的也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