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种田:《叶剪秋》作者:酱咸菜
第39节
李子定大惊,有些失态地道:“怎么会?为何我从未得知?我们分明才认识不久,且没有听说农场摆酒席设婚宴……”
叶剪秋大笑:“就是在我们相亲的那天,有人坐不住了。”
李子定扼腕叹息:“本来我是先一步的,没想到……唉,欲徐徐图之,竟然误了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几次也不满意!
☆、一百二十九
由于天色将晚,叶剪秋和曹五就留在李府这个不仅丰食足食,而且武装成铁桶般的地方住上一晚。
到了夜半时分,有人敲开了叶剪秋的房门,只见一位老仆恭敬地道:“叶公子,我家主人请叶公子到书房一叙。”
“有什么事吗?”
“主人吩咐,说有很重要的事相谈。”
“我马上到。”
当叶剪秋再次来到李子定的书房时,只见书房内不仅摆上了佳肴美酒,鲜花糕点,还点了淡雅的苏合香。
妆扮整齐的李子定正白衣翩翩的站在烛光边对他微笑。
哟,这是想深夜畅谈人生理想吗?
叶剪秋暗笑着走了上前,李子定体贴的拉开椅子,并且主动倒了杯美酒。
“李兄,为何如此郑重啊?”
“剪秋,我已做了打算,寅时就出城。这一别将来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所以请你来小聚。”
原来李子定下定决心还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剪秋自信地道:“放心,我定会护送李兄安全出城!那今日这酒全当为李兄提前送行。”
“干了这杯如何?”
“好。”
两人干了一杯后,李子定叹息道:“这青阳镇不大也不小,为何我们没有早日相见,生生错过了缘份。”
叶剪秋笑着道:“其实说不定你我早就擦肩而过,只是当时你我还未相识。”
李子定无奈:“可我心有不甘,我自认为还是与你最为相合的。可是剪秋,为何你夫君此时不陪在你身边?”
“他有事不在青阳。”
“那他为何……”
叶剪秋截住话头:“我们再干一杯可好,祝你旅途顺利。”
“好吧!”
李子定苦笑,叶剪秋不愿和他多聊心事,看来他们夫夫伉俪情深。
——真虐单身狗啊!
叶剪秋不愿和李子定多谈朝歌的事,那是因为,在他心中朝歌是最美好的存在。
遇到矛盾或是问题时,两个人可以关起门来私下解决。或是争吵,或是打上一架,哪怕是心里想掐死对方一千回,却不愿将自己的私事公开,更不愿别人对自己爱人说是非……他不喜欢外人对朝歌评头论足,朋友也不行,简称——护犊子。
又干了几杯后,李子定道:“剪秋,我其实请你来,是想让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
李子定站起身,从书架后提出一个很大的长圆形的金丝鸟笼放在桌上,只见面却是一只比脸盘还大的蓝色蝴蝶!
只见这只蝴蝶体态婀娜,美丽华贵,整个翅面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展翅如孔雀开屏,而且蓝色的蝶翅还会在烛光下深浅发光变色。
“真漂亮,这是女神蝶!”
“剪秋,你果然明白!”
李子定惊叹,果然对方知道的东西比自己想像中要多的多。
只见叶剪秋歪着脑袋观察蝴蝶的头部,虽然它体型较大,但是头部却是正常昆虫的模样,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蝶形人!
“子定,你是如何抓到它的?”
李子定道:“昨日我在出城时,由于人马带了大量的火把和马灯,它就寻光而来,所有人的都被迷住了,有人说是蝶妖不敢下手,只有我将它拿住。”
李子定将金色的鸟笼往前推了推了道:“剪秋,怀壁其罪,我此番前往临月城,路途遥远,如此美丽的仙灵,我唯恐它在路上被他人觊觎夭折,还是送给你为好。”
“嗯,那就对了,只有我才最适合养它。”
“哦?”
看着李子定一脸不解,叶剪秋笑着用手一挥,只见手中出现一颗鲜艳欲滴的水果,他将水果皮捏破后放入笼中,蝴蝶立刻展开美丽的翅膀趴上去用力吮食,由于太饿,它的翅膀不停的抖动。
“它以坠落的鲜美成熟的果实汁液为食,只有我才有。”
李子定盯了叶剪秋看了许久,最后遗憾地叹道:“真可惜,我竟无能为力……”
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遇到了绝好的商机,结果被别人抢走了,气得想捶胸顿足。
看着李子定神情失落,叶剪秋以为对方在为宠物托付而不舍,于是笑道:“李兄,莫要难过,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只见叶剪秋手一挥,立刻在桌上出现一棵晶莹剔透的“冰灯玉露”。
“李兄,送给你一棵冰灯玉露,以免路途寂寞。”
李子定站起来大惊,指着这棵冰灯玉露道:“这如同绿色宝石般的东西竟是草木?”
只见其肉质叶晶莹明亮,如同冰灯般清澈透明。晶莹剔透的肉叶纹路清晰,在烛光下如灯泡般闪亮。
“没错,它是有根的。”
说完,叶剪秋捧起它,只见下面的活生生的根须。
“还不快找花盆?”
李子定立刻出门而去,很快,他亲手捧来一个白釉花盆,小心翼翼的将这棵冰灯玉露移植其中。
李子定盯着这盆植物叹息道:“雨染相思红满树,香秋玉露照醇酤。我将心事与残酒,爱敬金风把醉壶。”
李子定终于不装了,他趴在桌上哀叹:“剪秋,你好心却办了件坏事,让我将来即使身处临月,心也会留在青阳。”
叶剪秋笑道:“此心病有药可解。京都临月人才济济,你可研制打字机或是结交新友把酒千杯即可。”
“好吧!将来临月城是否多位商人还未可知,但是多个格物疯子和酒鬼是一定的。”
两人哈哈大笑。
当酒过三巡后,李子定又正色的道:“剪秋,还有事需和你商讨。”
“哦?什么事?”
李子定道:“这青阳虽然出现了很多凶残的兽人,但是也出现很多奇特的鸟虫,我在想,是何原因造成这样人、魔、仙这样的境地?”
叶剪秋摇了摇头:“其实没有仙,只有人和魔。”
李子定并不赞同:“剪秋,我觉得你和那蝴蝶一样,是仙族。”
“不,我只是异能者。而那蝴蝶只是受了天气变化而发生变异,它只是普通的蝴蝶。”
“如此说来,并没有仙族?”
李子定显得有些失望。
“剪秋,你对此事如何看?”
“李兄,我觉得一切根由是因为昨晚的风沙。”
“那风沙里到底有何玄机?”
“我想,那风沙里肯定带有某种变异的病毒。有一些人受了侵害后,就会魔化,而躲在屋里却安然无恙,而那些很早就有了异能特征表现的人类,就如同接上了疫苗,所以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而且还会提高了异能。”
“剪秋,恕李兄不才,没听懂何意。”
李子定苦笑。
叶剪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那轮满月有些惆怅,今天发生的事太快,快的让人猝不及防,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才分析出个大概。
李子定看他在深思,也悄悄地走了上前,站在他身后一起看着天边那轮静静的圆月出神。
夜朦朦,乌云扬,冷风四起又何妨?
叶剪秋看着最北边的那颗最亮的星,不禁想到夜里朝歌的话。朝歌说让他在北方等待,可是他却决定将李子定送走后,就去找朝歌相会。
他渴望着和温馨相伴,等待着与真情相拥。
思念无声,心在朝与暮;等待无语,情在晨与夕。有的人,见与不见,皆在心中;有些情,念与不念,都是温暖。
想到朝歌,就如四月的春风,温柔地吹佛在脸上,叶剪秋心里有一种幸福的安全感,这是一种对感情的默契和守望。将无数思恋化作一缕温馨,流淌在心间,像午夜一隅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世相迷离,岁月沉浮,人海茫茫幸相逢,惺惺相惜伴红尘。
☆、一百三十
乌兔西坠,寒星残挂,雄鸡开啼。
屋内红烛将残,杯酒已干,青阳酒醉,谁晓长夜何漫漫。纵然惜别总须别,别后谁复知见期,共君夕话,各自天涯。
一夜未眠的李子定久久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那个人,终于伸出手抚了一下黑亮的发顶,轻声道:“剪秋,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叶剪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站起身道:“走!”
只见他宿酒恍惚,急步匆匆欲撞门,李子定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怪道:“洗把脸再走不迟。”
“不用,送你上路要紧!”
这个小迷糊!李子定哭笑不得。
冬风萧寒,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大路上,如长龙般的火把将这条路照的亮如白昼。
坐在车厢里的叶剪秋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着前后那足足六十多辆满载负荷的马车,以及那几百号家丁护卫不禁暗叹,这只是他亲眼看到的资产,背地里李子定也不知道早就转移了多少!
古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李子定平日里非常低调,出行轻车简从,不喜华服美食,不爱奢侈攀比,只喜欢舒适自然,追求优雅与修心。由于他不喜欢与权贵结交,也不对慈善有任何兴趣,所以资产不透明,连税收也占便宜。
李子定喜欢思考、爱安静,最大的爱好是踏踏实实做生意,做好了,就是一种乐趣。不愿他人说是非来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愿在是非面前劳神费力来浪费时光。
其实做买卖在某种意义上犹如做学问,也需要寂寞与孤独,商家过于抛头露面,并不利于静下心来思考潜藏的问题和发展未来。即使有什么必须他出面的事,也是打发手下人应付。久而久之,外人也就习惯成自然。
富是物质的,贵是精神的。所以,李子定在某些方面,更崇尚自由和坚持自我。
相比之下,曹家更像暴发户的风格,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却没有跟上,讲面子,爱排场。金钱是亲爹,权力是干爹,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努力用亲爹搞定干爹。
叶剪秋暗道,怪不得司徒瑾搜刮银粮时根本没有考虑到李子定,真是一棵善于伪装的石头花。
李子定微笑的对一直看着自己深思的叶剪秋道:“剪秋,有何不妥吗?”
“这些车马你是如何隐藏起来的?”
叶剪秋打赌,李府虽大,但同时装不下这么多马车,肯定有什么别的仓库隐匿。
“均在甘棠巷。”
叶剪秋惊讶:“看起来你人缘不错,甘棠巷左右邻居很配合你。”
李子定摇头:“非也,整条甘棠巷都是我的私产。只是地契在他人头上而已,我只在背后当房主。”
叶剪秋更惊讶了:“那你不怕左右邻居私下卖掉房产私逃吗?”
“山人自有妙计。”
“狡兔三窿。”
“掩人耳目。”
“……”
如果叶剪秋知道这甘棠巷下面全是打通的地道,那么李子定这个狡兔的名号就坐实了。
由于车马配备精良,路上虽遇到成群的兽人,但几乎都畏火,均躲在一边虎视眈眈。偶有不要命的扑上前,也会被猛烈的火器击退。
这让叶剪秋长了个心眼儿,若是用火攻,昨天那黑色兽人就不会杀的那么辛苦!怪不得暴徒们大白天还举着火把,原来是吓唬兽人用的!
叶剪秋暗笑,他和曹五简直是一对石头脑袋,都没想起用火来攻击!
真是机缘巧合,若不是没想到用火,那奠柏也不会出现……阿门!奠柏啊,你感谢我将你造出来吧,否则你还活在电脑图片里呢!
终于一路颠簸,车队有惊无险的来到城门前。
只见这里果然驻守了大批官兵,高高飘扬的军旗上全是“吕”字,所有的官兵均铁甲利器。
有兵士不停的在城头来回巡逻,地面上也有横戈佩剑,举着火把的骑兵走动……我那个去!这可不是县衙那些杂役啊,全是吕延玉的正规军!
叶剪秋跳下马车后不禁踌躇,一个人怎么攻城呢?他有些不安,壮志豪言已经夸下了海口,若是不成功,就丢大人了!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不知内情,仍淡定十足的李子定。人家终于撕开了多年的伪装,若是出不去,李老板可就赔大发了!
叶剪秋挠了挠头,咳嗽两声走到城门前举着长戟的军士面前:“那个……我们要出城。”
李子定眼前一黑。
也许是昨天被李子定打点过,那军士的态度还好,他道:“原来是李公子的人马,快些回去吧,吕大人有令,所有人不得出城!”
见对方没有退意,有军士指着墙角的一堆尸体道:“看到那些死人吗?都是连夜要逃的百姓,凡是私逃者,杀无赦!”
叶剪秋大惊:“你们为何要杀人,他们又不是怪兽!”
“如何杀不得,他们胆大包天,竟然抢夺兵器,且投掷炭火欲强行破门。”
叶剪秋往周围一看,远处竟然还有几座连夜搭好的窝棚!黑影里仍有许多百姓苦苦守在城墙根儿,带着行李拖家带口就躲在城墙下,因为有官兵,所以这里倒成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叶剪秋连连摇头,真是视生命如草芥。
李子定走上前道:“剪秋,不必为难,若是出不去,我们再回去就是。”
李子定已经在出发的时候准备好了失败的退路,只是他再也回不去原来那种安逸的生活了。一个精明的商人无论在做任何决策时,都会先考虑到承受失败的后果,然后将损失降到最低。
叶剪秋下了决心要试一试,开口道:“这里会很危险,你和车队离的远一些观望,等城门大开时,就跑!”
李子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有性命之忧,不走也罢。”
叶剪秋被激起了好胜心,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道:“多大点事儿啊,瞧你吓的。”
李子定只好苦笑着远远的退避,看着叶剪秋穿着雪白的兔皮坎肩儿,抄着两只手晃晃荡荡的又走向前去。
只见叶剪秋对那些官兵非常友好地道:“开门吧,不然,有恶果子吃!”
由于叶剪秋的长相太过温良,如同小白兔吓唬大灰狼。那官兵竟然笑了:“小兄弟,你那恶果子是什么味儿,哥哥我倒想尝一尝。”
听到身后传来的“哒哒”声,有位骑马的军士走过来,不耐烦地用长剑指着他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只见叶剪秋手一扬,突然出现一股白色的粉尘,一股股粗如水桶的粉尘如白蛇般飞快旋转,将站在原地的叶剪秋团团包裹,如同一个大白鹅蛋般看不清人影,官兵们顿时大骇!
只见浓烟般的粉尘迅速长大长高,气势汹汹的如同龙卷风般扶摇直上,漫天粉尘带着旋涡瞬间像大雾一样将十几米高的城门全部遮当严密!很快,半空中悬浮的浓浓的粉尘如同大团大团的白云!
围观的百姓们和士兵传来一声声惊呼!
“你他妈的干什么!”
官兵们终于慌了。
话音未落,只见火光一闪,随着“呯呯呯”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后,城墙的砖石纷纷掉落!
大地剧烈的开始震动,人仰马嘶声中,有官兵大喝:“不好!有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