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不要哈哈哈……”小鹤子怕痒,顿时哭声夹带笑声,力气随着笑声消失,最后软在地上打滚且格格发笑。
伏双堂堂八尺男儿,形貌伟岸,膂力绝人,可气不喘地操起三百斤之弓,区区一个小女娃,两根指头就能提起来。
他一肩抗起苍迟,一肩抗起小鹤子,一手倒提肥猫,一手牵虞蛮蛮,三脚两步回龙王庙。
送走了各路怪人,乔红熹长叹了一口气,咂嘴道:“家门不敞,怪人自来。”
接下来几日苍迟没有出现,响雷总滚滚,天依旧不下雨。
江府的婆子和江淳的事件结正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任谁都翻不了案。江老爷子只有一儿子,案被定死,他三魂吓得少去二魂,剩下来的一魂随时离体,他立刻担着一箱金银财宝来换人。
江淳欲诱狎乔红熹,贪图一时风流,陆平歌翘着一双二郎腿抖啊抖,哂笑捻眉,道:“爷亦有银,你且留着这些银子供佛灵,做功果,求神保佑,让你儿子投胎做个好人,别做市井无赖,下辈子落爷手里,结果还是如此。”
乔红熹欠陆平歌一笔钩肠债,踏肩接了许多价极廉又耗力气的活儿,好在她有一以贯之的精神,接了活就竭力去做,偶尔遇到好心的人家还会大方与她浇手。
凑搭凑搭了几日挣下来的钱,还差了一大笔,乔红熹愁得茶饭不思。
一日清晨,乔红熹在院子里听到近邻的妇人在大声抬快。
说是东关街发生了一件怪事,西街上的李富贵,家中的墙壁一夜之间多了不能计数的小孔。
小孔大小均一,像是鬼神为之。请了许多圬工来修葺,那小孔今日填上,第二日又豁口,周而复始。
如今李富贵急得甩手顿足,放声:“谁何人能修,银两则情拿,倒口立毙。”
乔红熹又怕又好奇,第二日一早,穿件一搭两用的衣裳,带上必备工具就去李家冒碰冒碰,一路上给自己打气:“胜任愉快!”
不知是那户人家家中有人登仙,乔红熹走到半路,迎面遇到一个头扎孝巾,身穿大袖对襟孝裙的妇人。
搭眼看,妇人穿孝服也不忘涂泽,堆着满面胭脂粉,手里抛撒五色纸钱,眼里毫无伤心之色,她身后跟着一口七尺长短的棺材和四个碑亭苦力。
苦力皆冠唐巾,穿白麻直裰,肩抬棺材。棺材之后有一班零零落落的乌师,他们吹唢呐,敲铙钹,为逝者奏一曲送魂曲:
迎时两手空,去时不携痛。
生执不做恶,死后免受苦。
魂魄上桥头。
乐声盈满连街倒巷,凄凄瘆人,乔红熹听了心里发毛,避在路旁低头侧息,不敢多看一眼。
苦力是拿钱做事的,棺材躺着的人与自己毫无瓜葛,前头的苦力且走且嘴里叽哩咕噜:“这口棺材挺小,怎这般沉啊……抬得我都要成棺材楦子了。”
后头的苦力汗流满面,敞快回:“俗话说,死人比活人沉十倍,好好抬,咱是仰人眉睫的人,可别乱说话。”
抬了几步,又有一人坌息道:“我前些天听说书先生说,乖龙好藏匿,除了东厕,什么地方都藏,这里头该不会藏了龙吧?”
话说讫,只听得顶上雷声震动,一道紫雷直打在棺材上。
钉上命钉的棺材板儿动了起来,动静不小,惊得苦力脚下偏偏倒倒,弃棺而走,大喊:“见鬼了——”
【本文的虐点就在乔乔曾经唱过的一首歌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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