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致抿唇轻笑,“来之前挺紧张的,但是现在看到舞台倒没那么紧张了。”
她向来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都是看到舞台就会产生怯场心理,但对观致来说舞台能给她心理安抚。
所以她现在只希望一会儿上台自己不出意外,其它都属于不会影响到她的外因。
袁梦又给她掖了一点眼角亮粉,避免一会儿进入眼睛产生不适。
“观致,有人找,说是你朋友叫陆翎。”门外有人叫她,观致披了一件外套往门口去领人。
外面依旧有人在检票,特殊通道只站着两个人。
刚探出头就看到陆翎,她笑着招手,小跑过去。
“感谢赏脸啦。”笑意浮在脸上,阳光也温柔。
陆翎看她单薄的外套,想把自己的羊毛大衣脱下来给她,被观致拦住。
“不用,我不冷,我领你进去。”
“领一个也是领,顺道把我也领进去吧。”特殊通道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黑西装男人推推眼镜如是说。
观致这次总算是给了他一个正眼,寡淡无味道:“谁给你的票谁领你,抱歉你不归我管。”
易珩昱欲开口,淡雅女声又轻描淡写呛了一句。
“视力不好就配副正经眼镜,平光眼镜是年轻人的装饰,领你的人都认不清,视力堪忧,智商怕也堪忧。”
易珩昱:“……”
他松动了一下挺括的领带,意图再开口。
陆翎温润笑道:“正好我也算认识易先生,这初春寒凉,要不也一起进去吧。”
“不用你给我说情——”易珩昱看不惯陆翎尤甚,那敌意已经写在脸上了。
“好,既然陆翎开口,那你就顺带一起进去吧,毕竟身体矜贵。”观致抬手轻指易珩昱那个方向,通关员点头。
易珩昱气笑了。
第20章.不入佛门伞丢了。
易珩昱信步跟在身后,想了想还是走在陆翎旁边。
他比陆翎还要高一些,清晰看到观致笑得开心,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原本要接易珩昱的经理姗姗来迟,看到易珩昱跟在观致身边,内心忐忑不安,这次铁定要被这个少爷劈头盖脸训斥了。
“易少,对不起我刚开了个小会就来迟了。”易珩昱最厌恶迟到的人,经理哪敢抬头看他,站在旁边小心地亦步亦趋。
易珩昱情绪寡淡,“没事,你做你的事情去吧。”完全没在意他迟到了这件事情。
经理一愣,快步跟上,“我已经给您留了座位,在第一排中间。”
易珩昱点点头,一心想听清观致和陆翎在聊什么,顾不上经理说了什么。
奈何话题他根本插不进去,两个人聊得旁若无人。
脚步慢下来,他逐渐落后,看着观致的背影恍惚想起以前。
观致也经常想和他说些经历的有趣事情,但他好像每次都在跟人谈事情,最后问她刚刚讲了什么的时候,她都是莞尔一笑,摇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再讲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屈指可数了。
观致走得很快,易珩昱已经快要看不见她了,在路的尽头拐弯已经不见身影。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喃喃自语:“真的要走了么……”
有人从身边跑过,掠起一阵风,易珩昱站定抬眸。
那天梁简一求他放过观致,他嗯么能够放过她,放过观致,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搞砸了,他做不到。
“你的位置在第三排,有三个我的朋友也在,你去了就能看到了,”她伸手指指第三排那个身穿白色西装的披发女人,“那也是你们文院的学生,梁简一,你应该认识她,就在她旁边坐就好了。”
怕陆翎找错位置,观致还另外给简一发了消息拜托她照料一下,当然免不了被调侃一番。
陆翎看她穿的实在少,催她赶紧去准备室,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观致离开,陆翎准备去自己的位置上,倏然间被一个有力的手拉住。
四目相对之际火花四溅。
“聊聊?陆主席?”易珩昱睥睨漠然,像是在陈述一件不容置疑的通知。
陆翎温笑着退出半步,微倾身,“抱歉,现在我是来给观致捧场的,如果易先生想聊,演出结束后您找地方,我奉陪。”
柔和的视线里却没有笑意,唇角的弧度也没有温度。
易珩昱心里冷哼轻嗤,好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装得挺有模有样的。
“行,那就多谢陆主席了,我们演出结束见。”
如果说观致第一次考核演出是紧张,那么这次就是飘飘欲仙,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当真正站上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灯光的剧烈,还有一双一双夺目而视的眼睛,那视线如果实质化那她恐怕早已融化灰飞了。
“出来了出来了!”赵尔竹一贯雷声大雨点小,就属她最激动,分明观致还没出场,只是群舞而已。
悲戚婉转的前调渐升渐起,从侧帘缓缓出现一个精致的蝴蝶骨振振欲飞的踮着脚尖稳凝走来。
随着音乐扇动的双手如同淙淙流水,又似绸缎舞袖,天鹅般最原始的美映入眼帘。
“这是天鹅之死吗?”赵尔竹小声问。
梁简一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她为这次练了很久呢。”
陆翎在一边静静看着,眼眸蕴着浅淡的光,好像看到了以前元旦晚会上跳舞的姑娘,惊艳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