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昱觉得这话耳熟,寻思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话。
他耐性告罄,抵着墙不让观致离开,迷离灯光里略抬起的眸黑白分明,像只狼。
“到底什么意思。”
观致只觉得好笑,自己拿她耍着玩还能忘记。
“年初六的晚上你——”
年初六发生了什么?易珩昱全神贯注想听清她说的话。
“好啊你个渣男还有脸来找观致!”吴羡吟刚从厕所扶着墙跌跌撞撞出来就看到易珩昱阴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把观致逼仄在墙边。
本来想推开易珩昱,脚上一歪,掌心方向偏移一下推在易珩昱的下巴上,力道不小,整个头都有仰起的迹象,一个勾拳直接把人推到对面墙边。
谈话被打断,被打了一掌,年初六观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能知道,易珩昱现在很不爽。
观致慌忙转身关切的替吴羡吟抚背顺气,“没事吧,有没有好受一点。”
吴羡吟又摇头又摆手,动作间隙里还不忘瞪着易珩昱那里,警告他保持距离。
酒吧厕所人多眼杂,观致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扶着吴羡吟往侧边吧台走,人群熙攘,吴羡吟摇摇晃晃不慎和吧台擦身过来的男人撞了满怀。
男人高壮,眉眼略看也沾染点严肃凶狠的感觉,观致怕惹火上身,歉意的想把吴羡吟拉回来。
哪知男人竟不松手。
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声音微颤,唤着:“吟吟…吗?”
吴羡吟眼睛也染着酒气,灯光又目迷五色,皱眉撇着嘴一脸大爷,“谁啊?叫你爸爸干什么←_←”
观致一咬牙,总不能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被别人欺负了去,她一边道歉一边要把吴羡吟紧扒着别人的手抠下来。
结果被一把挥开,下一秒就出现在男人的耳朵上,揪着不放。
“吴羡吟!”观致瞳孔震惊,真是没料到她喝醉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从御姐变成八爪鱼。
男人也不见动怒,甚至怕吴羡吟从他身上掉下去还绅士手护着后腰和腿。
“哈!我可算是梦到你啊,你个怂货,看我今天不让你长长记性!让你跟我提分手!单方面分手无效我跟你讲!”
观致越看越觉得自己还是情场新手,修炼不够,才看出来吴羡吟和这男人是旧相识。
怂货…
听着称呼看来这个男人就是让吴羡吟念念不忘的男人了。
“他叫左弋。”
观致耳尖微动,易珩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怪不得刚才都没感觉后面有人挤。
她站到旁边一点低低嗯了一声,平铺直叙并无感情。
易珩昱看着她疏离的站远,表情变幻莫测。
“这里人多,要不…先进包厢吧,咳。”他看着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捕捉到观致眸中的为难,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从没为考虑别人而组织说辞,第一次迁就猜测别人的想法,易珩昱还有点不习惯。
观致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目光一直在吴羡吟身上,手下意识护着生怕她摔下来。
他看着左弋领着走在前面,不可思议的笑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有高冷的潜质,现在和自己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连视线都懒得给一点地方,真够绝情,是他低估了善变这个词和观致的适配度。
在进门前,观致被易珩昱霸道的拉到了隔壁没人的包间,卡在逼仄的角落逼视着眼睛。
她搞不懂易珩昱,态度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了,如他所愿,为什么又要来反复纠缠,是觉得自己的掌控权受到了威胁么。
“你要怎样,我很累,没时间再跟你浪费了,易珩昱。”她偏头却依旧昂扬,敞亮的表明态度。
易珩昱想伸手捏她下巴,半空还是插进卫衣兜里。
“我没要怎样,你跟我回家就行。”
先带回家再说,至于其它具体原因他可以回家之后慢慢解决,但现在前提是要先带回去。
看着她这一身包臀短裙,皓腕柔荑,刺的他视网膜一胀一胀,颜色视觉都出现了紊乱,更别说这个血脉贲张的地方。
观致看着地面,猛地将脚往前挪一寸,正中白色运动鞋鞋面。
“嘶!”
她插着手居高临下垂睫看着半弯腰的易珩昱。
“现在时间正好,建议你找张床躺下做个梦效率很高一点。”易珩昱缓缓直起身要去拉她手腕,还没碰到就被利落无情的隔绝在门内。
声音隔着门粼粼传来。
“你的心太深了,我太浅陋看不懂,你好好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丢了这么多年,我也要回去找我自己了。”
“那份协议,你看着就签掉吧,我会和家里说清楚是我的原因,是我娇纵不适合易家,日后你还能再找。”
门外不再有声音,易珩昱背抵着门,几秒后,他沿着门缓缓下滑,无望抱着头,眼里漩涡涌动。
周末如期而至,南陶城的市剧院人潮涌动,但秩序规范。
今天中午在这里有一场芭蕾舞盛事,六岁从民间舞蹈转练芭蕾舞的被界内冠以“天赐之舞者”的观致是引起这场波涛的重要人物之一,而另一个,则是法国莱茵芭蕾舞团首席客座演员侯岚,也是国内首个走进国际的芭蕾皇后。
“今天能见到你偶像了,”袁梦给她整理发冠,“怎么样,紧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