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致偶尔因邀约出门,那天天气出奇晴好,连温度都暖阳的不似冬日。
观致正在书房摆弄着抽屉里的火柴,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燃烧又熄灭用掉了许多盒。
接到赵尔竹的电话便简单收拾一下出门了。
因为易珩昱先前的叮嘱,这次她是让家中司机送自己去的。
这次赵尔竹给她的地址略微偏僻,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走了好久都没能走出去。
一开始观致也不急,一个人走走停停,找找方向,可是后来她都拐了好几个弯了,身后还是有人跟着的脚步,很轻但始终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感。
赵尔竹给的地址是私人地址,所以绝不可能有人与她同路。
想到这观致逐渐嗓子发紧,伸手拂上龟裂的白皮墙壁,有碎片淅沥剥落。
虽然心里发慌,脚下的步子仍旧稳健加快,但身后的脚步却和她的进速完全吻合,分毫不落。
无尽的恐惧画面啃噬着观致,她抓紧挎在胸前的包大气不出,只求快点绕出去。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脚步突然跑了起来,她的肩膀被人有力禁锢住。
第12章.不入佛门不重要的日子
观致心跳猛地漏拍,就要抬腿踢出去,想着总能死里逃生。
身后却响起嫩生生的男孩声音。
“观小姐?”
观致愣了一会儿,一身冷汗还没缓过劲儿来,木然的看着男孩。
“我是聂诚野啊,那个小护士。”
她从聂诚野身侧往后看,不再有脚步声出现,那种劫后余生才让她慢慢意识回笼。
“姐姐生日快乐啊!”
原来聂诚野是赵尔竹的表弟,今年才来京伊城实习工作的,不过赵尔竹很少跟观致讲家里亲戚朋友的事情,所以观致也是现在才知道。
“好了好了,你们有机会认识啦,枝枝怎么样,是不是你喜欢的风格?”赵尔竹笑逐颜开,向观致邀功展示着自己为她准备的生日宴。
浩浩荡荡的满天星密密层层直流淌进观致的心里,关照到她的职业,所有的甜品赵尔竹都用低糖甚至无糖替代使用,但并不妨碍他们依旧口感上佳。
聂诚野看着场地,不由纳罕,“姐,这灯光太暗了吧。”
赵尔竹一记眼风,“枝枝眼睛不好,不能强光照射,所以才换这个暗灯的,又有氛围又护眼好嘛。”
观致看着身边絮絮叨叨的赵尔竹,和她的过往历历在目,真是让人怅惘,分明才毕业几年,两个人竟然都相继结婚。
宾客们相继而来,观致见到了很多熟悉却很久没见的朋友们,有些甚至是从隔了好几个城市的海边城市坐飞机过来的。
观致回头看向赵尔竹,看到她滑稽的比了个爱心的姿势,原本的感动全部化成嘴角绽放的笑。
很久没见的朋友之间总是有诉说不完的话。
学生时代的观致就是学校的焦点和风云人物,虽然这一点观致本人并不知道,毕竟她成天醉心于练舞房跳舞,几乎都是三点一线的清水生活,自然没有关注到别人对她的评价。
“说起这个啊,我们枝枝那个时候可是霸占文学院和艺术学院四年的院花啊。”戴着圆框眼镜的姑娘悄然感慨。
吴羡吟探头,“为什么是两个院?”
观致是芭蕾舞演员,说是艺术学院的院花无可厚非,这个文学院倒是让人不是很明白。
观致托腮,捻了一块蜜瓜,甜度恰好。
“我开始是文学院的学生,艺术学院是大二的时候背着我妈转专业才去的。”
吴羡吟挑眉,心中有定论,悄无声息的将话题转开,观致不想谈,她便也不会再问。
桌上的鸡尾酒已经换了第二波,倒是观致今天一口也没碰。
赵尔竹叹了口气,坐过去。
“他又没来呢,再说了,今天是你生日,喝点酒不过分吧。”
话虽这样说,不过就观致所了解的那个易珩昱,绝对不会因为是谁的生日就可以容忍寿星在那天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没事,你们喝,我喝水就好。”为免赵尔竹再为她打抱不平,提醒她要不要准备一点小游戏,也好消遣时间。
果然一招就打到了赵尔竹的点上,这是她得心应手的事情,可不得抓住机会好好帮帮观致。
“易少,现在去哪?”王屿一边神情严肃的给他递碘伏,一边发问。
今天是夫人的生日,他是知道的,所以易少应该会有安排。
他转头看了眼幽深长径,默然收回视线,摘去眼镜轻揉眉心道:“先回家。”
王屿摸不清易珩昱的七窍玲珑心,医院也不去,夫人生日也不去,有什么话都不说,干脆一个人过得了。
就快要转入支路到兰田雅园的路线的时候,易珩昱突然伸过扇子敲了敲王屿。
王屿:“?”
易珩昱一副理所当然,“去这个地方。”
王屿看着易珩昱给他的地址,一时两难,这个地方不好掉头,是上高架的岔路口,又没有左转道无法超车,如果要再回到那个地方需要重新规划路线,加上绕路,耗费时间必定久。
车后声音微挑,“怎么?不能走?”
他忙不迭接话:“能,怎么不能,这就走,易少你可以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