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从她心里听到一句能入耳的话了,她不想离他近,他就偏要贴着她走。
在长春宫殿外,众人的注视之下,他动作自然的牵住她的小手:“朕无妨,既然爱妃走不稳,朕扶着你便是。”
沈楚楚:“…………”
众人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来一个窟窿似的,而嘉嫔那个跑去哭诉的婢子,躲在人群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
沈楚楚吸了口气,完蛋了,她仿佛已经看到双倍鹤顶红向她招手了……
她真想一把甩开他的猪蹄子,可她没有勇气这样做,她能做的只有僵硬着身子,磨磨蹭蹭的跟在他身旁,不情不愿的进了长春宫。
长春宫殿内构造与永和宫差不太多,不同的是,沈楚楚住的是永和宫正殿,而嘉嫔却只能住在长春宫偏殿。
嘉嫔的位份不高,因此没有资格住在正殿中,只不过长春宫如今没有主位的嫔妃入住,嘉嫔独自居住在长春宫内,倒也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司马致牵着沈楚楚进了偏殿,刚一进门,便听到了宫女啜泣的声音。
因为方才杨海是在长春宫外喊的皇上驾到,而嘉嫔住在偏殿中,听不仔细外头的声音,所以宫女只好做戏做全套,一刻不停的低声哭泣。
宫女听到殿内传来的脚步声,立马装作惊喜的样子喊了一声:“小主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沈楚楚忍不住心中暗暗嗤笑,皇上不进来,嘉嫔也不醒,这时机掐的可真准。
司马致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而后牵着她的小手,从容不迫的走近了嘉嫔的床榻。
也不知是不是她穿的少的缘故,她的手掌有些微凉,他皱了皱眉,用温热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了起来。
沈楚楚怔怔的抬起头望着他,不明就里的蹙了蹙罥烟眉,狗皇帝又抽什么风?
伺候嘉嫔的宫女跑出来,便撞见了皇上,宫女连忙跪在地上给皇上请安:“奴婢拜见皇上。”
嘉嫔听到这声音,挣扎着从榻上爬起了身,她心中美滋滋的想着,果然在皇上心中,还是她最重要。
这不,皇上听说她晕倒,便丢下沈楚楚,急匆匆的过来看她了。
这般想着,嘉嫔便下了榻,她刚要跪下,就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不必多礼。”
嘉嫔一听这话,心里更美了,她脸上带着笑意,缓缓的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沈楚楚: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9章 九条咸鱼
当她和沈楚楚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嘉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谁能告诉她,沈楚楚这个贱蹄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记得她命身边的婢子到养心殿哭诉,为了能保证皇上会来看她,她还专门教了婢子一套说辞。
因为行事匆忙,她教给婢子的说辞中有不少漏洞。
不过当时她也没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想试探一下皇上会不会丢下沈楚楚来看她,也顺带着借此机会,来证明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如今皇上是来了,可他身边带来的那个拖油瓶是几个意思?
嘉嫔脸色像是走马灯似的,一下红一下白,特别是当她注意到皇上的手,牵着沈楚楚的手时,她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两日努力压制住的恐慌,也像是漏了水的葫芦,再也兜不住向外喷涌而来。
莫非皇上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沈楚楚了?
她与皇上相识十几载,除了幼年玩耍不懂事时与皇上牵过几次手,成人之后便再也没和皇上这般亲近过了。
而此刻,皇上却与一个乡野村夫教导出来的粗鄙之人如此亲昵,甚至用他养尊处优的手掌去握住沈楚楚五指粗糙的鸡爪子……
司马致见嘉嫔傻愣在那里,神情呆若木鸡,他皱了皱眉头:“你平日身子骨不错,怎会突然晕厥?可有请太医来看过?”
嘉嫔幼时身子不好,沈丞相怕她是因为早产落下了病根,便动用了关系,请来了武状元陪同嘉嫔练武强身。
当初这事,还引起了先帝的不满,那时候晋国便没有女子习武的先例。
千金贵女就要贵女的姿态仪容,更不要提沈丞相还小题大做请去了武状元教习嘉嫔练武。
但碍于沈丞相家世世代代都是晋国忠臣,沈丞相在外又素来有爱妻如命之称,对于身子孱弱的女儿疼惜一些也在所难免,先帝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起来他和嘉嫔还一起练过几日的武,嘉嫔终归是个弱女子,每每练武之时便想尽方法偷懒,到最后也只是练成个半吊子。
不过自从习武之后,嘉嫔的身子骨的确比以往好上许多,再也没像个药罐子似的天天喝药了。
因此今日嘉嫔突然晕厥,司马致难免觉得有些诧异,如今的嘉嫔,可比后宫那些身体柔弱的女子强健多了,怎么可能轻易晕倒。
嘉嫔听到他的问话,才蓦地回过神,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上挂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嫔妾无碍的,无需请太医过来了,倒是劳烦皇上为嫔妾跑了一趟,嫔妾心中惭愧。”
虽说婢子请来皇上的借口,是她从永和宫走后才突然晕厥。
可如今沈楚楚也在此处,她若是再这般说,便相当于和沈楚楚当面对质,这理由就有些经不起深究了,毕竟她晕倒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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