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拿着一个手机过来,放在小妖精面前,说:“号码,我帮你拨。”
小妖精低低笑着,说:“孟振的小情人能从他家大门站到卧室门口,我算个什么东西?魏哥,您真是太高看我了。”
魏梭阴森森地冷笑着:“不打?护着你的情人怕他过来送死?”
小妖精轻声说:“魏哥,我在那条街上卖了十年,人有多贱,您该知道的。和我费这些力气,不值得。”
他不想打这个电话。
他害怕孟振真的傻乎乎一个人跑来送死,他更怕……孟振不肯来……
他对于孟振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是爱,是新鲜,是愧疚,或者只是一缕对少年时炽热爱情的怀念。
他宁愿死在这里,被这群人折磨死,也不愿意听到孟振再说一遍“我只是玩玩而已”。
锥心的话,比死更痛。
魏梭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小妖精脸上:“你也知道自己贱命一条!”
小妖精被打得流出了鼻血,半边精致的小脸慢慢肿起来,留下五道红肿的指痕。可他仍然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雪花,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魏梭恶狠狠地怒吼:“给孟振打电话,让人来救你!”
小妖精轻声说:“他不会来的,魏哥。”
魏梭大吼:“你他妈到底打不打!”
小妖精嘲讽地轻笑着,对着魏梭那张扭曲的脸,轻声说:“呸!”
魏梭脸都绿了,牙关哆嗦着,愤怒地一脚把小妖精连人带椅子踹到了地上:“这他妈可是孟振日过的鸭子,兄弟们,想上的自己脱裤子,别他妈等我再叫你们了!”
剧烈的羞耻和恐惧紧紧攥住了小妖精的心。
他躺在地上,眼角含着泪,依旧嘲讽地轻笑着:“魏哥,最多的一次,我同时伺候了十个客人,我就是干这个的……你不知道吗……”
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穿过国道,大佬怒吼:“再他妈给我开快点!!!”
他在小妖精身上装了跟踪窃听器。
很久之前就装上了。
他知道这个举动很操蛋,像个神经病一样。
但他还是做了。
自从小妖精一个人跑到学校的天台上,他就找机会在小妖精身上放了跟踪窃听器,还放了三个。
窃听器里传来了凌乱的声音,衣服被撕扯开,每一点声音都狠狠地拉扯着大佬的脑神经。
他要疯了。
愤怒地咆哮着:“快开车!再快!快!”
这时,手机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大佬以为是那群混混终于找到他的电话来谈条件了,急忙接通:“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妈的你们赶紧给我把人放了!你们他妈的敢动他一下我让你们死得一定比魏协惨!!!!”
电话那头却响起了总裁的声音:“孟总,冷静点。”
大佬深吸一口气:“你他妈的这时候找我干什么!”
总裁说:“小丹知道了,哭着要坐火车去救林缘。我给你个建议,既然你知道林缘现在的位置,不如给当地局子报个警?”
大佬那颗急疯了的脑子终于被点到了关键地方,挂断电话给那边警方打电话:“喂,我要报警,山前路十八号居民楼里有一起绑架案,情况紧急,受害者正在遭受巨大伤害……”
汽车从高速上疾驰而过,车轮碾压着大雪,冲进了白茫茫一片世界中。
大佬紧紧握着手机,猛地降下车窗,让纷飞的雪花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他到底,还是做了那个迟到的英雄……
耳机里是林缘绝望的哭声,痛苦的惨叫响在他的耳朵里,就像逼着他重新翻看林缘这十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他总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有钱,有势,有能力,他总以为自己能弥补林缘坠落深渊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