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嘴里含着牙刷,只觉得莫名其妙:“陆,你发情了?”
“我被他鼓励了,哈哈哈哈哈我真高兴……”
“鼓励?”埃米尔看着他紧握着手机,忽然反应过来,“噢,你是说你经常发消息的那个对象?说起来,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我单恋的人。”
埃米尔楞了一下:“难道是,男人……?”
“嗯。”
“陆……你真是太坦然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安心,我只对他一个男人有兴趣,我很专一的。”
“……”埃米尔拍了拍心口,“他对你没意思吗?你好像说过他从来都不回你信息。”
“是我让他别回的。”
“……你有毛病?”
“这种体贴你不懂。”陆巍峥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他很忙的。”
“真想看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好啊。”陆巍峥大方地把手机丢过去。他存了很多夏伊婚礼当天的照片,都是他找同学要来的,其中还有他和严锦合奏时那充满默契感的画面。
埃米尔觉得拉小提琴的身影十分熟悉,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大惊道:“这不是那个小提琴家严锦吗?”
“你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以前他来过我们学校演出啊!……当然是你还没过来这边的时候。”埃米尔啧啧了两声,“不过他看上去既严肃又冷淡,不知道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他当然有温柔的一面啊,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从冷漠冰封的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一点温柔,就像在很酸的樱桃里忽然吃到一颗特别甜的,那种滋味,格外令人回味……”
“……M。”面对陆巍峥的樱桃理论,埃米尔只用了一个字母进行评价。
作为当事人,陆巍峥最清楚自己的情路有多崎岖。不仅仅是因为严锦的性格问题,还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对彼此的接触和了解少得可怜。不过陆巍峥始终坚持“若不接近,谈何了解”的想法,努力地攀爬这座冰山,甘之如饴。
“陆,我昨晚翻你的简历,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什么?”
“简历总体上无懈可击,WFIMC(国际音乐比赛世界联盟)的比赛也拿过冠军,但是小时候在国内参加比赛,却总是排在第二名。”
“那是因为……我总是被强迫和一个变态一起参赛。”讨厌的回忆被唤醒,陆巍峥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变态?”
“没什么,年轻气盛而已。”
陆巍峥非常讨厌自己的师兄,不过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存在,对他有很好的激励效果。每当觉得练习枯燥乏味的时候,陆巍峥就会想想最后一次见面时方仲文不留情面的嘲讽,让自己重新注满动力。。
自从读完预科被安排进了专家班之后,陆巍峥的日子一直过得很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