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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生日最后弄得很狼狈。
程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喝多了的程父,手指摸上自己被擦伤的手肘。
那是程歌第一次离开餐桌,他恍恍惚惚走出酒店,后知后觉般给程耀打电话:“哥,你在哪了?”
程耀在那头沉默了一会,给他发了一个地址,程歌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脑子很乱,他从程父刚才指着他愤慨的那些话,想到自己会错的哪些类型的题,到程耀让他再补一补的那些知识点,再到程母让他处处让着程耀。
全部,所有一切都好以整暇地摆在他面前。
程歌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没鼓足勇气进去,一个醉鬼就摔在了他面前,他吓了一大跳,他觉得自己像是上了膛的子弹,冲进酒吧找程耀。
人影重叠里,光线不怎么明亮,程歌挤在人群里,本打算继续往前,却看见不远处一个角落里,程耀正压着一个女人在接吻。
那个背影太熟悉,程歌呆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快步冲出了那个地方。
快得他好像撞到了人,他只能机械地说抱歉。
程歌关住了计程车门,让司机开车,低着头却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无声地大滴大滴往下掉。
那是程歌第一次明白,程耀永远不是他那扇门。
后来程耀因为打架进了警察局,程歌被程父连名带姓地叫着一起去了警局。
程歌看见程耀白色的外套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狼狈不已,脸上也有擦伤,一个穿着吊带化着浓妆的女孩离他不远,拿着纸巾替他温柔地擦拭着伤口,而她肩膀处有个跟程耀同款的纹身。
程父签了字,就先一步出了警局,程歌看着程耀朝自己走过来,那个女孩摸了摸程耀的脸,跟他说了什么,笑了一下,眼神还挑了程歌一下。
程耀把自己的外套扔在程歌怀里,问他刚才怎么没有来,程歌微微张了张嘴,说自己累了。
程耀把眼神落在他的脸上,却看见程歌看着那些被卷入群架里的人,看起来极为不耐烦:“还看什么,走啊。”
程歌收回视线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哥,为什么打架啊?”
“为面子,为女人。”
之后程耀被程父骂了一通,他不允许他在跟以前的人来往,程母找出医药箱:“小歌,你去帮你哥包扎一下。”
程歌说好,房间里程耀像是累了躺在床上。
他看见程歌,眼睛盯着他,程歌打开药箱,找出消毒药水和棉签:“哥,你忍一下。”
程歌跪在床边,棉签沾着药水一点点吞噬着那点血迹,程耀看着他:“刚才那个女的是我前女友。”
程歌手上没有停,还给他吹了吹,程耀冷眼看着他替他处理伤口:“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有个卖屁股的,他最后得了病死了,我妈……有人每次都让我离他远点,他最后死得很惨,大家都很讨厌他。”
“我前女友想跟我复合,我答应了,我们这样好怪,我不想变成同性恋。”
程歌细长的手指这次停住了,他用纸巾把棉签都包好,他背过身扔进垃圾桶里,最后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去。
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两个月后,高考了,程歌跟程耀除了一张集体大合照之外,什么都没有。
反而是雷洲拿着相机和程歌拍了一张照,程歌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愣,对面的人说抬头看镜头。
雷洲问他填哪里的学校,程歌说不知道,雷洲说你想填好之后告诉我一声,程歌点点头说好。
高考之后,程耀便刻意避着程歌,后来成绩出来,程耀的分数很高,而程歌的分数刚好过一本线,程耀则报了本市的医学院。
程父在饭桌上让程歌可以报个外地学校,程歌低头说好,程母让他今天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学校,哪里都可以。
那天程耀是放假后唯一一天没有出去,程歌在房间里挑选着学校,他挠着头,却听见小雪在楼下叫个不停,他下楼就看见程耀和小雪一人一狗对质着。
他下楼把小雪牵到了院子,他坐在椅子上慢慢翻阅着志愿书,程耀在不远处给人打电话,程歌刚想把书一收,刚想进去室内,就看见小雪挣脱了绳子,冲向了花园里。
他把小雪拉回来,自己也摔了一跤,鞋子上裹了一层泥,等他换了一双鞋子,重新回到花园里,却见自己的书被风吹到了某一页,一个本市的师范学校被着重画了圈。
后来程歌查过,那个学校离程耀的大学只有十几分钟的公交车程。
暑假的时候,程母说要带他们出去旅游,结果程歌临到出发的时候,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发起了低烧。
程母有些担心他,于是准备取计划,程歌对程母说:“妈妈,我没事的,你带哥出去吧,你们说不定也能解下一些心结。”
程母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家里阿姨也在。
程歌和程耀视线擦过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没去程家过年的那天,程耀掀开他被子的那一刹那。
', ' ')('程歌洗了两天的冷水澡,终于把自己弄生病了,后来花了一个星期才好。
雷洲约他出去玩,都被程歌拒绝了。
程歌照着那个地址来到一片老城区,环境很差,他看着身边经过的小孩成群结队地往家的方向走,看着他们穿着附近小学的校服,周围是一片热闹的市井气。
虽然程父从小都不喜欢他,可提供给他的物质条件很好,刚靠近巷口,就听见了一对中年夫妇的吵架声,女的似乎还打砸了什么东西,程歌摸到墙角小心地往里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对夫妇在吵架,身边都是劝架的人。
中年妇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边,嘲讽那个男人就知道赌,家里都快被他败光了,就那么一眼,就和程歌视线对上了。
程歌下意识地就转身往外快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程母告诉过他,不要跟那边人有联系。
那个中年妇人追了上来,程歌被她抓住了手臂,她力气极大,面容憔悴,眼中带着泪光,摇晃着程歌的手:“你是……程歌是不是?”
程歌大学开学后就没跟程耀再见面,他也想变得合群一点,他有个室友叫陶轩性格很开朗,组了个局去酒吧,他实在拒绝不了,就跟着去了。
陶轩他们去玩了,他摆摆手自己不过去了,他坐在那里就有个男人上前搭讪,程歌喝了一杯酒之后,就觉得不对,他借口要去厕所,就急匆匆地去了厕所。
程歌冲了一把脸,然后刚才那个男人就出现在他身后,程歌被男人推进了隔间的时候还是懵的。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莫名奇妙地体力没办法跟人抵抗,直到那男人把脸埋在他侧颈,亲他的侧脸,程歌才厌恶地推开他,用脚开始踢门。
那男人丝毫没有顾虑,舔吻着程歌的皮肤,程歌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他让他滚开,眼睛里却不由地蒙上了一层水光。
那男人说呆会就让你舒服了,就捂住了程歌的嘴。
突然,门被人扯开,程歌突然身上一轻,那男人看见面前的程耀,本来想骂,却在看见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猎物时,愣了愣。
男人将自己的皮带扣上,好脾气商量道:“帅哥,我们这办事呢?”
男人的目光往程耀下体徘徊了一下:“你该不会想一起吧,只怕这小美人受不住啊。”
他看得出程耀的本钱不小,是很猛的类型。
程耀:“滚。”
男人被他这个态度一怼,笑了一声道:“兄弟,是他先来招惹我,你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那男人打不过程耀,被他狠狠踢了一脚之后,就晦气地跑了。
厕所门大开,程歌嘴角破了,神色已经有些迷离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皮肤白锁骨处一片红,裤子也被解开了,很明显已经被人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了。
程耀只觉得脑中有一把火被点燃了,愤怒都快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歌,满眼厌恶,声音鄙夷:“就这么饥渴吗?是不是谁都能来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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