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晚婚,依着他们的年纪也属于该有媒婆主动操心的那类。
虽陶娘子与自己说过,她跟陈元卿并没什么关系,他也信陶娘子的话,若真是陈元卿的外室,怎会整日愁着银钱。
不过信归信,恐这在陈元卿处行不通。
“陈大人今日如何会到这宅子里来?”姚修问道。
陈元卿神色沉峻,闻言一怔道:“元旦将至,来换门上春贴纸。”
这点子事,哪用得着陈国公亲自过问的,姚修笑了笑:“不瞒陈大人您说,近几年这巷子里的春联都是下官写的,除了您这宅子,陶娘子字写得不错。”
“姚大人倒是与她熟稔。”陈元卿其他倒未再说什么。
姚修又坐了会儿起身告辞,出门时陈元卿那下人果真已经将春贴纸换好:“三阳始布,四序初开。”
与陶娘子的字迹有几分相似,不仅如此,姚修扭头又看了眼,总觉得这运笔藏锋间瞧着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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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
他自己少时无人教导,并未专门研习过,都是求了书肆掌柜才能窥探一二。王书、虞书、褚书皆有临摹,因而他的字迹瞧不出派别,颇有些不成体统,当然也成不了大家。
却怎看着,这陈大人似也同自己一般。
姚修心觉自己这想法可笑,摇摇头走开了。
陈元卿人坐在幼金当初的屋子内,她在麦秸巷留下的东西都叫他搬了来,布置得与那处几无差别。
原来她早有打算,屋主早清楚她不打算续租,她那样财迷,小算盘打得极好,竟舍得将这些家私留给屋主。连刚才姚修半句未提她不见的事,怕也是心知肚明。
偏就他什么都不清楚,给自己留了张字条便罢,可上面写的话……她倒是心狠。
郑或将东西都安置妥当才来寻陈元卿,原本这些活计本轮不到他堂堂总管来做,可这屋子都是国公爷亲收拾的,连娘子走时留下的字条还好好地留在案上,他如何再拿乔。
“爷,贴好了,要回么?”郑或站在门外低声道。
陈元卿将手中书搁下,拂了拂袖口站起身站在窗前,外面日头正盛,灼得人睁不开眼,他闭了眸子问:“永安可有信了?”
永安派了人盯着的,若有消息定然会加急传入京师,近来两月,爷已经问了三回,郑或有些为难,只不得不答:“爷,还没有。”
陈元卿“嗯”了一声,心道她竟沉得住气,又想莫非路上出了岔子,如果她当时要回永安,自己应下便好。
他不知想了多少回,隐隐有肠子悔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