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傻姑醒来,日头都照老高了,平日里嫂嫂早就做好早饭叫醒她了。
傻姑早起脑子顿顿的,也不记得昨晚的事,只晓得第一件事就是去嫂嫂房里看她。
推开房门,静悄悄的,凤仙儿还在榻上睡,柔软青丝散乱在枕上,衣裳肚兜的都被理在榻前矮凳,房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傻姑走到榻前,轻推凤仙儿,凤仙儿嘤咛着醒了,睁眼见傻姑亮晶晶的眼瞅着她,轻道:“傻姑醒了,饿了吗?”声音低柔却有些喑哑。
傻姑点点头,眼里却盯着凤仙儿露在被子外满是红痕的白嫩颈子。
凤仙儿腰儿腿儿都酸软的不行,实在起不来身,只得柔声道:“傻姑,嫂嫂今日身子不适的紧,昨日留得有粥和饼子,你自个照着我平日教你的法子热热吃吧,火一定要烧小了,知道的不?”
傻姑乖乖点头,出房门前还把凤仙儿的被子盖的更严实,把那颈子也紧紧盖住,生怕她着凉了似的。
不一会儿傻姑自个儿吃完了,还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凤仙儿既惊且喜,披了衣裳坐起,看傻姑今日格外乖巧,粥也没有热糊,笑得欣慰极了道:“傻姑今日真乖,真厉害,粥热的这样好,嫂嫂明天给你做酥蓉点心吃。”
傻姑一听酥蓉点心,眼睛亮的都要放光了,嘿嘿傻笑个不停,嫂嫂做的酥蓉点心顶顶好吃,只是每次要做好久,嫂嫂很少做的。
傻姑想着酥蓉点心,开心地屁颠屁颠地等凤仙儿吃完把碗也洗了,凤仙儿见她为了吃的勤快成这样,懒懒倚在榻上无奈地笑了,不一会儿又软软躺下去歇了,傻姑便出去玩。
傻姑先去找的小梅玩,小梅正在院里抱着她的侄子小虎哄,傻姑见小虎小脸肉嘟嘟的,像极她吃过的冻冻糕,可爱极了,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儿,吧唧地亲了一大口,晶莹的口水糊了小虎一脸。
小虎嘴一瘪,哇地一下哭了。
小梅急地点了傻姑的脑袋道:“你个小傻子,我哄了好久才哄好的。”
傻姑抓着脑袋有些无措,两个小姑娘手忙脚乱哄了好一番,小虎却哭的抱也抱不住。
小梅的嫂嫂在庖房听小虎哭个不停,赶忙出来,洗了手把小虎抱在怀里哄,小虎还是哭,小手不停抓着他娘的胸脯,原是饿了,小梅嫂嫂扯了凳子坐下,便揭开胸口喂乳。
傻姑看小虎吃奶,忽想到了什么,懵懵地冲小梅道:“大人是不是也要吃奶啊,他们是不是夜晚偷偷吃啊?”
小梅到底大两岁,脸都红了道:“你个傻姑,胡说什么,羞不羞。”傻姑仍是迷迷糊糊,小梅怕她再说什么胡话,只看着虎子不理她。
虎子吃完奶,晒着太阳,一会儿就睡着了,小梅去忙别的事了,傻姑百无聊赖,便去找她的大壮哥。
刘家祖上世代炼铁,家有世传谱子,炼刀剑兵器一绝,到了大壮他爷爷那代却是平庸了,直到大壮爹,只是做些农具与家用物事混生活罢了,虽如此,刘家器具做的也是一绝,镇子里的都只来这里定制就罢了,有些远一些的村民也远远跑来买农器,只因他家农器十分耐用,数年不换。方圆十里都知,刘家的铁器,是最好的。
这两年大壮爹身体不行了,大壮也有十三了,便认真教他炼铁器,把家传谱子也给了他。
大壮得了谱子,竟不像原先炼器时那般三心二意,他茶不思饭不想地钻研起谱子来,大壮爹见儿子竟不似他,顿感刘家铁器后继有望,心里十分欣慰,万事都随了他去。
炼铁房里热气烘烘,伴着铁器灼烧的味儿,傻姑常闻到,并不觉得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