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江鹤捂着被挠了三道血痕的左脸,忿忿的喘着粗气,这小混蛋,打人不打脸,她却专逮着脸上招呼。
娇娇抱膝坐在炕脚,咬着唇儿嘴硬道:“谁让你又……又那样。”
江鹤用手指摸了摸那伤痕,咧牙嘶嘶的吸了口凉气,挑眉笑道:“又哪样?宝贝儿说出来。”
娇娇脸似红霞,红彤彤的跟火烧云似的,呸了江鹤一口抿唇不说话了。
江鹤爬过去制住那两只小爪子,蹙眉看道:“不是才给你剪了,怎地又这么老长了。”说着就转身去床柜抽屉里摸索剪刀。
娇娇见状忙搂住他的脖子道歉道:“鹤哥哥,娇娇错了,你不要剪了娇娇的指甲好不好,娇娇还要涂上漂亮的颜色给鹤哥哥看呢。”
她偶尔见寨子里的少女指甲都是粉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好看。这才知道太野山有种胭脂花,天然粉红嫩亮,用来涂指甲容易上色,保色持久,比凤仙花好太多。已经跟寨子里的翠花约好了,等把被江鹤剪得乱七八糟的指甲留长就要去染。若是此时再被他剪成十个光秃秃的小和尚,就又要等了。
江鹤闻言倒是住了手,只是沉着脸道:“那以后可还抓人挠人了。”
娇娇扭了扭手指头,不情不愿的讷讷道:“可是你老欺负人。”
江鹤见她还犟嘴,不说话就要去拿剪刀。娇娇忙搂住他,在那宽厚的背脊上又磨又蹭,还讨好的在那耳朵处亲了亲,“好嘛好嘛,不挠就不挠。”
江鹤后背上背着个缠人精,嘴角微不可察的浅浅上勾。收拾这丫头他如今也是得心应手了,强来还是软磨,要依情况而定。这么个滑不留手的不知道修行了多久的小狐狸精,你就要比她还狡猾才行。
见小丫头服了软,趴在他背上有气无力的装委屈,柔软的身躯无知无觉的在他背上磨蹭。日头升高,二人这样无声无息的坐了一会儿,娇娇就有些犯困,眼皮子一耷拉就要滑下去睡觉觉。江鹤从善如流的以臂当枕,眼眸深了深,侧头在嫩滑的小脸上啄了又啄,“那日我伺候的不舒坦?”
娇娇不胜其烦,把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使劲儿往里拱,没好气道:“要睡觉!”
“好,睡觉,睡觉,睡醒了夫君再给亲亲好不好?”
娇娇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嗖的抬起了小脑袋,坚定的道:“不好!”
江鹤见她小脸一脸冰霜,仔细观察了下,见那小耳朵动来动去,还有些可疑的红痕。扑上去就是一阵撕磨,知道小娘子这是害羞了。想来那日他使尽浑身解数,一门心思的讨好伺候她,没道理不舒坦。舒坦了就好办了。他再多伺候几回,循序渐进的,早晚有他的福分。
娇娇见二人刚刚好了一些,他就动坏心思,气的不得了。忆起那日在小树林子温泉池边,那种死过来活过去神魂飞飞的感觉,她心惶惶不可终日。死活不肯就范。最后江鹤退而求其次,把人按着小嘴儿亲个死去活来,那握剑耍大刀的粗手伸下去一阵揉搓。唔,效果是一样的。
事毕,娇娇娇喘微微,还未从那毁天灭地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迷蒙着一双潋滟的眸子乖乖的任江鹤吃着小豆腐。江鹤见她呆愣愣的傻兔子一样,“小乖乖,这才叫夫妻呢,你说你既然都嫁给了我,怎么还能如此狠心不让夫君碰呢。你可记着那夜在客栈里听到的动静?”
娇娇魂魄将将归位,刚刚就有些困倦的眸子,更有些张不开,红着小脸点点头却并不说话。
江鹤眷恋的把她额头的汗珠吮去,温声道:“你老拿我承诺的及笄前不圆房威胁夫君,又可知男女之间除了圆房还有许多又不损害女子身子,又能让双方都获得快乐的法子。而且,你可知圆房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话就从枕头下掏出一本珍藏,指着上面一张张精妙绝伦的画作给自家娘子指点了起来。一本十八式讲解完毕,见那张牙舞爪滑不溜丢的小娘子浑身跟煮熟的虾子似得,却是两眼呆滞,表情木然,微微点头以示满意,又哄道:“阴阳调和乃是上天之道,你想想你平生所见,是否男女皆好此事。为何?就因人道乃是人间大道,且又能使身心愉快,何乐而不为呢。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过是针对外人的,夫妻哪里算的上外人。
为何男子没够似的娶妻纳妾,女子一到年纪就恨嫁。我的娇娇这么聪明,当真不明白吗?又不要你做什么,又不让你疼的,夫君伺候你还不愿意?”
娇娇刚刚被手指头狠狠调戏了一番,又被江鹤的一席话醍醐灌顶。当真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男子中不说父皇,皇叔,皇兄之类的喜好渔色。就是那几个嫁人的皇姐,各个府里也是面首来来去去不停歇的。还有那后宫嫔妃,虽说瞒的紧,她也知道几个跟侍卫私通的,还有那实在饥渴难耐的,更是跟太监厮混。想来这事儿是真的美妙。
江鹤见她表情有些松动,更卖力地鼓动道:“我地娇娇是世上最最娇贵的人,哪里用的上压抑天性,只为应和那些狗屁规矩呢。”
娇娇困咻咻的咂吧咂吧小嘴,回味了下刚刚的*。暗道果然是有些趣味的。她就是之前被祁玉生那婆婆妈妈的给唠叨傻了,想她堂堂公主,怎可跟那些被三纲五常束缚的女子一样小家子气。母后也说过,望她活的肆意张扬,不被世俗凡尘所牵累。
没学过三从四德的小公主,突然从云上跌落泥土,故对江鹤惧怕又依赖。又是个没经过男子的小姑娘,江鹤雷厉风行的把个小丫头变成了小妇人不算,从未给她讲解过这些闺房之术就急吼吼的跟人坦诚相见。也无怪小公主避如蛇蝎。此时改变了策略,一番巧言令色,小公主果然入了毂。
当下唇舌手脚并用把佳人好生伺候了一番。争取让娘子越发的离不开他。也想着经了这事儿,娘子能快快长大。
之后娇娇馋了起来,几日没有就要想,还没羞没臊的缠着他要,江鹤倒是有些后悔。小公主没有夫道妇道的概念,若是一个看不好,他外出布施雨露不及时,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可怎生是好。外面觊觎这块小香肉的狼可不少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太野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或坐或站着几个高大劲装男子。人屋之间格格不入,有些怪异。
暗卫首领应光手指敲了敲手下破旧的木桌,眯眼沉吟道:“这太野山倒是个不简单的。”
下首的梁辰回道:“阴阳八卦,五行风水,而且在此盘踞这么些年,守着太野山这一方宝地还未被人吞并歼灭,可见一斑。”
应光皱眉,“那确定那日看到的是小公主?”
“公主虽然戴着帷帽,但属下曾经暗中守护公主五年之久,对公主的声音熟悉非常。闻听之后,更是想方设法见了公主的真容,是公主无疑。
只是当日属下独身一人,公主又从未见过属下真容,那带着公主的男子也不好惹,只能先远远跟随,不敢靠近。”
应光连日来焦虑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既然有了下落,救出公主只是早晚。不过这太野山有些邪乎,不可贸然强攻,虽说我们人多势众,但难保不碰上刺头。还要从长计议才好。”
梁辰点头应是,见首领眉间依旧有些担忧,宽慰道:“依那日属下所见,那男子高大威猛,是个不凡的男子。且对公主呵护非常,公主看上去不像受委屈的。”
应光神色柔和了些,“公主是有大智慧的,在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第43章 男二追忆
江鹤见娇娇睡着了,很想搂着小娘子睡他个昏天黑地不知日月何夕。只是还是要强迫自己起身穿衣外出,不说那困扰心头的江家血仇,就是要护主怀里的这个娇宝贝,他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不是爱江山胜过爱美人,而是他实在清楚,没有了江山,这美人他也保不住。
孔龙得知将军终于从娘子的被窝里爬出来了,四平八稳的迈着四方步寻了过来,望见将军脸上那新鲜出炉的血印子,咳了咳,尽量目不斜视不笑出来禀报着山下的事儿。自从将军成亲以来,脸上的道道儿就没空过。
江鹤闻言眉头攥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摸了摸光头,“你那阵法再加固一些,务必不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孔龙观他脸色,“可是要把青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鹤很清楚,这次不是何文超的人。孔龙虽是军师,但也不是事事知道,掌管的不过是太野山明面上的势力罢了,暗地里的情报库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的。而他又有些私心,为此前朝暗卫全部出动寻找明月公主的事情,孔龙是不知的。
不过青城那老东西确实该收拾了。“先生去跟袁覃说一声,休整军队,他为主将攻打青城,明日择时出发。”
那青城满打满算不过五千虾兵蟹将,在太野山这虎狼之师眼中连碟子下酒的花生豆都不算。袁覃带了两千兵马不过一天就砍了那何文超的首级,听从将军指示占城为头头儿,成了青城城主。
不过如今天下大乱,自从大气皇室凋敝之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点点人马家当的就想分一杯羹,喜滋滋的想着自己可能就是应时而生秦始皇再世,能够一路过关斩将的走到宝塔的顶尖儿上。这小小的青城易主此时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江鹤尝到了甜头,派手下大将小将的陆陆续续端了几个小城,都没有挂他的名。在外人看来这几个小城都是独立的小山头,一个个查不出祖宗三代的泥腿子实在不足畏惧。其实这些泥腿子都是守望相助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太野山兵强马壮不错,但是能够闷声发大财,何乐而不为?
外界的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娇娇,太野山像是个世外桃源,寨子里更是世外桃源最最安逸的腹地。她每日就是吃吃喝喝,虽然时刻要做好献身的准备,但是想开了之后也没有这样的难熬。作为小公主,养面首都不为过,何况跟堂堂正正的驸马敦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