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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妧用手撑着下颔,“不需抛头露面,也不需要端茶倒水,也应当是避人耳目的。”

谢妧说着,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若是当真是在外,无需唤我殿下。”

景佑陵抬眼看着她,谢妧顿了一下,声音略微低了一点儿,“叫我阿妧吧。”

他的眼睫动了一下,谢妧想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和田玉佩,也想到他腕骨上的痣,也想到好像……她也曾经对过一个人说,唤她阿妧。

阿妧这个称谓,自幼就只有谢东流会这么唤她,前世等到谢东流死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唤过她了。

景佑陵声音似晚来时候飘来的雪,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清冽,唤她:“阿妧。”

他这么叫谢妧的时候,谢妧远去的记忆突然又纷至沓来,她分明记得,这绝对不是景佑陵第一次这么唤过她。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定曾经见过,而且不是在宫中。

而且她和景佑陵见过的这段记忆,被她忘了。

和弘历十三年的秋猎有关。

景佑陵今日洗漱完了以后,并未宿在书房,反而是拿了一盏烛台,就着这个烛台,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衾,就这么支着身子翻阅着手上的书籍,被烛火照得肤如暖玉。

谢妧擦着自己发梢的水渍的时候,没想到他今日居然是宿在这里的,她拿着帕子的手稍微顿了一下。

景佑陵抬眼看着谢妧,然后支起身子,接过谢妧手上的帕子,替她擦拭着濡湿的发。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谢妧,就听到谢妧道:“不用。”

景佑陵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不擦干就寝,会着凉。”

谢妧原本是想着不用他来,还是自己擦拭更为自在些,却没想到景佑陵却会错了意。她倒是也没有再坚持,毕竟从前的剪翠也时常这么帮着她擦干头发,只是今日这个人换成了景佑陵,就难免有些不自在起来。

“景佑陵。”谢妧低声,“我们以前一定在除了宫闺以外的地方见过,但是我后来忘了,我……想不起来了。”

景佑陵的手缓了一下,嗯了一声。

谢妧自然是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件事应当是谢东流勒令所有人都不告诉她的,所以几乎每个知道这件事始末的人,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会对她泄露半分。

但是她总觉得,她忘掉的这件事,不仅是一段记忆,好像还曾经忘掉了一段感情。

谢妧看着现在景佑陵的样子,心中原本涌上来的念头又被打消,倘若她真的在弘历十三年就曾经和景佑陵熟识,再加上弘历十二年的同窗之谊,他怎么都不会前世绝情如此。

入了夏,头发干得向来都很快,谢妧用的香料从刚开始的馥郁,变成了淡淡的萦绕在鼻尖的香味。

景佑陵看着自己眼前的洁白的颈侧,看到谢妧垂着的,纤长的眼睫,手指在手帕上略微摩挲了一下。

“明日就要准备出行,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今日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他这么说着,将手上的帕子晾在架子上,突然起身,大概是准备前往书房。

谢妧这几日一向都睡得有些不好,想到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睡得好像会更好些,突然开口问道:“你还宿在书房吗?”

景佑陵侧身看了看谢妧,大概是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突然轻笑了一声。

“……殿下是想,我宿在哪里?”

谢妧听出来景佑陵话中的揶揄,摸了一下耳后,只觉得那里滚烫一片。

她还未答,景佑陵就将谢妧身上有些滑落的被衾给拉起,“我已经知道了。”

……

大概是今夜景佑陵宿在身边的缘故,谢妧今夜确实不如前些时候那般忧虑得辗转反侧。

说来好笑,她明明看到他心口也会骤痛,偏偏也是宿在他的身边,睡得也更加安稳一些。

谢妧今夜一直都没有在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闻到那松香味,很快就入眠了。

梧州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定局,现在怎么能让谢策不像前世那般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就是了。

烛火略微晃动了一下,景佑陵阖上了书,谢妧在睡熟以后总是喜欢往他怀中钻,大概是因为烛火晃眼,谢妧在睡梦之中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景佑陵抬手为她挡了一下照过来的烛火,然后将书搁在小几上。

他顿在这里,为谢妧拢了一下散落在各地的头发。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从前,景佑陵垂着眼睛,眼中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谢妧在睡梦之中,只听到好似有人低声唤了一句——

“阿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的柚柚:冷酷boy

实际上的柚柚:醋精,温柔挂,冷淡且情话王

第38章·?

六月十七清早,朔方卫一早就已经列阵在仙武门外等候,虽然也说不上是全部,但是也全都是精锐之兵。

工部尚书郭和光看着现在这个场景,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要知道,这朔方卫护送,从成军之时就可以说得上是没有前例,这第一次护送人,就是他郭和光。

虽然恐怕大多是沾了那两位皇子殿下的光,但是郭和光还是觉出几分与有荣焉来。

谢策这几日连着看了不少关于洪涝灾害的典籍,什么宜疏不宜堵,什么随山浚川,什么石人水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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