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对大队长道:“大队长,您看行不行?要是行,我就回去把杂物房收拾出来,我家柴火之类杂七杂八的另搭个棚子放,正经屋子给猪住,保证不耽误大队的事情。”
大队长看了看文书和会计,见他俩点头,自己才拍板道:“行,就这一回。队上是照顾你家情况特殊,你们也别到处说,旁人有样学样,大队是拿不出那么多买猪崽钱的。”
“知道,知道,都是大队上照顾我。”景华连连奉承,好话说了一箩筐。现在土地是集体的、工具是集体,连你人都是集体的,单打独斗什么也做不了,养猪是目前最好的活儿。
景华立刻去竹林里砍了竹子回来,两根高大的竹子做柱子,借杂物房一面墙,顶棚用竹子编成斜坡,先扑一层老油纸,再扑稻草,棚子就搭成了。原本想用农用薄膜隔雨的,后来才知道薄膜这金贵东西都是用在地里,余下一家分一点儿,都珍惜的糊窗子了。
把猪圈搭好,大队就带了两头小猪崽过来,看着三合土的地面和干干净净的土墙,大队长都叹息:“这么好的房子养猪,我算是信你真打算好好养了。”这么大投入,真养不好,不是浪费吗?
“本来就要好好养,都是大队上照顾,我保证不辜负乡亲们信任。”景华笑着送走大队长和来送猪的人,把石槽和木栅栏笼子放进去。
自始至终,景华就没想和刘大姐争什么,也争不过,她要的是在自己养猪的便利。有了吃肉的诱惑,自家不做重活儿,领人头钱粮,就不那么招眼了。别看杨德兵是为抢救集体财产牺牲的,时间久了,大队里的人只看到他们一家不敢重活白领钱粮,记不住杨德兵的牺牲。
当然,养猪的同时,景华还谋划着养鸡。猪个头不高养在下层,鸡笼子就吊在墙上。他们县革委会规定,一户只能有两只鸡,鸡屁股就是农民家里的银行,油盐酱醋小零碎都从鸡蛋里出,这两只等老母鸡实在下不了蛋,再送到市场上换两块钱,物尽其用。她院子里已经有两只了,能打掩护,在猪圈上层多样几只,给孩子们补身体、补贴家用,全靠几只鸡了。
把养猪的事情过了明路,悄默做什么也方便。景华把一切安排好,终于从重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再压榨下去,寿数可长不了。
山林一年四季都是宝库,初夏也有初夏的物产。素的有野地瓜、覆盆子、各类浆果,荤的有竹节虫、知了、各类鸟雀,当然这些都要碰运气,一整个大队就没哪个是吃饱的,肚子里缺油水的人,能吃的都要揽进嘴里。
景华又去看曹爷爷,给他换药。
“你这闺女说话不实在,还说不会医,我这条老胳膊没烧着的时候遇到雨天都疼,现在居然好全乎了!你和和我说实话,我保证不说出去,你娘家是不是学医的?”曹爷爷鬼鬼祟祟凑近,压低声音道:“杨德兵带你回来的时候,说你是逃荒的,你这本事,可不像。是不是家里遭难了,你娘家还有人吗?”
景华猛得起身,吓都曹爷爷连忙仰头躲开,差点儿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