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该你教妈妈认字了,你好好上学,想好教哪十个字,今晚妈也给你做。”景华摸着三姐儿的头儿许诺,“大姐儿和二姐儿也是,花样多着呢!一两张糖纸只能做蝴蝶结,等糖纸做了,妈给你们做成圆球球,蓬松松的,扎在头上更好看。等你们攒得多了,还能系在书包上。”
几个姐妹就开始畅想十几张、几十张糖纸折的漂亮球球挂在头上、手上、书包上的美丽场景,该有多少同学羡慕她们啊!
“等你们以后不爱吃糖了,妈就奖励你们钱,到时候五分钱买大红的头花戴,有亮闪闪镶边的那种。”
大姐儿第一个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谁会不爱吃糖呢?”
四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教妈妈认字(吃糖)的决心,结伴蹦蹦跳跳上学去了。
等把早饭做好,睡得和小猪一样的小五小六才被叫起来,他们的糖纸也被紧紧握在手心,吃饭都不放开。胡乱扒拉几口,小五小六就跑出去和人“斗糖纸”,这是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可以单纯比一比谁的糖纸漂亮,也可以用手扇风,看谁一次性扇开的糖纸多,总之一定要伴随着自己吃的糖是天下第一好吃的吹嘘。
孩子们各有去处,不绊着自己,景华又到山上去采药,头一件事就去主席万岁馆里瞧曹爷爷。
“光敷药不行啊,这些发白的腐肉得割了才能养好。曹爷爷,你有钱不?要不去医院看吧。”景华检查了曹爷爷的伤口,红色的、紫色的半结痂状态的伤口好了一些,可那些边缘发白的伤口,烂得更厉害了。
曹爷爷抽回首,笑道:“多大点儿事儿,也值得去医院,你草药配得好,晚上能睡得着,不再火辣辣疼得烧心肝。”
这就是没钱上医院了,村里人的常态,小病自己好,大病全靠扛,老人家扛不过去了,心里还有些欢喜。地下好啊,只要置办了棺材寿衣,自家儿孙人间的白面白米供不起,地下的纸钱总是够的,去了底下再不用挨饿受冻,也是享福。这样一想,畏死的情绪就去了大半,老人家就能安安稳稳的走上黄泉路了。
景华咬咬牙,小声道:“我最多能匀你十块钱,多了没有啊!我寡妇失业的,七个孩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