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布鲁特阴郁地说,“这个杜少爷的干爹——相当于我们文化中的‘教父’——是亚洲游轮巨擘、【盛荣】集团的当家家主荣铎。”
“你确定?”劳尼深深地蹙起眉。
居然是那个明面上经营游轮产业、私底下掌握着亚洲相当一部分军火走私脉络、控制着东亚附近一代海域海航,黑白两道均沾的荣家?
“确定是他。荣家已经在黑市放出消息,说全力搜救人质;至于绑架者,找到以后就地格杀,赏金千万。”
“goddamnit!”黑人杰夫猛地站起来暴躁地把纸牌摔在地上,大步踏进里屋抓着杜柠头发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上,冲着被突如其来的剧痛从昏睡中惊醒、怔怔睁大眼睛看他的青年呲开一口白牙,恶狠狠地说:“托你的福,婊子,我们该上路了!”
男人们匆匆给杜柠洗了个澡,穿戴好衣物后上了车,驶离了这个居民区。
杜柠被蒙住眼睛绑住手脚。上车后没多久,男人给杜柠喝了杯水。那水里许是掺了迷药,杜柠没一会儿便再次昏昏睡去。
他觉得自己一定睡了很久,因为再次醒来时,火红的余晖烧亮了半个天空,他软软地跪坐在地上,有人在身后架起他的胳膊,身前站了一个人。
下巴被挑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睛,朦胧而摇晃的视野里是一个身形瘦长、肤色黝黑、长着鹰钩鼻的异域男人,正在扣着他的下颌端详他。
男人用发音很奇怪的英语和劳尼交谈,杜柠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下努力竖起耳朵去听,也只听清了“殿下”“东方人”“交易”“国境线”几个词。
杜柠动了动脑袋,男人放开了他。他吃力地扭过头去打量四周,模糊中只见火红的天际和同样艳丽的水面。
摇晃的……风。
原来他在甲板上。
原来他不仅离开了关押他的那个城市,甚至已经离开了陆地。
杜柠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那个发音奇怪的男人递给劳尼一张票据类的纸条,挥手招来一旁保镖打扮的一人,把虚弱的杜柠打横抱进了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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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铎坐在宽大的黑酸枝木办公桌后垂眸看着财务报表,面容沉静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横跨黑白两道、在亚洲东部东南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