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紧逼的时候,眼神冰冷得几近凶狠,仿佛一头被迫摘下伪装的野兽,刻薄而阴郁地回绝着她的感情。她头脑空白一片,根本无法转动,只能跟着他的语言逻辑去思考,直到他转身离开,才慢慢找回原本的思考能力。
埃里克。
她在羊皮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他为什么要那样恐吓她?
是在考验她,还是在保护她?
他来自哪里,小时候靠什么生存,曾经去过什么地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她非常迫切想要知道,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
——
是人就会经历失恋,但生活依然要继续。除了埃里克的过去,白兰芝的心里还牵挂着一件事——世俗女隐修院。
她通过o.g的先生的男仆联系到o.g先生本人,跟他抵押了好几件首饰。o.g先生十分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张一千面值的法郎。
白兰芝拿到皮箱后,却不自在极了,她去典当行打听过,她那些首饰最多只能抵押一万法郎,虽然当铺老板有压价,但一般不会相差太多,更何况当时她还带了几个人过去撑场面。o.g先生却直接给她翻了十倍,再加上他之前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白兰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也不能怪她这么想。公社的事情才过去没两年,世道艰难,人人举步维艰,除了特别重视名声的富豪,普通有钱人都是一毛不拔,想让他们出十万法郎救济妇孺,除非那群妇孺是他们的情.妇后备役。
但好在是填补上了空缺,事情尘埃落定,那些老弱孤寡,总算在下一场大雪降临前,有了一个温暖的住处。
白兰芝站在隐修院的外面,隔着黑栅栏看着花匠咔嚓修剪枯枝,身穿围裙的女仆忙来忙去,几个小女孩刚换上崭新整洁的衣服,互相还不太熟悉,正躲在罗马柱后面遥遥相望。
能救助别人的感觉真好。
只是,她的力量还不够,只能帮一时,不能帮她们一辈子。想到这里,她弯起的眉眼又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