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见了血迹。
这是死神的邀请函。
她非常肯定。
“夫人,收拾一个新房间吧。”拉法叶先生道。
“好的。”吉里夫人将捡起的物件给他,低声应下。
*
梅格正坐在床上清点她的积蓄,都是这些日子攒下来的,梅格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但应该足够她买一点巧克力,梅格想。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巧克力的确切价格,只是大致估计,全凭感觉。
“啪啦!”门外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梅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下床,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走廊黑得叫人害怕,尽头化为了黑魆魆的黑洞,如同捕猎者的血盆大口。一个人,一盏灯都没有。
低沉沉地,像水一般从墙里渗了出来,歌声像光像尘漂浮在空气里,模糊不清,晦暗不明。梅格的意识像是被漫在了温水之中,舒适得让她心生倦意,五感迟顿,她全身心地投入了歌声之中。
在魔鬼的诱惑下,一步步落入陷阱。
她迎着歌声而去。
她正向黑暗而去。
“梅格!!!”女人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朵。
歌声一下子中止,梅格的意识自温水中抽离,她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望走来的吉里夫人:“妈妈!”
吉里夫人紧张得扯过了梅格,将她往房间里推:“你必须去睡觉了,梅格。”
梅格像个娃娃一样被她着走,只是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声幽深的走廊,男人尖细怪异的笑声随之响起,让她打了个寒颤。
恐惧无声息地侵占了她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更。
祝自己生日快乐了。
第23章thephanto
“致亲爱的埃里克先生:
您好!
或许您还记得那个承蒙您两次恩情的女孩——当然如果您无法记起也没有关系。
我是芙萝拉·拉法叶,我再一次郑重地,诚恳地向您表示谢意。
或许对您而言,那两次帮助微不足道,不足挂齿,但我不能因此就认为这就真的理所应当,这是不道德的。
一个愿意在你富足时送上鲜花的人不一定是真的朋友,而愿意在危难中伸出手的人一定值得信任。
我永远感激您的慷慨相助,假使我知道您的住处,我愿意每日叩响您的窗户,送上最美的鲜花。但同样我也深感羞愧——为第一次见您,就因为衣着,妄自认为您不怀好意。
……父亲曾教导我:如果不想迷失方向,那就在白天寻找太阳,在夜晚追随那最亮的星。我可以追寻太阳、却无法看见夜晚最亮的星。
我的病症让我无法在夜晚出门。但那天小巷里,我看见了,你头顶着那颗最亮的星。
......我如此期盼您能收到这封信,正如之前所说我无法知晓您身在何方。既便我已经不小了,但我还是乐意去相信那些幼稚的童话,愿莉丝能找到您。也希望当您收到这封信,能宽恕我的冒昧。”
芙萝拉写下最后的敬语,将信纸折叠塞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后。等火漆凉了后,她才轻唤起莉丝的名字:“莉丝过来。”
在角落和地毯做斗争的猫一下子起了身,亲热地在女孩脚边打转,发出娇滴滴的叫声。
芙萝拉微笑着抱起讨宠的小猫:“就麻烦莉丝你当我的信使了。”
小猫应和了几声。
在第四包厢听见信鸽的事时,她就想那么做了。
芙萝拉没有信鸽,也不知道埃里克的地址。她只能在给小猫准备的衣服上多缝一个袋子。
她好像在谱写一个庸俗又荒唐的童话,却又期盼着能够成真。
她将信塞入小猫的衣服口袋里,将它放在了地上:”你先自己玩吧,莉丝。”
她喃喃自语:“梅格一定是睡过头了。”
*
梅格并没有睡过头。
“非常抱歉,芙萝拉。”吉里夫人将冷毛巾贴在梅格红扑扑的小脸上,歉意道:“梅格的状态很不好,她有点发热,一直在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妈妈。”梅格固执地反驳她,她的眼神迷离:“我没有,没有,我听见了……”
梅格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红,唇色惨白起了死皮,声音干涩得像干旱的河床,她的身躯不自觉地抽蓄着。这种沉溺于自我的状态太过熟悉。
“你听见了什么?“芙萝拉握住梅格的双手。
梅格的唇颤动着,良久,才发出声音:“他……在那。”
who?
thephantomoftheoperaisthere......
歌剧魅影?
未等芙萝拉反应过来,吉里夫人就转开了话题:“医生说梅格受了惊吓,又吹了凉风,才引起的发热。她现在有些神智不清,等病好了就不会这样了。”
吉里夫人的表情过于严肃,以至于芙萝拉下意识地点了头。但她心里却更愿意相信并不清醒的梅格。
可吉里夫人明显给她带来了一些压力。所幸,吉里夫人的工作忙碌,她只能拜托芙萝拉看好梅格。
艾富里和莫尔是下午来的。艾富里的手上还裹着纱布——他之前被猫抓伤了。
但这不一定是坏事。芙萝拉打量着艾富里的神态,觉得他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剧院隔三差五就会发生这样的怪事。”艾富里厌烦道“缝隙里、阴影里,有无数双眼睛窥探这里。幽灵掌控这所剧院,他制定着规则,违反规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