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睡不着,还是浅睡细细聆听她的动静?
浅睡了这么多天,真怕他身体熬不过去。
由夏揪紧心脏,她为什么那么担心?
傅临溪放下手,又说:“失眠了。”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不让她内疚。
由夏抿紧唇,不拆穿他,可也不好赶他回去睡,撇开脸道:“要,和我坐一起吗?”
傅临溪嘴角一勾,拿了椅子,放在她旁边,黑暗中两个人手臂靠在一起。
由夏因他温度靠近,缩了缩肩膀,有些害羞,脸上浮起了红潮,好在天黑,没人看得见。
免去了她的尴尬,也让傅临溪揣测她心思,越发艰难。
傅临溪道:“冷不冷?”他就是想找些话说,听到她的声音。
有你靠着就不冷。
由夏心里闪过这句话,话到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如果说出来了,怕会发生什么突兀的事。
她望了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忽然比了个手势,虽然傅临溪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她的动静,并且有细微的风声。
“什么意思?”傅临溪道,“跟我猜哑谜?”
由夏笑了笑:“我就是想逗逗你。”
因为你也在驱散我的不安。
傅临溪听出她语气是真的愉悦,压在心口担忧她的大石落了一点,他道:“冷得话,我抱着你。”
由夏顿了顿,心跳如擂鼓,摇头:“我不冷。”
傅临溪有些失望,不过,她心情好了便好,看得出她这段时间担心林阿姨而憔悴。
“不冷就好。我们没带什么衣服过来。可以用我的外套披着。”
他的话语处处透着关心。
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由夏低下头,抿紧唇:“没关系。谢谢你。”
傅临溪找话题说:“要不,我们猜猜那个人会怎么出现,或者说,以什么方式出现?”
提到正事,由夏打起了精神。
她抬头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道:“对了,安娜夫人好像把这间实验室整体改造了一遍对不对?”
傅临溪若有所思道:“一方面,是二十多年过去,实验室总有些变化。另一方面,安娜夫人对那个人的忌讳,达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她要亲手抓到他,已经讨厌到让自己熬夜等待、放下公司事务,也在所不惜。所以要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