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执念已经到了根深蒂固,任谁也无法动摇的地步。”傅临溪轻声道,“恨一个人,真能恨到不杀他,就是想从他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由夏略感慨,双手抱胸,直视前方。
“从这点来看,安娜夫人也蛮厉害的。忍了那么多年。哪怕他出现了,她也能平心静气,按部就班地准备好计划。”
“平心静气倒不至于。可她引诱我们来的过程,的确耐人寻味。我们都被她一两句话带走可思绪。”傅临溪神情淡淡。
“是不是应了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由夏半开玩笑道。
他轻轻笑了笑。
“对了,你认为那个人了不了解安娜夫人?”傅临溪突兀地问道。
了解?
由夏摇摇头。
她没亲眼看到他们的相处,也没听安娜说过。她肯定不会说,说了也是照着自己的主观判断推测。
不能全信。
由夏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傅临溪语气平淡,“如果知道那个人对安娜夫人的情绪,大概能推测出,他想来做什么。”
如果恨安娜,会害了她,带走由夏和芯片。
如果不恨,就只是一种结果。
傅临溪道:“我认为,那个人应该没把安娜夫人放在眼里。”
也就是说不恨。那个怪人大概不会恨人,对他来说,感情是不是必须都不知道。
从他二十多年前,把芯片植入自己女儿脑子里就知道。这个人哪有心和感情这种东西。
他的声音轻缓,特意压低了。但由夏还是望安娜的房间看了眼,这话要让她听见,八成得气的不轻。
由夏叹气道:“她单方面把那个人当仇敌。要是遇见了,发现对方不在意她。我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刚刚也说了,安娜夫人虽然狠,也不至于害死他。他还有很大的用处不是么?”
由夏倒不是担心那个人,不过,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没了。毕竟是和妈有过婚姻,曾令妈信任、托付终身的男人。
傅临溪适应了黑暗,抬起手,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由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待在你身边。”
由夏不免觉得这句话太过郑重了些,让人难以招架。
“我...自己也可以的。”
傅临溪道:“我认为,你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