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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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七闻言,脸色一僵,随即苦涩一笑。若是跟巧玉说了有用就好了,奈何人家又不喜欢自己,说了估计也会遭拒绝吧。

沉默良久,韩七问:“夫人,巧玉是不是看上那三个人的其中之一了?”

沈月娇愕然,旋即如实回答:“巧玉说那几个人很好,但是……”

“夫人,属下知道了。”韩七再也无法听下去,忙打断了她的话,一脸颓然,“夫人,属下告辞。”

说完,韩七便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身后传来巧玉的声音,他浑身一僵。

“韩七,你敢走试试看?”

韩七转身,就看到巧玉站在门口,一脸盛怒地瞪着他,气得身子都在发颤。他心中苦涩,她就那么嫌弃他么?

沈月娇也看向巧玉,见她气得红了眼,却还是死死瞪着韩七,心中一愣,瞧着这模样似乎巧玉喜欢韩七?

“夫人,属下告辞。”韩七转身对沈月娇说完,就要离开。

巧玉气得脸都要绿了,上前两步截住韩七,带着哭腔质问:“韩七,是不是心悦我?你说!”

沈月娇被她的气势震得一愣,怎的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两个遇上男女情事都变得彪悍无比了?将目光转向韩七,只见韩七整个人都愣住,嘴唇蠕动了下,最终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巧玉眼底氤氲了一层水雾,再一次问:“韩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不是你就给我滚!”

韩七微微一怔,旋即大喜,忙点头:“是,我,我心悦你,你能不能不要嫁给别人?你嫁给我可好?”

“你早点说会死?”巧玉冷声质问,见他哑口无言,又笑了,“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现在这样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韩七错愕,求助地望向沈月娇,希望她可以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巧玉见他还是傻愣愣的,一气之下,直接跑了出去。真是受够了,她喜欢韩七,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奈何他没有半点表示,她一直都以为韩七不喜欢她的,结果今天夫人给她相看人家了,韩七就跑过来说心悦她的,她说不高兴那都是假的,但看着他的表现又觉得生气又委屈。

韩七虽然在男女情事上不甚开窍,可看到巧玉跑了出去,还是知道要追出去的。

沈月娇看着这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俩人,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原本她还想着巧玉的婚事呢,没想到巧玉竟与韩七互相喜欢,只是巧玉方才彪悍的态度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她身边的丫鬟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都这样彪悍吗?

这么想着,她就扭头看夏兰,夏兰是个温柔乖巧的姑娘,应该不会想巧玉、秀玉那样才是,但巧玉也是个温婉的姑娘啊。

夏兰茫然:“夫人,您这样看着奴婢作甚?”

恶梦

韩子非今天散值回来已经比往常迟了一些,沈月娇还在午睡,而且睡得很沉。

今天一直张罗巧玉的事没睡过,刚想睡午觉时韩七又过来了,等韩七与巧玉的事商谈完,她已经困得很了,一沾床上就睡了。

韩子非见她睡得沉,不由一愣,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准备要醒来了。

夏兰刚进来,看出他的疑惑,便轻声道:“大人,夫人才睡下不久。”

韩子非微微一怔,问:“夫人今天都做什么了?”

夏兰三言两语将今天的事交待清楚,韩子非又是一怔,没想到他这向来稳重的手下也有这样闹的一天。

韩子非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夏兰出去后,韩子非将人抱着往里边躺着,然后宽衣侧躺在床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身形娇小的她怀着将近七个月的身孕,肚子显得比别人大一些。

忽然,身边的人儿似乎无意识地挣扎了下,他抬头一看,就看到她双眉紧蹙,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娇娇,我在。”

梦里的她似乎听见他的声音,眉头慢慢舒展,身子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韩子非只好躺下,动作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

天色慢慢暗下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沈月娇是被饿醒的,慢慢睁开眼,发现韩子非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睡,这样近距离看他,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窝的有些青黑,眉宇间都带着疲倦。心疼地抬手抚上他的脸,韩子非最近似乎很忙,回到家还要照顾她,休息时间很少。

韩子非向来浅眠,意识到有人摸他的脸就猛然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沈月娇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

他抓住抚在自己脸上的小手,轻声问:“娇娇,醒了?”

沈月娇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夫君,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韩子非神色一顿,旋即莞尔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没事,就是最近朝中事多,娇娇饿了么?”等忙过这些日子就会好的。

沈月娇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肚子还很给面子的给她回应了,“咕噜”一声响,微微抬头往床外一看,才发现已经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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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通明。

她怔了怔:“我睡了那么久了?”

韩子非笑问:“嗯,我的小孕妇,现在可要起来?”

她点了点头,自然是要起来的,现在饿的慌,再不起来就要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韩子非起身穿戴好,又扬声让巧玉吩咐让小丫鬟布膳,这才扶着她起床,帮她穿衣挽发,等做完这些出去,小丫鬟已经布好了晚膳。

用过晚膳,沐浴过后,准备就寝,沈月娇跟他说起白天的事,“夫君,巧玉跟韩七快成亲了。”

韩子非没有半点惊讶,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月娇看着他没有半点情绪反应,微微一愣,又问:“夫君,你就不惊讶?他们两个平时看着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今天韩七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求我成全,还当着我的面向巧玉表明心意。”

我定亲了

翌日。

沈月娇醒来后,巧玉与夏兰进来侍候,看到她红肿的一双眼,似乎哭过,不由一怔,大人不可能让夫人哭的啊,这眼睛应该不是哭肿的。

夏兰关切地问:“夫人,您的眼睛怎么了?”

沈月娇抬眼看铜镜里面的自己,脸色略显憔悴,眼睛红肿,思绪瞬间拉远。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已经死了,父母兄长悲痛欲绝,韩子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做梦,有时候是某种警示,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告诉她,她已命不久矣?她活不过二十岁,或许真的是吧。

沈月娇伸手摸了摸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将近七个月了,每隔半个月都让府医号脉,孩子长得很好,若是她死了,最起码有个孩子陪着韩子非。

巧玉见她黯然伤神,轻声问:“夫人,您怎么了?”

沈月娇没有回应,巧玉又问了一次。

第二次,沈月娇才听到巧玉的声音,抬头,就见巧玉与夏兰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扯唇笑了笑,淡声回道:“没事,就是昨晚做恶梦了。”

巧玉与夏兰对视一眼,又冲对方摇了摇头,再看向沈月娇,有什么恶梦能让夫人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沈月娇对着镜子照了照,按照这个红肿的程度,估计下午还不能完全消肿,等韩子非回来看到又该担心了,他平时要处理公务回来还得照顾她,怎好让他为了一个梦这点小事担忧?

这么想着,她又吩咐道:“巧玉,你去拿热毛巾给我敷一下。”

巧玉点头,又道:“夫人,您先吃了早膳再敷,如何?您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可不能饿着。”

沈月娇回道:“嗯,让人布膳吧。”

用过早膳,沈月娇用热毛巾敷眼睛消肿的时候,福宁郡主就来了,看到她一双明眸红肿这,不由下一跳。

福宁郡主指着她的眼睛,又惊又怒:“沈月娇,你昨天是不是被韩子非欺负了?瞧你哭得眼睛又红又肿的,他这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怎么能欺负女人,你还怀着身孕呢。”

沈月娇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他欺负我,是我看了一本话本觉得故事感人才哭了的。”

巧玉与夏兰闻言,面面相觑,夫人不是因为昨晚做恶梦被吓到了才哭的吗?怎么跟福宁郡主说就是看话本感动哭了?

福宁郡主兴致盎然地问:“你看的哪一本啊?借给我看看?”

她原本是不看话本的,觉得这些不适合闺阁女子看,但经常来找沈月娇,在她的熏陶下也喜欢看话本了,觉得话本还挺有趣的,有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有江湖侠客的故事。

接受事实

“忠伯侯府的嫡次子?”

沈月娇回忆了下这个人,忠伯侯府的嫡长子陈文景在娶乐阳公主之前还是个登徒浪子,听说经常去青楼喝花酒的,在娶了乐阳公主后就改了这些陋习了,嫡次子陈文景的传言听得倒不是不多,但是有个本性不坏的哥哥,弟弟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更何况陈文景如今在西郊军营做到百夫长了。

福宁郡主哭丧着脸,声音都带着哭腔:“沈月娇,我该怎么办?我要嫁给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男子了,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要是个其貌不扬的人,我怎么对面对一个丑八怪一辈子啊?”

她承认自己喜欢长得好看又有能力的男子,在有能力没长相和有长相没能力之间选择,她选择后者,就是因为她不想生一个跟孩子她爹一样丑的孩子,还要对着那么丑的夫君一辈子。

沈月娇被她的逻辑逗笑了,笑道:“孙晴,那你可放心好了,这忠伯侯府的嫡次子容貌与他兄长有五六分相似,长得相当俊逸的,肯定不会是丑八怪。”

福宁郡主闻言,心里好受一些,但还是难受得紧,她接受不了自己要嫁的人是自己不认识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她爹爹和娘亲当年都是因为互相喜欢才成亲的。

沈月娇又道:“孙晴,忠伯侯府人口简单,家里没有什么庶子庶女,就两兄弟,而且兄弟和睦,乐阳公主嫁给嫡长子,你嫁给嫡次子,日后你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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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嫂子了,嘉柔公主定下这门亲事之前肯定是考量过的。”

她说这话可不是在哄福宁郡主,而是实话实说,这确实是一门好亲事,乐阳公主也不是那种恶毒的人,做了孙晴的嫂子,肯定也不会给她使绊子什么的,家庭也会和睦的。

福宁郡主闷声闷气地问:“沈月娇,连你也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是吗?”

沈月娇微微一笑,又继续道:“是啊,这确实是一门好亲事,那陈文昊如今在西郊军营做了百夫长,听说没有人给他开后门,他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他是忠伯侯家的公子,全靠自己的。”

福宁郡主闻言,不由诧异,她以为陈文昊就是个世家公子哥儿,不务正业,全靠家里荫庇的,毕竟嫡次子没有压力。

沈月娇见状,笑盈盈地问:“怎么样?孙晴,是不是没那么反感了?人家陈公子可是个上进的青年呢。啊,对了,之前西戟国来使前来,还有一场友谊赛呢,在箭术比赛中赢了西戟国,还得了皇上嘉奖呢。”

福宁郡主闻言一怔,惊愕不已,又愧疚不已。原来娘亲给她定下的未婚夫如此优秀,她竟然那样说娘亲,是她错了。

见她柳眉紧皱,一脸愧疚,沈月娇微愣,又问:“孙晴,你又怎么了啊?”

福宁郡主声音哽咽:“沈月娇,我因为这件事跟我娘吵架了,说了些伤人的话,她肯定难受极了。”

恶梦又来

今晚,沈月娇又做那个梦了,跟昨晚一模一样的梦,她已经死了,浑身是血被韩子非抱在怀里,父母兄长都在劝着韩子非,就连说的话都与昨天晚上做的梦一模一样。

韩子非今晚又被她的哭声惊醒,看到身边的人儿抽泣着,似乎又做恶梦了,他心中慌乱:“娇娇,娇娇,醒醒。”

这时,韩子非听见她低喃一声,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附耳到她嘴边,轻声问道:“娇娇,你说什么呢?”

这回儿,他能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说:“夫君,你,你转身看我啊。”

韩子非闻言,微微一怔,不知道她究竟梦见了什么,为何让他转身,只听见她的哭声音量提高了些,眉头紧皱,眼泪从她紧闭的双眸滑落,一脸痛苦。

他见状,心揪得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娇娇,我在,别哭了。”

“你转身啊!”她抽噎道。

韩子非一边抬手帮她擦眼泪,一边耐心的应着:“嗯,我转身了,娇娇乖,不哭了啊。”

沈月娇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他的声音了,哄了许久,她哭声慢慢停歇,韩子非这才放心,起身,让值夜的丫鬟打水进来。

韩子非帮她净脸时,看到她脸上泪迹斑驳,两鬓的头发都被泪水沾湿,心疼不已,动作轻柔地帮她净完脸后,大手抚上她紧紧皱着的黛眉,蹙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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