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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你究竟梦见什么了?
第二天,沈月娇醒来,再次红肿着一双眼,巧玉与夏兰看见后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色。
巧玉担忧地问:“夫人,您昨晚又做恶梦了?”
沈月娇微微颔首,神情有点悲戚。是啊,她昨晚又做恶梦了,跟前天晚上那个梦一模一样,连续两次梦见自己死了,都说人有时候能梦见未来之事,或许真的如此。
夏兰出声提议:“夫人,听说热气上火也会做恶梦的,现在天气热,夫人许是上火了,要不请府医过来看看?”
沈月娇闻言,轻轻摇头。她的身子自己清楚,并没有上火,前两天府医才来号过脉,她的身体很好,胎儿也长得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梳妆完毕,沈月娇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除了红肿着一双眼,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很好看的,脸上多了些肉,显得有些婴儿肥,前些天娘亲还说她现在这面相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她淡声道:“巧玉,让人布膳吧。”
巧玉微微一愣,刚到嘴边的问题没有问出来,应声出去让小丫鬟进来布膳。
沈月娇用完早膳,像昨天那样用热毛巾敷眼睛消肿,敷完了便让巧玉她们出去。
巧玉和夏兰面面相觑,见她情绪低落,但夫人没有想要说的意思,她们也不能问,只等大人回来再算。
出了屋子,夏兰低声问:“巧玉姐姐,夫人连续两天这样了,昨晚肯定哭得很惨,我刚刚听值夜的小丫鬟说三更半夜大人还让那小丫鬟打水给夫人净脸呢。”
巧玉闻言,惊愕不已,这么说大人昨晚是知道夫人哭了的,难不成是大人昨晚跟夫人闹不愉快将夫人弄哭了?
夏兰又问:“巧玉姐姐,该不会是大人跟夫人闹别扭了吧?”
巧玉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回忆了下昨天大人散值回来跟夫人相处的情景,摇了摇头,又觉得应该不是闹别扭了。
巧玉道:“等大人回来再将此事告之大人。”
夏兰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韩子非散值回来,就听到巧玉禀报说夫人今天心情不佳,整日闷闷不乐的,他的心再次揪着。
进了屋子后,就看到她坐在绣墩上发愣,双目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他到了她跟前都没有察觉。
韩子非蹲下,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柔声问:“娇娇,你怎么了?”
沈月娇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呆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皱着眉,目光关切地望着自己。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韩子非在她身边的绣墩坐下,伸手搂过她的肩,温声问道:“可是在想昨晚做的恶梦?”
沈月娇错愕:“你怎么知道?”
韩子非轻叹一声,又道:“你晚上睡觉有没有翻身我都知道,更何况是哭成那样?前晚你也哭了。”
沈月娇闻言一怔,这才想起韩子非浅眠,一有动静便会醒来,这两晚她做恶梦他都知道。
“娇娇,到底梦见什么了?”韩子非轻声问。
沈月娇头靠在他肩上,双眸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嘴唇嚅动,最终没有说出来。
韩子非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娇娇,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不就是一个恶梦吗?”
“我死了。”沈月娇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夫君,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韩子非闻言一愣,旋即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问:“娇娇,你胡说些什么呢,你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么?”说着他语气骤然变得严肃郑重,“以后可不许说这样的傻话,知道么?我的娇娇怎么会死呢?”就算要死,那也是我替你去死啊,怎么舍得你死在我前面。
沈月娇对上他温柔缱绻地看着自己双眸,声音哽咽:“夫君,我做了一个梦,昨晚,前晚,一样的梦,梦里我死了。”
韩子非又道:“傻姑娘,这是梦,梦是相反的。”
沈月娇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问:“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韩子非闻言,脸色一沉,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娇娇,没有如果,不许说这个,嗯?”
沈月娇微愣,旋即点头,依偎进他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又觉得安心了许多。
韩子非又道:“娇娇,别胡思乱想,梦都是相反的,你不会死的,我们的孩子还未出生呢,我们还要陪着孩子长大。”
沈月娇心中苦涩,但愿如此吧,若是不能,夫君你可要辛苦些一个人带孩子了。自从前晚那个梦开始,她总觉得心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似乎要发生似的。
赵渊回来
就寝之时,沈月娇已有困意,可又怕做那个恶梦被他知晓,强撑着不睡,只闭着眼躺在韩子非身边。
韩子非已入眠,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如今屋子里还燃着一盏灯,光线暗淡,但能视物。
她侧过头看韩子非,
', '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他眼窝落下一片小阴影,熟睡的他比平时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这样的他,她多看一眼就越不想死。
韩子非蓦地睁眼,侧过脸看她,调笑道:“娇娇,你还打算看多久?为夫虽然知道自己长相不错,你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为夫,为夫也会不好意思的。”
沈月娇原本还在伤春悲秋,暗自伤神,听了他这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一双明眸带着羞涩嗔了他一眼。
“谁看你了?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韩子非闷声笑着,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大晚上不睡觉看着我就能解困了?”
沈月娇不满地瞪着他,伸手扒下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手,这人如今越来越喜欢捏她的脸了,动不动就上手捏。
韩子非伸手抱着她,柔声哄着:“娇娇,现在很晚了,乖,睡觉。”其实他一直没睡,也知道她在装睡,她看着自己时他也知道,她这是被那恶梦惹得烦恼。
“我不困,夫君你先睡。”
沈月娇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哈欠,自己瞬间愣住,感觉脸很疼,刚刚说完谎话就被自己打脸了,只尴尬地笑着看韩子非。
韩子非闷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道:“娇娇不困,可是我们闺女儿困了,先睡觉,嗯?”
沈月娇僵着笑脸应着:“嗯,我们闺女儿困了,先睡吧。”她是真的困得不行,加上又在孕期,精力有限,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韩子非见她睡得安稳,也放心去睡,可到了后半夜,又被她的哭声惊醒,猛然睁开眼,侧过头,就看到她闭着双眼抽泣着。
连续三个晚上了,韩子非本来是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可连续三个晚上如此,他就觉得怪异,一边柔声哄着她,一边沉思着。
翌日,巧玉和夏兰又看到她们家夫人红肿着一双眼,连续三天了,忽然有点习以为常的感觉。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默默侍候她穿衣洗漱。
将近正午的时候,丫鬟来禀报说有位赵公子来了,沈月娇便知那位赵公子是谁了,估计就是她那位一直在外游历的表哥赵渊。
沈月娇忙道:“快快将人请过来。”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道温润的男声:“不用请了,我刚到。”
沈月娇闻声,站起身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袭蓝色锦衣的赵渊,正温和地笑着看自己,许久不见赵渊,如今一见,她心中也高兴,声音里都透着喜悦:“渊表哥!”
菩提手串
韩子非刚回到家,就知道赵渊回来了,现在正在陪沈月娇说话。原本是对这个情敌有着满满的敌意的,可如今她和娇娇连孩子都有了,这个情敌再无半点威胁。
可是,刚回到主院,看到沈月娇与赵渊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这画面给他造成一定的视觉冲击,他心里忽然间就不舒服了。
韩子非笑着走到沈月娇身边,柔声道:“娇娇,我回来了。”
他刚进来,沈月娇的注意力就被他转移了,他一出声,她的注意力就下意识全部转移到他身上,温柔细语地问他今天累不累。
赵渊淡淡地瞥了韩子非一眼,心道这人真是幼稚,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还能做什么?但见小表妹在韩子非回来后,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全然忘了他的存在,心里仍会觉得难受,每次以为放下了,最后看到这些画面,心还是会不舒服。
韩子非看着她如花笑靥,低头就想亲她的脸蛋,沈月娇伸手推开他,低声道:“夫君,渊表哥还在呢。”
韩子非这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惊诧地看向赵渊:“表哥回来了?我方才竟没看到。”
赵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真的是故意的,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
沈月娇抽了抽嘴角,她夫君平时都正常得很,怎的碰上渊表哥就打翻醋坛子了?
赵渊调笑道:“妹夫眼里只有娇娇,看不见我正常的。”
原本气氛是有些尴尬的,被他这么一说,沈月娇脸就微微泛红,嗔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瞧瞧他这小气鬼。
本来晚上是想留赵渊下来吃晚饭的,赵渊婉拒了。
赵渊离开后,韩子非才发现沈月娇欺霜赛雪的皓腕上多了一串莹白如玉白菩提手串,方才她有袖子遮住没看见,如今见她拨动着上面的珠子就发现了。
他眸色微沉,他记得她没有这种手串,这菩提手串应该是赵渊送给她的,见她这样宝贝地摩挲着,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意。
韩子非握住她的手腕,问:“娇娇,这是表哥送的?”
沈月娇点头,笑盈盈道:“是啊,你看,我戴着是不是很好看?”
“不好看。”韩子非只觉得这串手串刺眼得很,又道,“娇娇若是喜欢,我送你一串更好看的,可好?你看这一串应该都不是新做好的。”
嗯,好酸!
沈月娇笑道:“夫君,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别幼稚。”
韩子非神色一顿,他不是幼稚,
', ' ')('是任何男人面对情敌都特别小气,除非男人不爱这个女人。
沈月娇挣脱开他的手,抱着他的手臂坐下,柔声道:“夫君,人家渊表哥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远游回来给我带了个礼物而已,这手串的确是他送的,听说是慧远方丈开过光的,我不是这几天都在做恶梦吗?这手串开过光的我戴着,今天也许就不会做恶梦了呢。”
韩子非闻言,脸色慢慢缓和,但还是醋着,早知道他也去找慧远方丈求一串开过光的手串啊,那样她手腕上戴着的就是他送的手串了。
韩子非道:“好,那你先戴着,等明天休沐我去慧远方丈那里求一串,可好?”
沈月娇轻轻摇头,不假思索地拒绝:“夫君,不用啦,这是佛家的东西,我戴上了又脱下来换别的,把它放一边去,显得我不尊敬了,既然我戴上了,那它就跟我有缘。”
赵渊师徒
吃过早膳,韩子非趁着时间尚早,天气并不热,带着沈月娇在府里走动一下。
七个月的身孕,沈月娇脚有些肿了,府医说要多走动,促进血液循环,晚上用温水泡脚,能缓解水肿问题。
沈月娇由他环着身子扶着走,歪头看身边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她当成易碎的豆腐块了。
她笑道:“夫君,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你们都把我想得太娇弱了。”
韩子非脚下步伐一顿,对她道:“乖,是你夫君喜欢粘着你。”
沈月娇抿唇浅笑,也不再说这个问题,他体贴她应该感到高兴,又怎么会拂了他的好意?
走了一会儿,累了,韩子非扶着她到凉亭歇歇脚。
沈月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现在水肿了,之前的鞋子都显小了,这是新做的鞋子,比之前大了许多,却刚刚合脚。
她微微抬了抬脚,委屈巴巴地嘟嚷了句:“夫君,你看我的脚,快成猪蹄子了。”
韩子非见她又有情绪低落的征兆了,忙道:“娇娇辛苦了,生完这胎我们不生了。”
沈月娇闻言,斜了他一眼,又道:“不行,肿成猪蹄子我也要再给你生一个,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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