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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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娇快步走出去,开了门,就看见沈月蓉那张略带憔悴的脸。

沈月娇冷声问:“你还有脸来?”

她阴沉着脸,眼神阴冷,小小的人儿就这样站在房门口,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丝毫不像一个十岁的女孩儿。

沈月蓉怔愣片刻,目光带着不解,“姐姐,你,你怎么了?”

沈月娇悔不当初,“沈月蓉,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昨天让你跟着一起出去。”

沈月蓉以为她将韩子非的事迁怒于自己,双眸瞬间蓄满泪水,欲哭不哭的模样,委屈到极了,“姐姐,你……你莫不是昨日被吓糊涂了?昨日子非哥哥是救你,不是救我啊。”

沈月娇双眼微微眯起,“沈月蓉,你昨天做的好事,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

“怎么了?姐姐你别吓我。”沈月蓉眼里闪过慌乱。她是不是看到了?不会的,那时场面混乱,被人撞出去也正常。

沈月娇冷笑:“既然妹妹忘了,那姐姐就帮你回忆回忆。昨天,国公府的二姑娘心狠手辣想要谋杀长姐,趁乱将长姐推了出去。”

韩七一听,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月蓉,他虽然知道这二小姐心机重,可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竟然要谋害长姐。

沈月蓉脸色煞白,眼泪缓缓从眼眶滑落,声音哽咽:“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沈月娇走近沈月蓉,在她耳边幽幽地说道:“冤枉?妹妹,姐姐可是记得你当初的表情呢,那抹阴谋得逞后狰狞狠毒的笑意。”

沈月蓉惊恐万状。

沈月娇后退一步,冷声道:“沈月蓉,此后我与你誓不两立!你最好还是祈求子非哥哥早些醒来,若是子非哥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姐姐,你……我知道子非哥哥受伤你很难过,可你不能因此迁怒与我,更不能如此冤枉我。”

沈月蓉仍然抱着侥幸,不肯承认昨天做了那样的事。

“妹妹,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再在我这儿演戏了,日后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姐姐也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呢。”

发生了昨天的事,沈月娇也不想再跟她演好姐妹的戏了,干脆撕破脸皮,免得这张脸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恶心自己。

虚伪的面具被撕破,沈月蓉恼羞成怒打道回府。

沈月娇,你要跟我公开对立了么?

“小姐,方才您和二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昨天的事真的因二小姐而起的?”韩七见沈月蓉走了才问。

沈月娇点了点头,“嗯,是她。以后她还来你只管打发了她便是,但也不要和她起正面冲突。”

“可是,事情这样就算了吗?”

大小姐可是国公爷的亲生女儿啊,亲生女儿差点被二房的孤女害死,不做点什么惩罚之类的吗?

“如今没有证据,搞不好会被她反咬一口。”沈月娇回道。不过爹爹和娘亲虽然表面上不会对她怎样,背地里可不好说。

喂药

“韩七,让我来吧。”

沈月娇接过碗,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不由拧了拧眉,若不是因为救她,子非哥哥又怎会受这样的苦?

“小姐,还是让奴才来吧。”韩七不放心道。

不是他不放心沈月娇不用心喂药,而且担心她不会,毕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人儿,哪里做过侍候人的活?

沈月娇不容置疑道:“我可以的,你先出去吧。”

韩七也只好听她吩咐,一步三回头,就想着小姐会叫她回来,没想到小姐连看都不看他一万。

等韩七真的出去了,沈月娇就开始发愁了,床上的人昏迷不醒,怎么张开嘴喝药?

她勺了一小汤匙药汁,放到韩子非嘴边,哄孩子一样哄着:“子非哥哥,乖,快点张开嘴。”

一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犯傻,要是对方能听见她说话的话早就睁开眼了。

看着他有点发干的嘴唇,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沈月娇原本有点苍白的脸瞬间泛起可疑的红晕。

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双眸紧闭的韩子非。沈月娇一咬牙,自己先喝了一口药汁,附身,双唇贴在韩子非的唇上,把药汁渡到他嘴里。

喂完一口,沈月娇像做贼一样看了看韩子非的反应,见他没有睁眼,就又用了方才的法子喂他,不一会儿就喂完了。

到了傍晚时,沈月娇依旧这样喂他喝药,只是被喂药的人却醒了。

韩子非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入自己口中,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他那娇滴滴的小表妹正用嘴巴对着自己的嘴巴。

那嫣红柔软的唇瓣,虽然他一直觉得娇娇的唇色很好看,可是娇娇还小,他对她从未有过想一亲芳泽的邪念。

现在忽然亲上了,他的心就一阵悸动,心跳加速,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微微泛红,变得红润起来。

沈月娇专心喂药,可没有注意他的动静,等她喂完药,韩子非马上闭上眼睛。娇娇还是个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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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呢,若是让她发现自己一直偷偷看着,指不定羞得躲着他了呢。

“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沈月娇搁下碗,见韩子非脸色泛红,一时间紧张起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才放心下来,见他脸色好转只以为是药效不错,估计不用多久就能醒来。

果不其然,沈月娇刚走,韩子非就“醒”来了。

沈月娇得知韩子非醒来,一路小跑赶过去看他,到了他的竹兰轩时已经气喘吁吁,满额细汗,拿出帕子胡乱擦了一下就进去看他。

“子非哥哥!”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娇娇,慢点。”韩子非侧过头,见她步履匆忙,担心她摔着了。

沈月娇到了床前,少年虚弱地躺在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俊美的少年,便是病了都带着一种病态美,让人赏心悦目。

沈月娇坐在床沿,“子非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了。”韩子非回道。其实是很疼,连呼吸都会疼,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沈月娇撅着小嘴,“哼!你就哄我吧,肯定是疼极了,肋骨都断了怎么可能不疼。”

韩子非笑道:“娇娇,真的不疼,只要看到娇娇好好的就不疼了。”

“子非哥哥,你太傻了,你不该救我的,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就没命了?”沈月娇声音哽咽,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

一滴滴晶莹滚烫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的心一阵火热,同时又心疼。

韩子非费力地抬起手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水,“娇娇乖,别哭,便是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你就是我的命啊,若是你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他八岁那年,父母染病去世,他被舅舅接到国公府,告诉他这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他母亲是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女,外祖母对他的到来也是不喜的,他也不想接受旁人的施舍,想要离开。

可是当他想要向舅舅辞行的时候,辞行的话还未说出口,舅母就带着一个小团子进来了。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见了他,跌跌撞撞的向他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唤他:“子非哥哥,娘亲说娇娇又多一个哥哥陪娇娇玩了,娘亲果然没骗娇娇。”

说完还在他脸上吧唧吧唧的一连亲了他好几口,糊了他一脸口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小团子问他:“子非哥哥,你会不会陪娇娇玩啊?”

小团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神清澈透亮,好像自己若是不答应就是一种罪过,他下意识答应了。

就这样,他就在国公府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七年。这七年里不是跟月祺一起读书就是跟小团子玩。

舅舅、舅母待他若亲子,有什么好东西,只要月祺有的,就不会少了他的那份,甚至比关心月祺还要关心他。

方才听韩七说,昨晚他发起高烧,舅舅舅、母守了他一夜,直到清晨退烧了才离开的。

反抗

静安院。

过几天就是安王妃的寿宴,安王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他是皇上的叔叔,当年辅助皇上登基,有从龙之功,很得皇上重视,国公府自然要去给王妃祝寿的。

按照赵氏的意思肯定不会带沈月蓉去的,一个要取自己女儿性命之人,她还会带她去那么重要的场合,让她结识更多上流社会的人?

老太太目光冷淡,隐隐带着怒意,“老大媳妇儿,你是当我这个老太婆是死的吗?”

“儿媳愚钝,不知母亲这是何意?”赵氏明知故问。

她自然是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安王妃寿宴,她却没通知沈月蓉做好准备,显然就没想过带她去,老太太是在责怪他呢。

老太太愠怒道:“我现在还活着,你就开始欺负蓉儿了,我若不在了,蓉儿怕是被你赶出国公府了吧?

蓉儿是二房的血脉,我也不指望你对她视如己出,但国公府小姐该得的也不能少了蓉儿的。如今国公府是你掌家,望你做事不要有失公允。”

“欺负?”赵氏抬眼看了沈月蓉一眼,目光凌厉,“母亲何不闻言她到底做了什么?”

沈月娇忽然被这个强势了不少的母亲吓了一跳。

她的母亲一直都是温婉柔弱的,老太太为难她她也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没想到现在忽然强势起来,看来为母则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子女受到伤害,再柔弱的母亲都会反抗。

沈月蓉也被赵氏凌厉的目光吓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微微低着头,一脸委屈,“大伯母,您怎可听了姐姐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是我做的?”

“就算是娇娇冤枉了你,可子非和月祺却看的一清二楚,不然也不能反应那么快去救娇娇。蓉儿,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是关乎人命,念在你是二房唯一的血脉,这次也不惩治你了,只是下不为例。”

赵氏淡声回应,虽然子非和月祺没看到,但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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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做贼心虚的人听了肯定声色俱变。

这不,沈月蓉脸色煞白。

老太太见状,便知这件事可能是沈月蓉做的,心里暗暗责怪她,但是也不能看着一手带大的孙女儿出事。

“老大媳妇儿,当时场面混乱,许是看错了,蓉儿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赵氏显然不买账:“母亲要这么偏袒她,儿媳也没办法。”她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怒火。

老太太怒声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母亲,若是差点出事的是蓉儿,是娇娇将她推出去的,母亲也会如此偏袒娇娇么?”

赵氏对老太太是彻底寒了心,以前她为难自己倒也罢了,毕竟是夫君的母亲,自己收点委屈没事,不能叫夫君难做。可是现在,老太太竟然纵容要害女儿的凶手,她忍不了。

老太太正义言辞:“无论谁犯错都不能偏袒,若是娇娇真的做了自然严惩,蓉儿也不例外。”

“那便请母亲惩治蓉儿,小小年纪不学好,犯了错还狡辩,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

一道带着几分威严几分愠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众人寻声而望,只见沈国公严肃着脸,不容置疑,态度强硬的模样。这次,他真的对母亲失望了,他的母亲何时变得是非不分了?

沈月蓉这下才真的知道害怕了,若是大伯父这样要求,就肯定是坐实了她残害长姐的罪名。

她连连摇头,声泪俱下,向老太太求助:“祖母,蓉儿没有……蓉儿真的没有,姐姐对蓉儿那么好蓉儿怎么可能这样做?”

老太太见状也是心疼极了,可是儿子自己确定的事,她无论如何也要惩罚她,不然就失了儿子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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