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在意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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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的话,小妖转了转眼珠,心道狼王看似冷漠寡淡,没想到在情爱之事上会如此放纵。

留着陛下,又要娶妻,这不就是要享齐人之福嘛?

只不过,想是这么想,面对妖皇冰冷的神色,他自然是不敢多说,只应了一声,便走到天帝身前,扬声道:“陛下,请吧。”

此时的肃长琴靠在树旁,双肩僵硬的像是严冬下的寒冰,空洞又凄怆,但当小妖要靠近他时,他却有了一丝反应:

“别、碰朕。”

他的话音一落,笔直立在地上的斩魔剑便发出清冽的鸣响。

就算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可天帝那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仍令人胆寒不已。

“陛.....陛下.....请,请吧。”小妖当即吓得后退半步,小声道。

见他退开,肃长琴低下头咬紧牙关,缓缓伸出血淋淋的手,轻轻扶住树干,强撑着快要失去知觉的下身,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不能倒,他是天界刚硬如铁的支柱,是九州最璀璨夺目的明灯,只要他在一日,三界便不会落入邪祟之手。

即便立于这肮脏腐朽的地方,他也要拼尽全力,维系属于三界战神的坚毅、尊严和光亮。

将肃长琴苦苦支撑着树干站起身的模样看在眼里,诸骁暗暗攥住了手掌。

他分明可以转身就走,但看到肃长琴拖着不成型的双脚,走到自己眼前时,狼王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对方明明已经深陷泥潭,却依然气势如虹,散发着不可抑制的光芒。

为何.....为何?这个贱人,在受过巨大的侮辱后,他应该痛不欲生、黯然失色,可为什么,他的金眸仍含着一泓清亮的水色,他的躯体,仍像能够涤荡心尘的皓月。

诸骁觉得恼怒又烦躁,他一双嗜血的狼眼中,闪动着鬼火般的幽光。

“狼王,陛下昏死过去了.....!”

就在诸骁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随着小妖的一声惊呼,肃长琴忽然像片宁静的落花似的,倒在了他脚边。

听到他摔在地上的声音,诸骁心里像被尖刺碾了一下,有点酸痛。

当他回过神时,他已冷着脸脱下狼毛大氅,把肃长琴抱到了怀里。

眼下的天帝全身都是爱欲的痕迹,而灰蓝色、浓密的狼毛紧紧包裹着他紧实的胴体,使他看上去像淹入烈酒的花核,孱弱、无助又迤逦。

看着他在狼毛下若隐若现的胸脯,诸骁的喉头一紧,寒潭般的眼里又射出火光。

“都随本座回魁斗山,和天庭的战事,妖族还需从长计议。”

片刻后,狼王收回滚烫的目光,沉着脸命令道。

“是——!”

群妖们听得命令,立即化为原形,跟上他的身影。

天帝失踪,天庭陷入黑暗,小?周天失火后,众上仙在天钦君的鼓舞下纷纷联名上书,想向天尊讨要个说法,可这些天,天尊释渊就像疯魔了一般,见谁杀谁,嗜血如命,不仅如此,小周天饲养的妖物也占据了天宫,搞得众人惶惶不可终日。

天庭被夺舍,妖族重归,三界的混乱、黑暗和死亡就此拉开了帷幕。

“找——你们为何不去找?!给本尊把长琴找回来!本尊要他——要他——!”

庞大的宫殿上,衣衫不整的天尊趴在酒桌上,目眦欲裂地吼叫道。

天奴和天女恐惧的纷纷躲在角落,不敢上前。

“尊上,冬昧君回来了。”

正当天尊拿着刀,在他们中间挑选人头时,门外的人突然扬声禀报道。

“冬....昧?”释渊的眼瞬间变得清醒,看见蛇妖登上大殿,他兴冲冲地舔了舔嘴角:“冬昧君你,你可有给本尊把长琴....抓,抓回来?”

冬昧的表情很平淡,自春绅被火烧死后,他就像被剖去九层皮,变得更阴冷、血腥。

“尊上,陛下如今在妖界最深处,诸骁的地盘,那里纠集着异变的妖群,还有死灵.....现在,并不是抓陛下回来的好时机。”

听得此话,释渊脸色一变,他刚要暴怒,却听冬昧道:“尊上要尽快找到一件对诸骁极其重要的宝物。”

“什么宝物?”释渊立刻来了兴致。

“一幅画。”冬昧吐出嫣红粘腻的信子,低笑道:“小人得到消息,说,狼王一直在找一名途径东海的画师.....”

“那画上画了什么?!”释渊突然打断他的话,急声问道。

“尊上知道的.....”冬昧敛起笑容,眼神变得阴毒:“它画着狼王出世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也就是,让他念念不忘的陛下。”

“那幅画,能唤醒狼妖未变作人形时的全部记忆。”

“不.....”闻声后,释渊捏紧酒盏,面目一阵青白:“绝不能让他得到那幅画,不能.....”

说着,他猛然收紧右手的力道,直接捏碎了酒杯。

审视着淌血的手掌,释渊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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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恢复冷静,扬声道:

“去把陶皎给本尊叫来。”

“......是。”

妖界的红月照在地上,给魁斗山的楼阁、庭院和长廊抹上一层绯红。

空寂的房间里,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伏在床榻上,他的上身袒露在外,下半身盖着一件狼毛大氅,虽遮住了双腿间的光景,但那清艳柔韧的身姿,仍能引起旁人无限的遐思,此时,他正安静地看着窗外,两眼无神,像被砸碎的玉石。

“陛下,狼王让小人来....来为您擦身。”

这时,守在房里的妖仆拿着布巾,缓缓靠近肃长琴道。

肃长琴抿着唇,还是没有反应。

这是狼王把天帝带回来的第三天,头一日肃长琴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狼王并未给他请大夫,只留下一句陛下有金身护体、不必医治,便把人丢在这儿,没了踪影。

这两天,除了他这小妖仆,再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没有药草、没有药方,也没有吃食,妖仆只能每日给肃长琴擦身,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对方还活着。

在他眼里,天帝就像一具被扒皮抽髓后的躯壳,空荡荡的,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陛下,小人冒犯了。”妖仆低着头,用布巾擦了擦天帝的双手,又将他的手臂抬起来。

就在他要扭头清洗布巾时,有什么东西忽而从肃长琴的手里掉了出来,掉到了床下面。

“哎?这是什么物件.....陛下!陛下还是让小的来吧——哎呦!我的腰哎....”

妖仆正要去捡,却看肃长琴慌慌张张地爬下床,跪倒在地,在床底下来回摸索,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要抢它.....还给朕,还给,”

妖仆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见天帝对那玩意如此紧张,他便跟着一起找,期间还因慌乱撞到了腰。

就在妖仆捂着腰叫痛时,肃长琴哆哆嗦嗦地合着手掌,把掉落的东西捡了回来。

“呜呃.....别、别碰....它、”

妖仆定眼一看,原来天帝找回的物件,只是一支色泽品相极其普通的红豆簪子。

他还当是什么稀世珍宝呢!

而肃长琴的表现,倒像是对着最珍爱的宝物,他蜷缩着双腿靠在床边,用嘴仔细地吹去簪子上的尘埃,又伸出指尖,轻轻描摹着它的轮廓,似乎通过抚摸它,就能慰藉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陛下,您还是回床上吧。”妖仆呆了片刻,又小声恳求道。

“出了什么事?”

这时,一道低沉冷然的声音传到耳边,让妖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狼....狼王!”

诸骁身穿玄色衣袍,即便在诡异的绯月下,他那双冷锋般的眉目仍漆黑如墨,里面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欲、邪妄和炽热。

他背着手站在门边,紧盯着天帝的脸,又下令道:

“继续给他擦身。”

就算吓得要死,妖仆也不敢抗命,答应了一声,便用棉布飞快地擦过天帝的伤口。

与肃长琴细腻的肌肤相比,他手里的布巾又糙又硬,外加他慌张的力度,很快就给天帝的皮肉添了红肿的痕迹。

可不论多痛,肃长琴都没有发出半点呻吟声。

他沉静地坐在那里,一头顺滑的乌发四散开来,半遮住他的胸口,而他胸脯上的伤痕,就如从雪中挺出的小花,鲜红浓艳,使房间的温度有些升高。

“陛下.....请,请您把腿打开......”

妖仆擦了许久,见狼王没有叫停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凑近肃长琴说道。

他话音刚落,站在门前的男人两眼一沉,呼吸声显然变粗了很多。

肃长琴凝视着自己的手,眼神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动。

即便已经心死如灰,他的高傲和自尊也不容许他在下等妖物面前,做出屈辱的姿势。

“听他的,打开腿。”这时诸骁突然走上前,沉声说道。

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鞋尖,肃长琴的肩膀一抖,只能闭上眼,分开了双腿。

男人就像钻入湖泊的水蛇,潜进他幽深的湖底,粗暴地搅动一池云锦,搅乱了他的尊严、理智和傲慢,让他像个被驯服的禁脔一样,露出最不堪、最脆弱的淫态。

“继续。”诸骁对他的顺从很满意,灰蓝色的瞳孔渐深。

破除锁妖链后,他的妖力又恢复到鼎盛时期,眼下就算站着不动,都给旁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是.....是。”妖仆连忙跪下来,擦拭着天帝的大腿内侧,但在惊惶中,他不慎用布巾碰到了肃长琴私密处——

“啊.....嗯啊!”

天帝饱受摧残的雌穴尚未复原,此时正疼痛难忍,泛着刺目的血色。

一根轻柔细密的羽毛,都能让他感受到深深的痛楚,而粗糙的布巾就如尖锐的刀锋,几乎把他的身子撕成两半。

听到天帝的痛叫声,妖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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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大汗淋漓,他慌忙丢下手里的布,趴在狼王脚边,连声求饶道:“狼....狼王饶命!小人,小人不是有意的......!”

诸骁的神情极冷,他没有给妖仆眼神,而是看着肃长琴颤栗的大腿,淡声道:

“出去吧,这里今后不用你伺候了。”

“是,小人.....谢狼王开恩.....”妖仆战战兢兢地磕了个头,便用脑门紧贴着地面,慢慢向外挪动。

正当他要爬出去的时候,诸骁的手臂猛然变成狼的形态,爆出一道灰色寒光,冲他的头顶劈了过去。

“狼.....狼王,啊——咳.....”

只听噗呲两声,妖仆当场血溅三尺,和血月的红光融为一体,没了生息。

看见溅在窗纸上的血,肃长琴的金眸微微震动,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

他认识的诸骁虽杀伐果决,却不会轻易夺他人性命,过去的诸骁沉稳又冷静,而不是眼前这个残暴的狂魔。

“这便是....”狼王统帅妖界的方式么?

“啊呃——!”

肃长琴刚想开口讽刺男人,却被诸骁从地上拽起来,按在了床榻边缘。

“看来陛下恢复的不错,被擦个身就能叫的那么贱.....”诸骁用粗壮多毛的手掌拽住他的发丝,哑声道:“我这就让你再也不能对着他们发骚!”

“诸、诸骁.....住手,”肃长琴吃痛地皱起眉,脸色苍白如纸。

诸骁没有停下来,他伸手握住肃长琴疲软的前端,用指甲按住天帝玉茎上的小孔,急切地撸动着那个禁忌的器官。

“啊——哈——!啊.....不,放、放开.....呃,啊啊”

肃长琴承受不住地大叫,两条腿抖得像癫狂的春雨,眨眼的功夫,他的大腿根就一片泥泞,流露着爱欲的气息。

诸骁的手法并非是在取悦他,而是带着一种想要摧毁他的狠劲,强横残暴的力道下,过激的快感和剧痛积压着他的血脉,使天帝睁大双眸,紧绷着腰,颤声哀叫:

“不.....朕、不行了....朕要....嗯啊——”

“想射么?骚货.....!”嗅到他在高潮边缘散发出的媚惑气味,诸骁的心搏动不已,他紧紧按着肃长琴玉茎上的小孔,观赏着对方崩溃的神色,全身的精血盘踞到了下腹。

“嗯....啊,呃——”无法释放的难受让肃长琴脸庞通红、神智涣散,他只能捶打着狼王的手臂,无声地恳求着。

此时,诸骁忽然注意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

那熟悉的霞色光泽,令狼王的面色巨变。

他用银两换它的那刻仿佛还在昨天,他更记得把它小心翼翼放在手里的滋味。

如今,它就像一个炸弹,一记狠辣的耳光,戳动着狼王的一腔恨意,也提醒着他,他有多么愚蠢、天真,才会用它向仇敌示爱。

而这个歹毒的贱人,时至今日?,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诸骁怒不可遏,他死死掐住肃长琴涨红到发紫的玉茎,冷声道:“想射的话,便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没.....没有.....”肃长琴紧闭着眼,抓紧那根红豆簪子,连声否认。

看到他紧护着簪子的模样,诸骁觉得所有的气血都涌入了头顶,疾行着、嚎叫着,让他急不可耐,冲动不已,只想践踏肃长琴身体的每一寸,让他露出更羞耻柔弱的表情。

“好啊.....陛下不肯拿出来....我便把你肏到不得不拿出来!”

说话间,诸骁一口咬住了肃长琴的肩窝,他用舌尖抵住那片汗津津的肌肤,又啃又咬,像吮吸鲜嫩多汁的葡萄,凶悍地品尝着他的味道,在上面留下情色赤红的咬痕。

“啊——啊啊.....诸、不,嗯!啊.....!”肃长琴吃痛地哑叫着,修长的脖颈顿时漫起一股激烈的红潮。

“啊....哈——别,嗯....!”

男人的舌头像强盛的火龙,啃咬吞噬着他的蜜液、毛孔和皮骨,他像野兽一样攻击他,而他全身的肌肉都因兴奋而紧绷着,想要诸骁埋进他的肉体,灌溉他、折磨他再慰藉他。

肃长琴张着双唇,脸颊呈现出一缕柔润的红色,他无意识地扭动腰身,却引诱出了男人更暴虐的行径。

“贱人,舒服么?!“

“求我,我就让你射.....!”诸骁松开口,舔着他细密的血珠,沉声道。

“啊.....啊!求....求你,给、给朕.....啊啊啊啊!”肃长琴抬手抱住他的头颅,唇角淌着来不及吞下的涎液,哀哀地尖叫道。

“骚货——!给你,这就让你爽!”看着他颤动的眉眼,诸骁急躁地解开亵裤,放出勃起的阳具,猛的插进了天帝水淋淋的小穴。

“嗯.....啊、、射.....射了,呃——啊啊!!”在他插进来的一瞬,肃长琴的腰和胸狂抖几下,前端的玉茎不可抑制地射出一道白浊,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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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柔软的床榻上。

“哈、啊.....射了.....”猛烈的高潮让天帝的头脑停止了思考,他呆呆地看着那一滩白浊,口低喃着混乱的话,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已经肏了进来。

“陛下真是淫贱,被妖强上也能高潮这么多次.....”诸骁咬紧牙,在他红肿外翻的雌穴里插了起来。

“别.....不要再.....呃、啊——”肃长琴躬着脊背,一脸痛楚地看着他。

诸骁没有理会他的哀求,而是拿起掉在床上的簪子,接近天帝半软的玉茎,对准上面的小孔,狠狠地插了进去。

“呃——啊啊啊——!!!”

尚处在高潮余韵中的肃长琴疼得失声惨叫,几乎昏死过去。

细长的簪子插入马眼,挤压着里面的嫩肉,就像小刀一样切割着他的下腹,让他痛不欲生。

“啊.....呃.....诸,呃,拔....拔出来,”肃长琴从滚动的喉咙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整张脸都扭曲不堪,透出一种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

而诸骁给他的回应则是深深地肏进了他的穴心。

这场残酷的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等诸骁退出肃长琴的小穴时,红月已被阴云全部遮挡,而天帝的大腿满是精液和血痕,那根鲜红的簪子仍插在他的玉茎里,使他原本浅色的性器变得紫红肿胀,充满了病态。

肃长琴瘫坐在床上,他用青白色的手被支撑着已经毫无知觉的躯体,眼中空空的,形色枯槁。

他或许再也不能用前面得到快感了。

看着天帝玉茎顶端的小颗红豆,诸骁的狼眼一阵闪动。

他把肃长琴变成了只能用雌穴高潮的淫妇,让他彻底丧失了男性的尊严。

他该感到畅快,可胸中翻涌的浊气究竟是.....

诸骁茫然地愣了半晌,随后僵着脸,把簪子拔了出来。

当簪子拔出一刹,肃长琴的玉茎流出了淡色的血水,紧接着,便喷出了浅黄色液体。

“嗯....呃,啊——”

肃长琴紧闭着眼,惊慌又无措地敞着腿,根本控制不住尿液的流淌。

看到他排泄的样子,诸骁兴奋地两眼通红,他握住双拳,极力忍下压着这人再肏一次的冲动,冷脸道:“来人,带他去沐浴。”

“是——”

等在门外的妖仆立刻爬进来,应声道。

“洗干净点,本座不想再看见他这副脏样。”诸骁收回目光,用厌弃的口吻道。

“是,小的明白。”

听见他的话,倒在床榻上、原本两眼无神的人微微动了动肩膀,一双金眸又暗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增派看守天帝的人数,诸骁没有再到庭院。

红月越发的鬼魅妖艳,所有人都知晓,再过几日,妖界便会迎来妖皇的大婚。

而这天傍晚,本来沉寂似水的庭院,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快来瞧瞧,新娘子的嫁妆到了——都轻点哎!慢着点.....当心、当心!”

听到动静时,肃长琴正用破烂的布条清理伤口,见一群妖仆抬着箱子从门前经过,他便扶着床沿站起身,走了出去。

“鬼狐娘,您请,这边请.....”

走到门外抬眼一看,只见几个长相相仿、身姿妖娆的女子在妖仆的带领下,走入了庭院。

看她们的打扮妆容,应是绣嫁衣的狐妖。

“多谢你带路。”到了房门外,为首的红狐妖冲妖仆抛了个媚眼,娇声道。

“哪里哪里.....”妖仆当下两眼放光,忙恭维道:“都说您缝制的嫁衣是妖界至宝,可否先拿出来,让....让小的们开开眼.....?”

说罢,他瞅着红狐妖身后的箱子,一脸的期待。

“呦,你这小哥倒是会说话.....”听了他的话,红狐妖得意地扬起眉毛:“都到这儿了,先亮出来给你们瞧瞧也没什么....来呀,把三公主的嫁衣呈上来!”

“是.....!”

听到命令,小狐妖们立即打开箱子,把朱红色的嫁衣递到众人眼前。

“嚯——”在看到凤戏牡丹的嫁衣后,妖仆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声。

斑驳的暮色里,嫁衣上的金丝牡丹灼灼生辉,暗纹翻涌,银色翎羽摇动,霞披缀珍珠,袖口和腰间的流苏仿若玉髓,精雕细琢,含着初嫁的娇羞,让人过目不忘。

“真、真美啊....不、不愧是鬼狐娘.....”有人用结结巴巴的话语赞美道。

红狐妖闻言得意地抬起下颌:“那是自然.....”

而她还未得意完,便听耳边传来一道冰寒孤傲的声音。

“廉价,俗不可耐,和那个渔女倒挺般配。”

“什、什么?!”红狐妖当即面容大变。

她转过身,刚想破口大骂,但在看见说话之人的相貌时,羞涩地止住了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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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男人身姿颀长挺拔,神情沉凝如雪,虽只穿了件单衣,却仍有睥睨天下的冷傲气势,他鎏金色的眼仿若承载了料峭春寒,亦有一缕惑人的明媚之色。

他的五官明艳端庄,但不显阴柔,英气的眉峰、深邃的狭眸,还有那双水色的嘴唇,都含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和寒芒,真是好凌厉又俊美的相貌。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宫主做的衣裳....评、评头论足?!”红狐妖看的有点发痴,待反应过来,她立即用气冲冲的口吻质问道。

“哎呦,鬼狐娘,您别说了.....”

“都滚开——!”

旁边的妖仆见情况不对,赶忙要拦住她,可没等他开口,就被红狐娘怼了回去:“我倒要听听他有何高见!”

说着,她又追上肃长琴的脚步,不满地嚷嚷道:“公子....!公子请留步!喂,站住——!”

正要回房的肃长琴被纠缠的有烦躁,他扶着门框回过头,审视着眼前的狐妖,眼底氤氲着冷意。

“啊....你,”红狐妖下意识后退一步,话都噎到了嗓子眼里。

就在她憋的不敢说话时,肃长琴抬起手掌,隔空捡了一根木棍,又走到嫁衣前,用木棍挑起那华贵的布料,淡声道:“这样的料子,也配称为衣裳,可笑.....”

红狐妖的脸一路红到了脖颈,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在天庭,缝制衣物的天女都会用琼脂玉液净手.....”这时,肃长琴凝望着天际,面无表情道:“每逢初八,天奴便会检验她们的手,拥有无暇肌肤的天女会被送到制衣坊,在那里取下玉兔的绒毛和千年蚕丝,缝制出月白云纱、朱砂流彩锦缎。”

说到此处,他忽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看么?”

红狐妖和众人明显地咽了咽口水:“想....想看!”

肃长琴的唇角和眼角微微上扬,随即他用木棍在空中一划,沉声道:“那朕就赏给你们看。”

天帝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有对着一群妖“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话音一落,一件朱红色的缎绣玉兰飞蝶氅衣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那衣裳果真如他所说,鲜红如血、薄如蝉翼,却泛着珠玉般的光芒,不染世间的半点尘埃。

红狐妖完全看呆了,她一脸渴望地伸出手,刚要触碰那件红衣,肃长琴就把幻象收了回去:“以你的身份还不配碰它,它会烧死你。”

话是这么说,但只有天帝知道,以他现在的体力和法力,能维持简单的幻象已是极限了。

“您....您是陛下?”听到他的自称,红狐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是小女子该死....小女子冒犯了.....!”

停顿稍许,她又用激动的语气道:“要是陛下穿上那红衣,定是九州无人能比的绝色。”

这狐妖,的确是妖中的“人精”。

肃长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没错没错.....什么嫁衣,在陛下眼前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是呀....做神仙真好!可以天天见到陛下.....”

跟着红狐妖长了见识后,几名妖仆也兴冲冲的议论道。

注视着他们崇敬钦慕的脸,肃长琴的神色微微一暗,心口犹如被千斤重石所压,疼的他没有喘息的余力。

这些小妖,也像枉死的了了一样,对天庭和人间满怀憧憬。

天帝静静地站了片刻,随后强忍疼痛张开手掌,用仅剩的灵力变出几颗红衣上的珠子,朝众人抛了过去:“赏你们了。”

他眉色淡淡的,似是燃着一缕灼热的火,又像在风中摇曳的、早已熄灭的余烬。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接到天帝的赏赐,小妖们喜出望外,忙小心翼翼的把珠子护在手里,大力拜谢天帝。

“哇....好漂亮的灵珠,有了它我们就能好好修行啦.....!”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他们喜不自禁时,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使众人惊惶地收起笑容,变得格外紧张不安。

“狼....狼王,您来了....”妖仆们僵着身体跪下来,小声道。

“......回答本座的问题。”诸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色十分难看。

妖仆们擦了擦头上的汗,谁也不敢先说话。

而看见来人是狼王,肃长琴唇边的淡笑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犹豫的,他伸手抓住门框,拖着沉重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房。

“给本座站住.....!”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和小妖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诸骁的脸变得铁青,他咬住尖锐的獠牙,像头被抢走吃食的野兽一样,愤懑又不甘地冲进了房里。

不一会儿,妖仆们便听见屋里传出刺耳的打砸声,还有男人喑哑无助的呻吟。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取悦你最憎恶的妖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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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房里,看肃长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诸骁又冷声嘲讽道:“还是说,你当真贱到一刻都停不下来勾引别人。”

这样极具侮辱性的话语,让肃长琴的脸有一丝发白,尽管整颗心在淌血,他面上仍沉静如水,好像一只静静舔舐自己伤口、麻木悲怆的孤鸟。

与他的冷静自持相比,此刻的诸骁是一头失去耐性和理智的疯狼,他怒火冲天,满眼刻着妒火和怨气,似乎随时能掀翻整座房屋,把天捅出个洞来。

“回答我....!”狼王急切地抓住肃长琴的长发,强迫他看着自己,沉声道。

“......”肃长琴凝视着他,张了张唇瓣,忽然哑声道:“要做就快一点,做完便滚,朕不想看见你。”

(彩蛋彩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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