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羞窘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大人,我,大人。”
“李千是来我衙门报了案的。”符卿开第一次在逮到犯人的时候,还是这么轻松闲适的心情。
“啊?”陈全顿时惊慌失措,“那我是不是要把画还给他了?挨些板子倒是无所谓,不过……哎,怎么说,也是我做的不地道。”他平静下来的速度倒是很快,相比起惊慌,反倒是要还了那副画的惋惜更甚。
“这案子虽说没有什么现行的律法好拿来对比,但是说你是骗他的画,其实也说的过去。不过本官还是想让你们俩自己私底下先协商一下,如何?”符卿开说。“明日你带些礼物还有那副画,去李千府上,本官会与你同行,如何?”
陈全听了,哪有不连声答应的。
没想到今日走这么一遭,倒是叫符卿开破了个案子,着实不亏。
第67章:请柬
那一日的道歉之行竟出奇的平静,当然,这平静是针对符卿开和武昱岩而言的。他俩坐在一旁看李千气红了脸,皱着眉头,数落着陈全。若是手边上再来上一盘瓜子,都快赶上在茶座看戏了。
也许是陈全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笑了,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恶人。李千倒是也生不出什么滔天怒意,不过平白无故叫别人给自己摆了一道,心里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也是这时候符卿开才知道,陈全和李千原先就是认识的。在书院的时候,陈全就老是跟在李千后头。李千作画的时候就给他磨墨,李千对颜料挑剔,他就遣人去外地一样样寻回来,弄到最后李千没他在身边都不习惯画画了。
后来李千去外边寻名师,山高水远的,两人通了几次书信之后就断了联系。根据陈全自己所说,这次李千回来,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他主动来府上求见,又说自己感染了风寒,不方便见客。
隔了两天却从朋友那处得知李千明晚回去赴宴,陈全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李千,心里忧惧交加,又有些赌气的心思在里头。
“我最近又看了些神神鬼鬼的小说,脑子一热,便想出了这个主意。原先没想骗你画的,就想设个局,逗你玩一下。”陈全叫李千数落的不敢抬头。
“我刚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的确染了风寒,闭门不见客也是应该的嘛!后来又新得了一副好画,一时沉迷进去,忘了世事。我父母怕我老是推了客人,说出去失了礼数,就让下人说我风寒还没好。后来我父母看我整日在家里头不像样,就替我应下了钱兄的邀约。我自己还是当天才知道的!”李千一气说下来,顿了顿,喘了口气。
“不过我也确实疏忽了你,这是我不对。”李千话锋一转,陈全悄悄的抬起半只眼看着李千,叫李千一个眼刀给打了回去。“但是!你也不能如此戏弄于我啊!”
符卿开看这他俩愈发有小俩口拌嘴的架势,便觑了个李千喘气的空档,说自己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出了李府的门,符卿开扶额笑道:“若是今后碰上的案子,都像这般叫人啼笑皆非,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武昱岩还没搭腔,就听见符卿开又说:“只可惜,大部分都是叫人倒尽了胃口的。”
武昱岩一听他的口气,就知他是又想起了藏春阁那件叫人糟心的事儿。
“先前不是叫王勇将他手里管着的那一部分码头的资料给我吗?”既然符卿开提到了,武昱岩便也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嗯?有什么蹊跷的吗?”符卿开松松的抓着手里头的缰绳,两人都让马儿慢悠悠的走着。
“蹊跷倒是谈不上,不过有个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案子有关系?”劈风最近走路不知道是怎么了,走着走着总会往蜜枣身上磨蹭一下,弄得武昱岩和符卿开的腿也要擦碰一下。
“说吧。现下我们本来手头上就是空空如也,就算是没用的发现,总比止步不前要好的多。”符卿开在马背上头坐着,时不时有个认出他俩的人经过,还要跟他们俩打声招呼。
因为还要讲这些事情,武昱岩一扯缰绳,劈风便往边上的小径走过去,蜜枣随即也跟上。
“我手里头管着一部分码头,所以我是知道满堂彩在码头有很多的货仓,也知道他货船很多,但是多归多,勉勉强强也能说是供应酒楼所需吧,因为沈家还有几条画舫,这其中的吃喝用度,我无法计量。但是看了王勇管的那几部分,我发现有很大一部分货仓登记在沈家的亲眷名下,甚至连老仆人的名下也有一间。”
“你怎么知道是沈家的亲眷?”符卿开坐在马背上歪着头问,“不会将人家族谱给背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