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开第一次有了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倒是忘了他们俩是先去王勇家看了看他的伤势,然后一路溜达过来的。
这马市虽离得不太远,倒也花了他们两个多时辰的脚程,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并没觉着有多累。
武昱岩露出一点儿委屈的表情,符卿开知道他是故意做出这模样,好让自己哄他。于是,只好左手牵着马,右手拽着武昱岩的衣袖,眼神专注的看着前头的路在走着,嘴里却不停的在和边上的人说些甜滋滋的软话。
到了去陈全郊外的宅子赴宴的那一日,符卿开便兴冲冲的牵着蜜枣要骑马去。
符卿开其实不仅脑袋瓜子聪明,手脚也很敏捷,只是他平日里不爱动弹,叫人因为他是就是四肢无力的书生而已,其实他那下翻身上马的动作,还是颇得武昱岩真传的。
他一人一马欢快的跑在前头,武昱岩和劈风一人一马在后边看着,倒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在一个马厩里头有没有欺负蜜枣?”武昱岩拍了拍劈风叫它跟上。
劈风自然不会开口回答他什么,撅了撅前蹄,武昱岩一甩缰绳,劈风就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武昱岩追上符卿开后,保持着与他同排但稍稍靠后些的位置。“如何?可吃得消?”
符卿开披风上头的兜帽早就叫风给吹垂了,他却浑不在意,大笑着冲他点点头,很是开怀的样子。
武昱岩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些教他骑马。
这春回大地的时节,来踏青的人不少。山脚下有人支了一个棚子,给那些骑马来的游人,一个拴马的地方。
武昱岩掏了十文钱,那收钱的小伙子却垂着脑袋不敢收。
“抬头。”武昱岩觉得蹊跷,那小伙子几乎是立即扬起了脑袋。
原来如此,他是一个先前被武昱岩逮过几回的叫做周虎的小扒手,这不,看见武昱岩便心虚了。
周围的人都有些纳闷看了过来,“收着吧。既是正当的收入,为何不敢收。”武昱岩压低了声音,将钱放到小伙子面前的铜碗里。
他又嘱咐说:“将我的马缰绳系的松一些,它极通人性,不会乱跑。”
“好,好。”周虎忙不迭的应下了。
符卿开掩了掩兜帽,他不大爱叫别人认出自己来,等下众人又要行礼问好、作揖下跪之类的。
这陈全的庄园说是在半山腰,可是符卿开走了没几步就发现了一个宅子。“咦?就是这处地方吗?”
武昱岩看了看那个朱门禁闭的宅院,“应该不是。这处地界宅院不少,陈全既然请我们来,想必不会如此不识礼数。”
符卿开听了觉得有理,便继续向上走,走着走着,一扇掩在门口大树阴影下的红门便出现在他眼帘。
果然如武昱岩所说,有个仆童正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两人,连忙迎了上来。
“请问是符大人和武捕头吗?”
“正是。”
“请,请往这边走。”那小仆童推开门。
符卿开走进那一片阴影里,“这倒是少见,竟有愿意让树木遮了自家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