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农家饭庄停下的,一整排的矩形路灯如火如荼地亮着,到了夏天必是群蛾乱飞的场景。
一致的色调一致的建筑,分不清哪家口碑好哪家受欢迎。
随便挑了家,车子驶进院子的时候柳浣花无意中瞥见院子里竟然也种着两株栀子树,现在新叶初长,旧叶未落,还是茂盛的很。
并没有多少客人,大抵不是人人都像章剑这样有闲情逸致开上个把小时的车来这连堂屋都不甚亮堂的地方吃饭的。
点单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齐额刘海整整齐齐,越发显得一张小脸素净无暇,眼睛大大圆圆的,像是某种动物。大概是刚来不久,有些含羞带怯的样子。
章剑把菜单递给她,自己自顾自燃上一根烟。
柳浣花可没有要为自己哥哥省钱的意识,再者这里并不贵,加之她等得太久肚子早已闹翻了,就敞开了点。
荷叶香熏鸡,香辣蟹,清蒸鲈鱼,香肠菜薹,笋尖腊肉,还要了份花生芽干锅和一份紫菜蛋花汤。点完的时候小姑娘有些发愣,估计是没太见识过这么能吃的二人组。
章剑一直没吭声,出门的时候才叫住她:“有酒吗?”
小姑娘真是新来的,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我去问问老板。”
老板亲自过来了,是个年逾不惑的大叔,一脸真诚:“店里有珍藏二十年的绍兴黄酒,味深香浓,不知章先生要不要试试?”
章剑点头。
“为什么要喝酒啊?待会儿回去还要开车呢。”柳浣花实在心惊胆颤,虽然没能力阻止他,但是还是本着为了两人的性命考虑开口劝道。
“可以叫人来接。”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估计是做惯了皇帝习惯了服侍。
柳浣花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用我替代林嘉桦,她是个很好的领导者,比我有能力多了。”
“恩。”他表示在听呢。
“我不想要这个机会,你还是秉
23、风雨欲来
公办理吧。”
“为什么?”
“第一,你们公司肯定压力太大,我适应不来,没有本事,第二,我可不想做出这样挖别人墙角的事情,更何况是我姐妹的。”她一本正经解释道。
他却仿佛意犹未尽:“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希望你重新考虑这次选拔。”
“我已经发布消息了,学校人尽皆知,现在贸然收回必然落得个出尔反尔的口碑。与之相比,公司多养一个吃闲饭的实在是无足轻重。”他淡然开口。
听出他的鄙视,柳浣花几乎七窍生烟。
索性这时候正好上菜,她为了不破坏胃口,只能一边用嘴一边用脑。考虑着章剑这样的奸商一贯不会做亏本的事情,怎样的对策应付比较自如。
作者有话要说:介章素不素挺重挺份量滴说啊。。。
大家表急,有种老虎它从来不主动觅食,它等着送到虎口滴猎物。。。
到底素谁,乃们懂的……
ps:明天停更一天。。。表拍我。。。
pss:潜规则真相大白袅吧~~~难道还有银木看懂腹黑章滴诡计多端?……pia飞去
24
24、吻从中来
家常菜的味道真是绕梁三日,叫人不可自拔。柳浣花就是个纯粹的吃货。哼哧哼哧地啃着香辣蟹,嚼着香薰鸡的时候已然忘了此刻自己身负重任的状态了。
烫好的陈年黄酒倒进白瓷盅里是正宗的琥珀色,色泽清澈纯净,气味芬芳馥郁。章剑顺手就给她倒了一杯,柳浣花总算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慌忙拒绝。当初刚进校林嘉桦第一次生日时三人去聚餐,不过是二百五十毫升的啤酒就把她灌成晕乎乎不辩东西了。从那之后她学乖了,无论班级聚会还是各种场合只要喝酒她一律谎称酒精过敏,因为酒品实在太差。那天据李向南和林嘉桦综述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喝酒之后,瞬间小宇宙爆炸,人进入一个飞速退化的阶段,三分钟变猴子现原形,丑态百出地抱大腿啊爆粗口,孙悟空的金箍棒都没这效果啊……传说那天抱着送扎啤的小伙子精瘦的腰就不撒手了,哭天抢地地让人陪她小蜜蜂,小伙子吓得脸都青白了==……最后是经理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她们打了七折让她们拽着这位酒后大爷赶紧撤不要再影响别的客人了……
“我酒精过敏……”她低眉顺眼作小媳妇儿状,显示出自己弱不禁风的娇弱,试图增强这个理由的可信度。
章剑低头呷了一口,不以为意:“据我所知,你们家没这遗传。”
柳浣花被噎住了,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酒精过敏竟然是遗传导致的。不过像章剑这样的天才式人物开口,还是这种遗传学上的观点,她自然是信以为真无话可驳。章剑心里动作也比较丰富了,对付这个小丫头,到底要使出多少功力呢?
“我不喜欢酒的味道。涩涩的难以下咽”她只有再次另找它法,虽然这等于承认自己喝过酒,有点自家的矛攻自家的盾的感觉。
“没事,这黄酒素来有‘液体蛋糕’之称,味道甘甜醇厚。”章剑见招拆招地忽悠着。
她彻底懵了,这章剑简直是步步紧逼寸寸掐人喉啊。
一想到待会儿大概要抱他大腿,鼻涕抹得他满身都是她还没喝酒就脸红如火。
到底是经验不足,三下两下就被他拿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与林嘉桦的情谊。柳浣花有些慷慨赴义地灌下了一杯。果然不似啤酒那般难以下肚,反倒带着温和的芬芳,入口醇而甘,又是甘中带涩,细细的涩味为酒增添了一抹深沉的格调。极有口感,仿佛吹花嚼蕊一般的情调。刚放下酒盅就又满了:“这酒营养价值高,含维生素多,多喝点有益健康。”章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中国饭桌文化更是炉火纯青,哪里会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
迷迷糊糊云里雾里几盅下肚就喝高了,眼神也飘了起来,就势
24、吻从中来
往下瘫。章剑一伸手就捞到他腿上:“怎么,这就醉了?”
“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她揪着他的领子,冲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庞吼着,声音确实已经带着含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喉结出,惹得他一阵悸动。
他低低地笑了,吻在她额迹的动作轻盈似蝶:“恩,都醉了。连猫儿都醉了。”
谁料她出其不意就冒出一句:“小林,放心交给我,这个章剑都搞不定那我还有什么混头啊,赶紧自挂东南枝去了!”
又八竿子打不着水地接上一句:“现在的娱乐记者真是不靠谱啊,信口雌黄捕风捉影啊,我跟章剑是什么关系,那是伪兄妹啊,这都能暧昧起来?我靠,那法律用来干嘛的,乱仑难道不是罪了?!”
嘟嘟哝哝个没完:“虽然他确实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做别人的男朋友实在有点可惜。”
突然一个激动就往上一窜,稳稳撞到章剑的额头,他痛得咝咝吸气,这丫头怎么跟她妈似的力大如牛啊:“但是,我恨他,无比恨他!”
章剑不明所以,一边腾出一只手揉揉下巴,一边诱导着她说下去:“为什么那么恨他呢?”
她像模像样拿起指头数落了起来:“那次被逼着跟他告白被暗恋的男生看到了,后来我都不敢见他……被他害得迟到罚站又被撞见了,那之后他就觉得我是坏女孩,碰到我绕道走……”
章剑心说赶明儿生个孩子一定叫章不悔……
“这些都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么阴魂不散又是怎么回事啊?明明知道我怵他还强迫我跟他同居,哦不,是一起住。我每天都不敢乱穿衣服不敢裸睡不敢半夜出房门。还逼我当课代表,明明知道我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简直是其心可诛!还有这次的名额,我何德何能啊,他这样做明显是置我于众人唾弃的立场,江洪波骂我攀高枝不跟我交朋友了,林嘉桦为了这个大哭一场……”
说得多了好像嘴干了,她眨巴着一汪清泉映梅花的眼睛,无意识地舔舔嘴唇,小小的舌头像是一颗樱桃,极为诱惑。
章剑顿时觉得身体里什么在逆行,又有什么在聚集,鬼使神差低下头吻了上去,眼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丫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无意识的嘤咛出声更是惹得他心痒难耐,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就地处罚即刻吃干抹净。
小姑娘端着清蒸鲈鱼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缠绵悱恻的场景,顿时愣在原地,脸似火烧。
章剑注意到动静,一点没有被人撞到正在干坏事的羞窘,只是闪过一丝不悦,挥了挥手:“放下就出去吧,下
24、吻从中来
次记得敲门。”
她这才连连道歉,急急退了出去,为他们关好门。拍拍胸脯,这真是一对赏心悦目情比金坚的夫妻啊她如是想。
章剑挑了刺,喂了块鲈鱼到她嘴里,轻轻哄着:“乖,吃了它。”
话说这柳浣花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基因(维维摊手:反正不是偶滴……),醉酒之后格外疯狂,完全不是善茬儿。
脾气像个炸毛猫:“章剑,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赶紧把属于小林的指标还给她,我就……”
他好整以暇:“你就怎么?”
“我就……我就强了你!”她半天吐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章剑几乎呛了出来,喝了口黄酒微笑:“好啊。”
此时章剑的声音已经完全入不了她的耳朵,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不要因为自己有三分姿色就如此花心如此三心二意如此骚包,总有一天你会尝到艾滋病各种病毒的滋味的。老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哦?难道我是大恶人?”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顺便吻过她的耳郭,惹得怀里的猫儿一阵阵瑟缩战栗。
“你不是大恶人,你是大恶魔……”虽然是在骂他,但是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仿佛是本能地凑近他:“我要吃香肠,我要吃香肠……”
话刚落音嘴唇就凑到他最柔软的地方了。他登时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理智炸成一堆碎片……似乎是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她一直在辗转摩挲,左边舔舔,右边咬咬,咦?怎么没有香肠的味道呢?只有酒香,让人沉溺的酒香……
她刚要放弃他就伸出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舌头长驱直入进入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柳浣花大抵是觉得不舒服,只是往后退,章剑稳住她奋起直追……
“好,那大恶魔现在就要吃掉你……”章剑的声音里是深沉的邪恶和沙哑的性感结合着,无比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咕噜~~~大家猜猜,吃掉与被吃掉在哪个章节~~~~
ps:偶觉得第二卷滴标题好jq滴说==。。。
25
25、蛋糕情节(上)
章剑结账的时候柳浣花搂着他的脖子唱得不亦乐乎:“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哥哥把我推下了吊脚楼……”
老板笑眯眯地打趣:“章太太真是逗趣得很。”
……
章剑几乎咬牙切齿,刚刚煽动起了歪心思准备速战速决,还没到关键时刻她就大声嚎叫了起来。不堪入耳乱七八糟的歌词,不知道的还以为遭了非人虐待了……生生浇熄了他满腔热火。
那个新来的小姑娘递过打包的黄酒和香辣蟹的时候脸红得滴血,一直不敢抬头看他。只因她明明听到她那声:“哥哥……”
她完全安分不起来,整个人在副驾驶座上东倒西歪地依依呀呀的瞎哼哼,没人听得懂。章剑心想这大概是绝迹已久的山顶洞语或是周口店语了。
暮春时节的晚风徐徐从降下的车窗缝里钻入,像是调皮的精灵,在人皮肤上轻盈地起舞。路灯都是同一规划的形状,高出路边的树木一大截,把暖金色的光细细地筛选了出来,打在光滑如镜的车头上,洒在黑索索的道路上,就像是泼墨勾画出的艺术斑驳。
她依然在唧唧歪歪着,路宽而笔直,看不到尽头在哪里,他带着薄酒微醺的气息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不要停,不要停……(煞风景提示:老章,乃这素酒后驾驶啊酒后驾驶!)
柳浣花醒来的时候有一刻钟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很反常地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疼。天花板上是她求着章剑搭折叠梯子粘贴上去的黑色壁纸,上面星光璀璨,撒着荧光粉的星星眨着眼睛朝她笑着。
坐起身才发现脑袋晕乎乎的,全身累得跟跑了一千五似的,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疼,像是快要冒烟了。
窗帘太厚实看不出现在的时刻,她强压着头晕,刷的一声拉开窗帘。毫无准备地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得闭眼。原来天已大亮,这里临近海边,空气潮湿,看得见海上天际线处通红如火的太阳,像是中秋月饼的蛋黄,撒下可口诱人的光线。
记忆像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终于按部就班尽然有序地排列组合。昨晚上自己如何不善言辞如何兵败如山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就被撂倒了……醉酒之后有没有抱某人大腿,有没有涕泪交加地爆粗口吐槽有没有干什么非人道的事情……
柳浣花越想越头疼,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最不喜欢的那套红色睡衣顿时更加惶惑不安惊恐万状。家里肖阿姨每天做完晚饭就回家,并无闲杂人等,而且她清楚记得自己不是穿着这套巨傻无比的睡衣出门的……
顷刻泪流满面,心慌意乱,难道是……她不敢想下去了……~~~~(ap;ap;ap;gt;_ap;ap;ap;lt;)~~~~
恰逢章剑推门而入,她回头就看到他颀长
25、蛋糕情节(上)
而纤瘦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盯着自己,晦暗不明的眼神。脸上表情并不生动,只是淡淡开口:“起来了就出来吃早餐吧。”
柳浣花眼光游弋到他嘴唇的时候真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杜口吞声,心里惴惴不安:他嘴上是谁的杰作?
难道是酒壮怂人胆,昨晚上自己酒后兽性大发一时失控将他斩于马下将他就地正法了???……
她真是汗流浃背了==
李向南当初好说歹说让她相信自己酒后必会大祸,她答应得倒是爽快,怎么昨晚上就没做到抵死抗争负隅顽抗困兽犹斗一下呢?
现在好了,滔天大祸闯下了,对自己哥哥施以暴行(==这词儿……),令其容颜折损……如果攻击武器是手就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万一……是用嘴呢?……
柳浣花羞愤欲死,这种乱仑式的事情要是事实她引颈自戮都不为过了……
章剑一如既往淡定如山地坐在桌边看报纸吃早餐,红艳艳的嘴唇像是五星红旗一样有着染血的风采,招摇扎眼。柳浣花一声不吭埋头啃着香蕉土司,时不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肿得像樱桃了……也像香肠……
“那个……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她闷着头问,不敢直面他这样暧昧的嘴唇。
“为什么不去?今天是周一。”他反问。
柳浣花都快要抓狂了,她当然知道今天是周一,她还有三大节课呢。可是他嘴巴又红又肿,像是被蜜蜂蜇了一口,哦不,还是只有牙齿的蜜蜂……
她终于绝望又羞愤地发现,这真是她的杰作啊啊啊……一想到自己大逆不道强吻了自己的哥哥她就恨不得立即隐身回她的火星长蘑菇去算了……
“呃……呃,我今天想要你陪我去……”柳浣花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到脸上,不止血液,还有热度,自己像是正遭受着道德伦理的烈火炙烤煎熬着……
章剑不说话,等着她继续。
去哪里呢?去哪里呢?她都愁死了,现在倒是万花齐放的时刻,可是要的是人烟稀少地势荒凉才能不被人发现啊……
她只有舔着脸无耻地开口:“今天是我生日,你陪我在家烤蛋糕庆祝!”语气里的虚无显而易见。
果然:“我记得你是过旧历生日的,还有一个月吧?”
“可是我喜欢过两个生日,新历和旧历都过的……”将无耻进行到底吧。
“哦?想吃蛋糕可以让肖阿姨来做啊。”
“……我想要自己做,哦不是,我想要吃你和我一起烤的,你从来没陪我过一个生日,算什么哥哥啊?”她终于翘起嘴巴,想起旧账。每一年生日她都连个电话都收不到,偶尔他记得也是通过章叔叔
25、蛋糕情节(上)
转达祝福,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眼神里突然像是长出无数未知的曲线,缠绕着心思。这七年,又是哪一次,我舍得忘记?
他站起身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一个冲动就跳过去抱住他的腰,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地不撒手:“你又要开溜?”真的见不得人啊大哥~~~~(ap;ap;ap;gt;_ap;ap;ap;lt;)~~~~……
他哭笑不得,低着头看她缠在腰上的一双藕臂,肤如凝脂:“烤蛋糕不需要材料吗?”
她立马开口:“你在家等着,我去买,巧克力的行吗,还要点草莓好不好?我马上就回。”然后风一样冲了出去。
章剑的眼里终于泛起宠溺和暗色的光辉,像是终于看到自己种的昙花花瓣缱绻地展开在自己面前。亦如拥得一帧绝世佳画,叫人欣喜。
随即淡定地走进洗手间,勘察了一番,恩,效果优良。总算对的起那副才用了一次就报废的烤瓷假牙……(米懂滴银自己反省去啊==介个腹黑猥琐章……)
柳浣花站在蛋糕店琳琅满目的模型前垂涎的时候其实脑袋里还装着章剑,怎奈她现在不知怎么搞的,一想到他就跟过敏似的脸色爆红。
导购小姐殷勤地询问:“请问下小姐喜欢什么口味的?还是送给男朋友的?”
这话一出口,柳浣花的脸立时比爆红还要爆红,简直是四川麻辣火锅汤底的颜色了……
“呃,我想来买奶油,还有制作模具……”她讷讷开口。
这是本市最大的蛋糕连锁店,提供diy场地,也出售各种蛋糕模具和原料。导购笑眯眯地领着她去另一间店里挑选。经过她舌灿莲花的宣传,柳浣花乐呵呵地买了个心形模具,淡奶油,已经溶好的纯正巧克力浆,巧克力块,鱼胶粉,杏仁碎,黄桃,还有猕猴桃,草莓。因为考虑到只有两人吃,导购贴心地帮忙确定份量,蛋糕店还附送刀叉和彩色蜡烛。
柳浣花乐翻天了,只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快出门的时候看到某款蛋糕上嫣红剔透的樱桃时又不由自主想到某人以及某部位。果断地转身又买了一些樱桃,顿时觉得圆满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上一章以为刹不住车滴银请举手。。。
26
26、蛋糕情节(下)
她提着十几个袋子气喘吁吁进门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客厅低着头看文件,金色的阳光洒在他栗色的发梢.侧脸立体而俊挺,连高耸的鼻梁都散发着王者之气。潋滟的嘴唇愈发的红艳,让人总是联想起水灵灵的红彤彤的东西。
她又是心虚又是愧疚,害他不能上班,现在又要折□段陪自己做这不符合他形象的事情:“那个,我都买回来了,你做你的事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亡羊补牢道。
他抬起头来看她,唇角带笑,眉眼生春:“哦?这么多年忘记了某人的生日现在还要一错再错吗?”这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倒说得他自己心坎上去了。
起身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怎么这么多?”一边在心里汗汗的,她果然跟她妈一样有力能举鼎的潜力……照这情况看来,以后扛白菜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她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就是描述他未来的吧?
她一身汗水,递给他立马囧得闪开了:“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再来开始。”
屋子里气温适中,她只穿了件衬衣,因为偏好白色衬衣和格子衫。当初在宿舍她晚上习惯裸睡,起来上洗手间就披上一件衬衣就ok。所以衣柜里的大多是淡色长宽的,而且宽松闲适款。她觉得洗澡之后空气尤其显得闷,仿佛懊热难当的大雨前夕。便只穿了件不长的睡裤,反正衬衣有够长,又花哨又俗气的也看不到……(封面啊封面==偶剧透袅……)
出来的时候章剑已经在打浆了,家里已经有现成的消化饼干和上好的黄油。现在已经混合均匀水乳交融地躺在蛋糕模里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用勺子把它压紧压平,放到冰箱里去。”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蛋糕制作单一边开口吩咐。
搅拌好的奶酪糊细碎的泡沫,浓郁的香甜,柳浣花瞬间口水直下三千尺:“等等,我切点黄桃片……”
“巧克力蛋糕要在糕体里加水果吗?”
“按理说是不需要的,可是我就是喜欢各种混合的,料越多我越喜欢。今天我是寿星公,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她闻香丢记忆,已经一点作为初始撒谎者以及害人不浅者的自觉性都没有了……
烤蛋糕的时间为一个小时,柳浣花无所事事地攀着章剑聊天:“哥,你以前有自己做过蛋糕吗?会不会烤出来形状不对头啊?”
章剑只看了她一眼:“你用的是镀锡模具,160度不会变形。”
“哦,那你说……”话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花花,难道你的牙齿复检做得不成功?今天又复发了?”李向南揶揄。
“……”又不是骨折……可是难道说撒谎骗哥哥在家陪自己烤蛋糕过
26、蛋糕情节(下)
生日仅仅只是为了掩盖昨天犯下的罪行?这个长句子让她顿时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
“没有,我就是,呃,头晕,很晕……”她面红耳赤地当着章老师的面撒谎,“不用请假了,要是点名你帮我糊弄一下,我回头请你吃糖醋排骨……”
这个学期请假量已经超标,不能再请了……
放下电话就有点讪讪的了:“这个,就是所谓的学生对策了……”
章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很清淡地笑了笑,并没有鄙视或者不满,像是素雅的樱花,开在迟迟春日里。
融巧克力和奶油的时候章剑随口问道:“喜欢吃巧克力?”
“恩,很喜欢,尤其是心情很好和很不好的时候,吃了就觉得圆满了。”她这个习惯好像是从小就养成了,记忆里唯一关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他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逗得她风云忽变,破涕为笑了。
只是这么多年,习惯积攒下来了,人却已经杳无踪影了。
“我爸爸突然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我两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可是我相信,相信他是爱着我的,相信他不是故意抛弃我和我妈的。”她有些触景生情的意味,巧克力总是让她不由自主想到爸爸。似乎已经模糊和苍白的人物,存在记忆里只剩下萧瑟的声音……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已经无迹可寻的东西,留恋不如忘却。”章剑难得这么酸溜溜的话。柳浣
花感动不已:“恩,我已经想开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支持妈妈嫁给章叔叔。只是他们到现在都没举行婚礼,大概是顾忌我们俩的心情吧?”
将巧克力混合液倒在模具里,缓缓流动着,覆盖每一片香氛的乳酪蛋糕。柳浣花趁它还没定型,急忙撒了无数的杏仁碎在上面,又插了好些白巧克力片。堆叠着半圈的猕猴桃片。装了一圈草莓,还强行按上好几个翘着尾巴的樱桃……
“你确定这还算是巧克力蛋糕?”章剑对她不循常理的做法表示汗颜。
“不管了,反正你看,现在多好看,各种颜色搭配得多印象派啊……”她只差没抹点口水上去了,“再放冰箱冷冻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弯成月牙状,鼻子上面微微皱了起来,喜悦太显而易见又生动如斯,如同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直抵人心。章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其实只有九岁,半大的娃娃,脸蛋圆圆的,俏皮的马尾跟在脑后跳跃着,像是飞舞的丝带……
跑出老远,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声声入耳如丝竹。
那个时候他也正值花样,父母的离异让他终于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还值得
26、蛋糕情节(下)
拼死守护和相信的了。可是不期然的笑声,就这样莽撞地撞进了他的胸膛,跟着心跳呼吸的频率,再也停不下来……
她的世界这样透明,像是一块水晶,自身虽然没有五彩缤纷的颜色,却能在最平凡最易得的阳光下璀璨夺目,举世无双。
柳浣花自从蛋糕拿出来就双眼发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个饿狼扑食的姿势跳跃了上去:“这个蛋糕,怎么能这么完美呢???”
翠绿夹芝麻籽的猕猴桃片,晶莹如玛瑙的红樱桃,可爱端正得坐着的小草莓,栅栏防风林一样圈起的白巧克力……无一不是热烈得向她招手:主人,吃了我们吧,吃了我们吧……
整个蛋糕上满满堆得都是水果和巧克力,她果断拒绝了点蜡烛这一项,反正也只是打着生日的幌子骗吃骗喝而已……(……这样忘了初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捶地……)
她屁颠屁颠切了一块递给他,自己切了块三倍大的……
“真的好好吃哦,甜而不腻……”她闭着眼自我陶醉。
章剑对乳酪过敏,看着她这样一脸沉浸忍不住玩心大起,就着手就把蛋糕送到……她的脸上了……
冰冷的刺激吓得她立马睁开眼,章剑笑得无害:“确实不错,不该浪费的……”
蛋糕巧克力浆圆滚滚的樱桃,车轮子似的猕猴桃畅快地从她脸上蹦跶到地上,途中经历了她纯色淡衬衣,以及裸露在外的腿……
她气愤不已,义愤填膺不假思索地牺牲自己手上的大块儿蛋糕,凑着往他脸上抹去……
哪知他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早一步推开起身。心有不甘,再接再厉……
两人你追我赶之间不知不觉到了柳浣花的房间……
怪力乱神之间两人已然忘形……
…………
…………
这是什么情况?
章剑因为要避开蛋糕倒在床上,她随即出手攻击,一着不慎也倒在床上……哦,不,是倒在他身上……
手里的蛋糕毫无意外地奉献给了刚换不就的粉色床单,而她……
紧紧趴在他身上……
章剑的右手搂着她的腰际,左手拽着她拿蛋糕的右手……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而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偶在考虑要不要顶个锅盖。。。
ps:大家劳动节快乐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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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欠债还钱
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有到天荒地老之势……
柳浣花血气上涌地对上章剑的眼睛。因为隔得太近,呼吸相闻,反而模糊了视线,只是朦胧的瞳孔中闪现他星子一般的光芒,似乎带着与众不同的色彩……
可是觉得不对劲儿,有哪里好像出问题了……
她本能地挣了挣,却越发被他紧紧箍住。刚刚不过只是右手搂着自己的腰,现在左手固定住她的脖子……
脸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奶油夹在两人脸上,滑腻如水。身体紧紧黏在一起,他的长腿亦是好死不死嵌在她双腿之间……
砰嗵砰嗵……
她恍惚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外音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拂在耳畔,健壮的心跳,隔着两个人的重重衣衫,这样轻而易举传递了过来……和她擂鼓样的心跳,成了一首协奏曲……
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窥视着房内的场景,风儿借助着窗帘在招摇……
柳浣花心里七上八下,呼吸沉重逼仄,像是缺氧的鱼儿。脸色红如霞,只是嗫嚅着:“哥……”
却在刚开口就被堵住,还是柔软的东西……
她一瞬间眼睛睁如铜铃……这是?章剑吻了她???
整个人已经忘了反应,身下是某人坚硬如铁的肌肉,骨骼,脸上胶着的是他热烈而难解的眼光,呼吸频率已然混乱……
章剑正满意与她这样毫无抵抗的反应,加深了这个吻。一个地转天旋,他已经轻而易举把她压倒在身下。柳浣花所有的感官细胞都聚集在嘴上,湿润,柔软,酥麻……
憋住呼吸的后果就是水蒸气全都上升到眼眶里,氤氲了整个眼睛。柳浣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冰激凌,冷亦冷,热亦热,全身的感觉不是单纯的语言文字能够说明道出的那么单纯……(诶哟喂,是作者你自己废柴吧==……)
章剑看着她翦水的眸子,像是春雨过后的西湖,带着淡淡的紫烟,整个人是朦胧而典雅的诱惑……他毫不怀疑现在有把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被放开的时候她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嘴唇又麻又痛,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空洞……
“傻瓜,连接吻都不会。”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细语。
上次是醉酒之后无意识的偷吻,她的表情是幼稚却又魅惑,极为丰富。这次人是清醒的,反倒脑
袋里全是浆糊了,一张脸上除了红色就没别的了……
可是单调如此,依旧诱人……
柳浣花听到他磁性而低沉的声音,才感觉脑袋里平地一个惊雷,炸得人七荤八素,语不成调:“哥,你……”
章剑心里满足,脸上自然笑意深深:“
27、欠债还钱
嗯?怎么?”
她脸再度憋红了,心里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楚。章剑这样突如其来的侵略到底是不怀好意蓄意调戏还是有什么另外的隐情。她可不认为一个以往除了跟她作对就是跟她作对的人会在某个瞬间突然人格逆转华丽地喜欢上她……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语气慌张,夹杂着害怕,还隐隐有些呼之欲出又半遮面的情绪。
“这不过是欠债还钱而已。”他食指指腹扫过她刚刚被侵略被掠夺微微红肿的红唇,笑得有些狡诈。眼神扫到耳后的蓝色胎记,是水滴状,像是电视里一天到晚的眼药水广告。
终于逃脱魔爪之下柳浣花过街老鼠一样的速度窜进洗手间锁上门的那一刻,心里终于像是暴雨初歇的轻松。这样异于常时的章剑比那个阴着脸的更让她觉得哆嗦,甚嚣尘上的惧怕和怪异感合力将她压迫,让人几欲窒息。
她盯着防雾玻璃里双颊嫣红,还带着刚刚擦上去的大块奶油渍,嘴唇肿胀,眸里粼粼的自己,有些恍惚,像是小时候躲避恶狗爬上树,枝桠忽忽悠悠的,似乎支撑不住她的重量,摇摇欲坠的时刻,隆重的来势汹汹的恐慌惧怕,抵挡了所有复杂情绪的袭击。
短信息提示音:
“花花,你不用为了我特地去求你哥,算了,我不在乎。”署名林嘉桦。
怎么会不在乎?柳浣花比谁都清楚,她和林嘉桦是高中同学。她家境一般,母亲父亲皆是普通的农民工,踏露挽晨而出,披星戴月而归。两人兢兢业业地在这喧嚣浮华的城市打拼,到头来只挣得巴掌大的租屋。余下的都支持着林嘉桦读书,好在她一直努力刻苦,积极向上,年年拿奖学金,还乐于助人,曾经被评为十佳校园明星。
柳浣花知道,这个机会对于一直拼搏顽强而又苦衷连连的林嘉桦来说,是有多么难得。
而她,竟然从昨天晚上起,就忘得一干二净,彻底抛之脑后了。她该死,真该死!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龇牙咧嘴,或者是脑容量脑细胞确实不太充足,又加之没有再生能力。她现在已然忘了适才多尴尬多难为情多天理不容多干柴烈火的场景,只剩下余音袅袅的哭声,来自林嘉桦因为营养不良略显苍白的嘴里。
章剑亦是在同一时间接到并不陌生的电话:“章总,有些事情,鄙人思前想后,决定告诉章总真相……”
“哥,我有事跟你说。”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阳台上,章剑正迎着风抽烟。从她的角度来看,他五官显得有些朦胧柔和,缓解了平日里的凛冽与分明。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烟气里,有些不甚清明的惊艳,叫她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她见过不少的帅哥,
27、欠债还钱
可是从来不曾有一个人,时而酷得像千里之外的冷山,时而又温文如一方陈年老墨,时而又魅得如同从天而降的妖孽……
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刚刚激情时刻的热情,声音重新变得淡了,一如缭绕的蓝雾:“说罢。”
“那个学校的实习名额……”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那个再说吧。”
烟已经燃尽,他站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衣服上有不少褶皱,还有奶油以及水果污渍。他其实有洁癖的,平时家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衣服每天好几套的。现在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污渍和褶皱,只是提步进了书房。
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可是柳浣花也从平时的习惯里读懂了这些蛛丝马迹。他必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书房里光线充裕,亮堂得刺眼。章剑拨了电话:“查一个人,尽快给我详尽的资料,注意保密性。”声音里郑重其事和罕见的凝重。
何意本是要因为他突然无故旷工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趁着这个电话好好吐槽的,可是听到这个,本能地站直了身子:“知道。”
两人同届,何意几乎是用仰视的眼光看待这个同学的。七年本硕博连读,毕业证书上是一溜的a+,锦绣江山,人人拍手称赞。还能够见缝插针地辅修攻读了心理学和法学学位,更加叫人瞠目结舌的是,均已优异的成绩获取双硕士学位。何意眼里,章剑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或者是信仰一样的存在。
他一向沉着,哪怕是面临危机的公司孤注一掷收购案的时候他亦是不紧不慢,完全没有把那蓄意捣乱者放在眼里,一副胜券在握,万里江山皆臣服于下的霸气和镇定。
可是奇怪,为什么这次听到的声音里,似乎有了点纳米级的颤抖呢?
章剑尽量放松自己,眼神放空,摆出最没防备的姿态。
这,又会是场怎样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哗啦啦~~~米有船==
对了,答应滴收藏一百就更珊瑚滴,可素最近真米时间写啊,存稿都用得差不多了。。。。实在对不起。。。
大家放假,偶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乃们再不给力说得过去么~~~~(ap;ap;ap;gt;_ap;ap;ap;lt;)~~~~
28
28、以爱之名(上)
章剑一大早就不知所踪,柳浣花乐得不跟他正面交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心情舒畅地叼着土司出门了,小半块剩下的蛋糕她用手抠了一块,味道真不错。昨天那样……呃,实在太暴殄天物太浪费了!
“小林,你放心,我不搞定就跟你姓!”她昨天这样信誓旦旦地放话,现在却有些踟蹰和不自信了。真的有把握说服章剑?她又不是慈禧太后,还能垂帘听政,也不是公司什么了不得的股东。又哪里有言论权啊。
章剑的课调至下周,三人无事在宿舍唠嗑。
“章老师,也就是你哥,去干吗了?”李向南问她。
柳浣花摇头:“我哪儿知道,美国或者加拿大,意大利还是德国?反正是国外,我早晨还看到他的护照了。”
“他护照上的照片是不是惊为天人啊?这样的极品……”她花痴式的惊叹。
柳浣花看看林嘉桦,总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潜移默化的变动,说不清楚。
“江洪波让我帮忙他向你道个歉,他误会你了。”林嘉桦只是淡淡开口。
李向南挤眉弄眼:“他道歉怎么就轮到你开口了啊,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啊?”柳浣花拉着她的袖子愣是没阻止住她的口无遮拦。
果然林嘉桦被击中炸毛点了:“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啊?轮到我帮他道歉又干你什么事啊?”
李向南向来火爆,见不得这样的针锋相对:“是不关我事,我是怕咱们花花单纯,虽然叫花花,但是花花肠子哪里有某些人多啊?”
柳浣花看着她们俩跟吃了火药似的,有些手足无措。她们以前很少争吵的,即使有些小矛盾,也转身就忘,不会有这么严重这么指桑骂槐绵里藏针的对话的。
“我怎么就花花肠子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直!不像有些人,整天脑子里就是些不健康地思想,完全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完全的腐化堕落状态。”林嘉桦哪里是省油的灯,出口亦是明枪暗箭。
李向南平时最忌讳最反感别人拿她腐女的事情大做文章,指手画脚了。现在简直是火冒三丈,柳浣花见这场口舌战争即将升级进入白日化,急急拉着李向南的衣服往外拖:“向南,走吧,我有问题请教你。请你和杏仁茶。”
好说歹说才将她拖出宿舍。
李向南一脸义愤填膺:“花花,你都不会生气吗?她不弄清事实就在江洪波面前瞎掰造谣,惹得你被误会。”
“为什么生气?相信我的不会误会,那些会误会的人,就不值得我们珍惜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为林嘉桦的态度有些失落。同窗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向南那样无条件相信。
“也
28、以爱之名(上)
是,林嘉桦这样子也是身在其中,当局者迷。你不要怨她。”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柳浣花笑着拍她:“我知道,她有苦衷,这个名额我是拼了老命都会还给她的。”
两人点了些菜,吃完后柳浣花想起林嘉桦搞不好还是死脑筋闷葫芦地在宿舍里不愿意出来吃饭,打包了一份米饭和菜,帮她带回去。
可是没出几步就面对面碰到了,还不止一个……
江洪波看到她有些尴尬,撇过头装作没看见。林嘉桦大概也没想到会碰上,脸上也有些青一阵红一阵的。
李向南发火了,看着他们俩走远了一下子将她手里的饭盒抢过来掼在地上,骂骂咧咧:“靠,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柳浣花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嘛,咱们那么斤斤计较气愤不已只是亏了自己而已。”
李向南望着她好半天摇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说你懦弱还是太坚强,是冷血还是太大方。明明这么叫人愤恨难当的挖墙脚事件你却这样轻描淡写……有时候,人不能太迷糊的。”
柳浣花站定,笑了笑:“向南,知我者为我何愁,不知我者谓我心忧啊。你不懂,这些都不是我在乎的的,所以我没必要将自己的悲喜拴在上面。我自己的心思我自己还不知道?”
“你真不在乎,跟林嘉桦同学这么多年,你真没一点感情我就寒心了。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你不怨她她会更难受。”
柳浣花有些绷不住了:“我知道这些谣言都是她传出去,我知道她一向看不惯我不学无术的态度,我知道她对江洪波有意……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除了漠视尽量压抑自己我还能怎么办?她明明那么可怜……”说到后来眼圈都红了,“我不想因为这个破坏我们这些年的感情,我只是想安安心心地毕业,跟你们这样一路斗嘴下去……”
李向南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懦弱,只会后退,不过你这样发泄出来我比较放心。”
“她今年变了很多,大概是就业压力和家庭经济负担吧,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柳浣花点点头,她一贯懦弱,一涉及到情字就手足无措。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半点应对能力都没有,只会一味退让一味逃避一味躲藏而已……
每天回家都是肖阿姨做好的饭菜,色香味美。可是一人独食,偏就觉得无尽凄凉。
她坐在阳台上,月光如水,,没有星子,只是冰冰凉凉冷冷清清,洒在皮肤上的是一层朦胧青白瓷光。适逢农历十五,月圆人不圆,她突然有些想念章剑。
那天他突然异常的各种举动到
28、以爱之名(上)
现在还叫她一头雾水。
这样激烈地吻她,真的只是报复前一天被咬伤的嘴唇吗?
那样温柔地抚摸,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吗?
那样摔门而去,至今在下落不明的国外,也是被她气到了吗?
…………
这么多问题一个个摊在面前,像是她初中第一次参加物理知识竞赛,满试卷的题目,却没有一题写得出答案……
她不愿意深想,她宁愿章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这样掠夺这样一反常态地侵略,她宁愿他被蛋糕的香气熏得醉了,才把她当成哪个或者是窦小妮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可是想到自己可能是替身,为何心里又有些别扭了呢?
章剑开灯才将她从思绪里吓醒,本能地直直往帘幕后面退缩,尽量减少存在感,害怕被他发现。
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心里跃动的频率骤然增大,似乎有跳出胸膛的趋势。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他已经跟她面对面了。月光从侧面打下来,他五官更显立体,鼻梁的阴影几挡住了半边脸。
柳浣花看不到他眼里暗流汹涌的情绪,看不到他风尘仆仆里潜藏的疲惫:“睡不着,来赏赏月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明明已经是午夜了。
他看着她半响:“明天还有课。”没说出口的是想早日回来看看她,哪怕只是睡梦中单纯的笑靥。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只有右颊有些浅浅的梨涡,仿佛春日里湖边轻垂的柳枝,俏皮却又稚嫩,还带着欲说还羞的风情和古意,无比迷人。
“哦,我帮你放洗澡水吧,洗个澡好好休息。”她善解人意地开口。
他哪里想听这样的话:“不用,我冲一下就好。”
柳浣花不知为何,觉得回来后的章剑有些不耐烦的戾气,不敢招惹,准备乖乖去睡觉。
他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邮件发给我没?”
她慌忙点头,因为周二没上课,问题积累得有点多,她看着查资料帮忙整理回了一些。只是筛选比较难的给他,现在看他还要熬夜备课,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他素来倍受称赞,人人眼中不是榜样就是精英。
他亦是人,只有一个脑袋一双手脚,有时候柳浣花晚上半夜还能看到书房里透出的光芒。就觉得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地仇富一族真是可恶,谁像他这样没日没夜,都能富起来的。
厨房里还有鸡汤,她不善厨艺,现在也硬着头皮烫了一碗速食面,淋上微波炉加热好的香菇鸡汤端了出来。
他正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她这样有些震惊。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飞机餐,这个,我也第一次做,你尝尝吧。”其实闻着还是让人食欲大增的。
章剑
28、以爱之名(上)
果然配合,吃得底朝天连一滴汤水都不剩。还问道:“跟肖阿姨学的?”
柳浣花不敢污了肖阿姨的美名,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跟泡面一样简单,而且鸡汤是现成的。”
章剑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那也挺聪明的。”
柳浣花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仿佛又掺杂着别的什么……
“哥,就是……”她这样扭扭捏捏真的让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了。
章剑知道她想说什么:“实习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应我一件事。”
柳浣花连连点头,求之不得:“好。”
章剑有些吃惊:“你都不问我要你干什么?”
柳浣花当下没做声,心里暗道,总不会要她去杀人放火或是当间谍盗情报之类吧?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她倒是真的豁出去了,挺身就义。
章剑饱暖思□,一只长手伸过,发蒙振落地就勾了她在自己腿上,以额相抵,笑得狷狂:
“恩,这句话说得倒还算真诚。”
柳浣花整个人像是高压锅里闷蒸的大闸蟹,温度高得几乎叫人窒息。脊背硬挺,僵硬如枯。这样的章剑她应付不来,她一向畏惧他。以前是怕他给妈妈和自己脸色看,所以百般迁就讨好,哪怕是被他欺负得灰头土脸也大气不敢喘,闷声受下。
那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斗不赢躲总成吧……
可是章剑回来之后整个人褪去了当初幼稚不讲理的性子,却一点也没有让人掉以轻心的样子。有事没事面无表情不说,害人于无形的本事亦是有增无减。尤其是最近,频频小动作不断,还都是如此暧昧不堪的……
只叫她慌得一塌糊涂。
看着她这样思想斗争丰富而复杂偏又在脸上展露无遗的样子章剑忽然觉得昏天黑地紧赶慢赶地奔命回来完全值回票价了。
“怎么?想反悔了?”他在她烟霞般红艳的脸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下,像个登徒子一般极尽轻佻之能事,叫她更加口不能开,脑不能思。
只能不断摇头。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终于放出重磅炸弹。
作者有话要说:呼~~~以后再船就比较名正言顺了吧。。。
ps:对文新名有意见滴请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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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以爱之名(中)
她只觉脑子里是万马奔腾的激烈万炮齐发的轰隆,不绝于耳。
整个人懵得忘记了一切,嘴巴微微张着,似乎连呼吸都遗忘。
适才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平地一个惊雷震到九霄云外。柳浣花脑子里只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这几个字以各种神秘叵测的速度和规律不断地重新排列重新组合,不断地消耗着她的思想和精力……
章剑像是为了给这惊心动魄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添砖加瓦似的,亦是屏气敛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只是心里有一根细微的弦线绷得紧紧,似乎是等着审判的嫌犯,总是有些不合情理的痴心妄想。
她着实被吓到了,素来遇事喜逃的政策现在已经无法实施了。她正以万分撩拨的姿态坐在他腿上,肌肤相隔不过只是一层衣物布料而已……
“可这是乱仑……”她看的小说不在少数,即便是兄妹文师生恋亦是被那些笔下生花的作者写得感人至深,无可取代。只觉得浪漫无限,便是违背了伦理纲常亦是情有可原。
情到深处无所忌。
可是轮到自己头上又是两码事了。
章剑嗤之以鼻:“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
“可是……”她终于没再多说,“哥,让我考虑考虑下好吗?”她只能再一次使出拖延政策了,
“我现在好困。”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是无情地留下这句话。
柳浣花在后面跺脚挠墙,剥夺人选择的权利还象征性地用上“好不好”这样的问句……此人是有多欠扁啊……
其实哪里睡得着,窗外月光如银,在窗角露出一点尾巴。屋顶上的荧光星星依旧绿光闪闪,完全不懂人的心思。
她烙煎饼似的辗转反侧,这才几天功夫,沉寂了几十年的桃花好像经这一年的春风一吹,倏地集体绽放,叫人措手不及。
当初是经窦小妮高人指点才知道自己对江洪波并无特殊情谊,现在呢?
有谁能给她指条明路吗?
她现在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喜不喜欢章剑的问题了,只是一想到两人是兄妹是师生就胆颤心惊面无人色了。果然那些作者不负责任地给了两人多么团圆多么喜庆的结局是有多么不解人情世故。
人言可畏。
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将来如果真在一起之后,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手画脚,对着她妈妈冷嘲热讽:“这可是个厉害角色,自己嫁进来还不死心,连女儿都变身狐狸精。就为了章剑偌大的家业……”
柳妈妈平时的恨嫁之心她其实不是不了解,就盼她早日寻得良人不再这样遭人话柄被人白眼以对罢了。
章叔叔虽然待她们母女不薄,甚至是宠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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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终究太单薄,章家家族牵丝攀藤,闲言闲语自是比比皆是。哪里又是一两句话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
可是坚决反对章剑这种事情她没胆量做出来,况且林嘉桦也需要这份实习机会。
柳浣花觉得自己像是被逼到悬崖上了,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高山峭壁,已然无路可退……
到底章剑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说喜欢她?打死她都不信,那么,这难道是什么阴谋或者她只是充当一个帮他挡住狂蜂浪蝶的工具?
又想起早些时候答应窦小妮要帮她搞定章剑的事情来,顿时更加一个头三个大了……
她真想一睡不醒算了,这里万丈红尘虽然精彩纷呈,但是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和急需逃避的问题已经足够抵御所有的美好诱惑了……
(诸位看官表拍砖,花花情感迟钝,于是就逃,注定章剑会有一段长路要走……儿啊,乃走好啊……==)
第二天就顶着个熊猫眼钻进车子,章剑若无其事打趣:“怎么?昨晚上太兴奋了?”
兴奋个头,没看到老娘现在像是脱水却蛋白质似的吗?!
柳浣花心里腹诽。
下车之前章剑还无耻地趁机揩油,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直皱眉头:“柳浣花,你今天洗脸了吗?”
她气得发抖,撒腿就跑。
他看着娇小的背影渐行渐远,到底是忍不住眼底的笑意。
好像,终于有种触手可及的幸福感了……
“章老师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诶。花花,是不是去出差有艳遇了啊?”李向南低声讲小话。
柳浣花哪里有精力搭理她啊,沉浸在自己的忧患哀思里不可自拔,自是对周围置若罔闻。
章剑在讲台上挥斥方遒意气飞扬,像是志得意满的少年,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柳浣花反倒迷糊了,他这样强势霸道,这样蛮不讲理,到底是为哪般?
一节课,听进去的东西寥寥无几。她拖拖拉拉地收拾东西,手机就响了起来。
“放学我来接你去吃饭”连个表达感情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她瘫坐在位置上,欲哭无泪。
其实对章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她一向在努力地像一个标准的妹妹靠近,拿他当亲哥哥看待,完全不敢有半点逾矩之行为。
到头来,竟然都是无用功?
不行,誓不能让这样荒诞的事情越偏越远,他和她是兄妹,是师生……
也仅此而已。
“向南,我们周末去玩吧?”她缠着李向南,不出远门就必须得面对章剑的无理取闹,她还是借口闪远点比较好。跟着章剑,每时每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防着他时不时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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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真的叫人崩溃。
“我倒是想啊,可我有考研课程要上,挤不出一丁点时间。”
“……”林嘉桦也准备着注册会计师的考核,怎么全世界像是只有她这么没有价值最大化似的……
结果得来全不费工夫,晚上柳浣花迫于淫威坐在某人身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开口:“我周末去日本出差,想要点什么礼物呢?”
她赶紧摇头,心里祈祷,只要你离开,还我自由,随便去哪儿都行……日本?
“去日本?”不是最近天灾连连,人心惶惶么?
“恩,我尽力在周日下午赶回来,带你回家吃饭。”他火热的呼吸喷到她耳朵里,惹得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感受到她的不舒服低低地笑了起来:“记得给我打电话,记得想我……”
柳浣花脸上又不负众望地飘出两朵可疑的红云……
章剑每每这时候就极为邪恶,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将她整个人都转了一百八十度,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低头吻上她柔软如棉的嘴唇。
柳浣花手在半空划拉,像是小舟上荡起的双桨,可是完全是挣扎无效……她终于明白《水浒传》里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诸位英雄豪杰的无可奈何了……
章剑一手固定住她的头,一手固定住她的腰,叫她像是困在蜘蛛网上再无路可逃的蜻蜓。只余嘴里破碎不堪的呻吟……
反倒助长不正之风,他更加得寸进尺起来,长舌在每一个角落撩拨,堵住她的呼吸,堵住她的思想……
双眸渐渐氤氲起了薄薄的水汽他才终于松开,埋在她大动脉正疯狂跳跃的脖颈里低喃:“怎么办?快要忍不住了……”
柳浣花整个人像大火烧身似的,更加尴尬的是她似乎感觉下面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的大腿,极为不舒服……
暗自动了动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就被他按住:“别动!”
他甚至语气里有些蓄势待发的威严,眼睛里也迸发出不同以往的骇人气势,叫人不由得就遵从……
柳浣花红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她自然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我困了……”她好像只拿得出这一个借口。
好在章剑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兽性,放开了她,自己冲冷水澡去了……
柳浣花手足无措地站在沙发前,脸红得滴血……
刚刚起身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竟然一周要考四门。。。有这么变态的学校吗有吗有吗???
==好吧,确实有。。。。
ps:很多人对新文名颇有微词==偶决定等偶以后自己攒钱出版了再用那个压箱底的好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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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无人陪,她只有回家陪妈妈。
柳妈妈很高兴,张罗着要跟她逛街买衣服去。
柳浣花大为好奇:“可是我有衣服啊,干嘛还要买?”
“傻孩子,哪有女孩子会嫌自己衣柜里太满的。再说了,女为悦己者容嘛。”柳妈妈倒是跟得住时代的大潮。
可是柳浣花傻眼了,难道妈妈已经知道自己跟章剑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给你安排了场相亲,在明天中午,明天晚上有家族聚会,你记得按时回来。”柳妈妈一边扒拉着橱窗里精致妥帖的洋装一边轻描淡写着。
柳浣花再次风中凌乱,一半是松了口气一般是啼笑皆非。
“相亲?可是,妈,太早了吧?我还在念书,没毕业呢。”未免有些超前顾虑了。
“哪里早了?我这是未雨绸缪,你看看现在大龄剩女,哪个不是当初没有把握机会,现在黄花菜都凉了摽梅已过杏嫁无期才着急?你们可以先交往,或者把证领了,毕业了再办婚礼。”她完全不顾柳浣花愁苦的模样,推着她往试衣间去,“赶紧去试试这件,看起来适合你。”
柳浣花很焦虑,十分焦虑。
出来转了几圈,柳妈妈一脸满意:“就这件了,高贵大方,适合相亲。”
柳浣花并没有多喜欢这种复杂的蕾丝裙,苦着脸:“妈,明天去相亲穿这个我会消化不良的。”
柳妈妈这才记起了什么,又叮嘱道:“你明天可别跟在家里似的风卷残云,要淑女点,要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要给章叔叔丢脸。”
柳浣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和机会。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任柳妈妈和章剑两人指挥,翻手就笑,覆手即哭。
晚上又是失眠,她一向犯懒,可是最近频频失眠,像是脑子里控制睡觉的那根弦,在某个时刻,突然崩断……
柳妈妈九点半就把她赶到房间里睡美容觉,好应付明天的盛大相亲场面。
柳浣花意兴阑珊,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懒得多问,只记住了明天见面的地方和识别方式。
院子里种着很多植物,虽然柳妈妈以前是武术老师,却也不妨碍心灵手巧的个性。花盆里兰花枝叶葳蕤,修剪得整齐艺术,一排排在月色下显出些许柔和的淡烟色。
刚种的枇杷树冒出头的嫩芽羞羞涩涩,犹抱琵琶。边缘还带着微微的红色,像是上好的红茶叶子,高贵玉立,与世隔绝。
只是没了栀子花……
她有些惋惜,仿佛缺了镇宅之宝的古屋。但这到底只是她一个人的看法。栀子花是柳妈妈和柳爸爸的定情之花,现在在这里,不过是徒惹一阵无端神伤而已。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看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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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有瞬间的失神:“喂?”
“想我了吗?”那边厚颜无耻的人单刀直入。
“……”她无言以对,又不是第一次出差。
“那边灾情怎么样?”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这里远离灾区,核辐射都影响不到……”他答得很精细,并不是一贯风格,像是,喝醉了酒?
“你这是担心我吗?啊?花花,你终于肯关心我了。”他声音里有细微的喘息,似乎有些浑浊。
“你喝醉了?”她问道。
“没有……可惜这里的樱花已经落了,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来看樱花,好不好?”似乎有什么撞击的声音,并不大,像是撞到什么木质物件上面。接着就是他细细的吸气声。
“诶,不说了,你好好走路啊,赶紧冲点蜂蜜水啊。”柳浣花也急了,怎么连个秘书都没有。
可是下一刻就有好听的女声响起,正宗的日语,她一窍不通。
只是终于狠心挂掉电话,涩涩地上床睡觉。却做了反反复复奇怪的梦境,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挣扎不开醒不过来……
相亲之地竟然是在一家意大利餐厅,她不喜西餐,尤其不喜法国和意大利的食物。本来想的是至少可以蹭一顿饭的,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忍饥挨饿笑脸相迎,真是叫人蛋疼……
她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选择公车放弃了的士,一路堵到餐厅的门口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竟然在显眼的位置看到江洪波,顿时有些进退维谷的尴尬。
他倒是不避嫌得很,直直走过来,伸出手:“你终于来了。”
啊?她猛地抬头,不太明白这句话的逻辑。
“我就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柳小姐。”他极为绅士地为她拉开餐厅的椅子。
她僵坐在座位上,一脑子狗血恶俗白目之类的低级词汇:“暗号是?”
“君子周而不比……”
“小人比而不周。”柳浣花本能地接下来了。她母上大人比较极品,崇尚儒家学问,连相亲这样下里巴人的事情都要掺上《论语》这样阳春白雪的内容暗号。
“你早就知道是我?”她抿了口水,问道。
“恩,但是你只是章氏总裁的妹妹我昨天才知道。对不起,以前误会了你。”他大大方方地道了歉。
柳浣花再斤斤计较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心眼小过针眼:“没事儿。”本想加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跟章剑已然关系浊了……
他看她胃口不佳:“这些都不合胃口?那要不再点点儿?”
“不用不用,我只是不太喜欢西餐。”她慌忙摆手,作为一个相亲对象,两人皆有点冷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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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我们这叫做缘分吗?本来都误解重重了,现在终于云开月明了。”江洪波在抒情着。
柳浣花不知道怎么接茬儿,一双大眼睛四处瞄着。
忽然看到落地窗外显眼地停着辆车,驰名商标,就是传说中的大奔,车牌号码一见如故,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江洪波并没有把她的心不在焉放在眼里,只是一味表衷情:“你们兄妹不是一个姓,长得也不像,所以我才这样怀疑的,我承认当初太冲动了。”
柳浣花终于想起那个车牌号码的出处,加上他叽叽咕咕的一些有的没的,心里更加烦了。不好在脸上表达,只是借故去了趟洗手间。
扑了点水在脸上才稍稍有些神思清明,章剑派人跟踪她,这又是唱哪出戏折子?她望着镜子里几乎双目喷火地人儿,终于决定不再理会某人的强取豪夺无理取闹,决定要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他了……
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尽量放软:“我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咱们去吃麻辣烫吧?”
江洪波见她终于态度松动,心里一喜,连连点头:“好的。”
亦是没想到他也会开车,还开着价值不菲的奥迪。
想了想,柳妈妈开始也跟她报备过,说对方是跟她年纪不相上下的富二代,家里是做食品生意的,还算小有所成。
后视镜里黑不溜秋的车子紧跟其后,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今天两人都打扮得比较正式,挤在熙熙攘攘的美食街人群里吃麻辣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她也顾不上了,总算能摆脱跟踪,做什么都行。
其实没什么胃口,她左右手都拿着各种烧烤串,不时啃上一口。江洪波还体贴地为她拿着菊花大麦茶,一边侧身为她挡着迎面而来的各种未知撞击。表情温柔如水,眼神温暖似春。
不是不感动的,只是爱情跟感动,从来都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
何意那边更加焦急,停了车之后就再也找不着两人的踪影,只是原地打转转。这老板交代的任务,出了纰漏又是一顿秋风扫落叶般的数落啊……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吐槽中:维维还在实验室。。。米时间回复昨天滴留言。。。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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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