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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哥哥控妹记作者:维生素abc

末了总结一句:具体情况如何,今天收盘答案揭晓。

跟那些气象预测专家别无二致。

柳浣花只注意听到对章氏投资的股指预测,大概意思不过是:最近章氏与马氏食品纠葛不断,绯闻频传,某种程度上对其一贯扯高气昂的股市有部分冲击,坊间传言已有股东对章氏负责人极为不满,虽不至于人心惶惶,但部分股民已然心生不安。小道消息传言章氏早已背地里趁低吸纳马氏的股票,马氏近来的萎靡不振和股东抗议不止,已然是风雨飘摇自身难保。再次开盘跌停板,但是对消费者的冲击大,翻身几率几乎微乎其微。章氏此时吸纳并实属迎难而上。

她并没有多么担心,章剑这些天配合着吃她新尝试的各种菜肴,总是皱着眉头喊着没吃饱然后理直气壮地将她连皮带骨从头到脚吃得干干净净……

并没有表示出对公司有多大的担忧和对股东的抗议有多大的烦恼。

果然,周一《证券日报》刊登了章氏这个季度各种可公开的财政报表像是瞬间给各位股东和股民吃了颗定心丸。货真价实的环比增长和同比增长无不是昭示着章氏这绩优股如何蒸蒸日上再创辉煌的决心和能力。

还有两门必修课没有考试,几门专业选修课没有结课。所以柳浣花还是每天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几次李向南打电话约她去逛街她都正在悉心研究营养菜谱,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其实她完全是属于良心有愧,别人在大街上公共场合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都属正常,双方商量婚期见家长亦是人之常情。可是因为跟他在一起,两人在公共场合被她命令禁止不能过分亲密不能做情侣之间的事情,不能让周围一切熟人知晓他们俩的关系。

换而言之,将他们的恋情完全归结于地下恋情。像是隐婚的大牌明星,又像是见不得光的潜规则二奶小三儿?

章剑在这一点上倒是有些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并没有强迫她。

就因为这样让她心里愧疚极了,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失职的女友,遂加强练习,想要尽快做出满足他口腹的美食补偿他一下……

其实她并不知晓,对章剑来说,她就是那道永吃不厌的玉食珍馐。

46

风雨楼头(中)

下完课已经是西下时分,a市的温度一路飙升直逼35摄氏度了。所以太阳公公并没有因为接近落日就放松警惕,依旧是散发着永不枯竭的余热。

她出教室的时候就看到江洪波坐在雪松坛边上,他其实整个人是修长而清俊的,在汪洋一片歪瓜裂枣的校园男生里真的算是鹤立鸡群的出类拔萃了。白衣白裤并没有叫他显得幼稚,反倒气质极为贴合。

她避无可避,只能直面了。

江洪波见她的一瞬间眼神里似乎闪耀过火花,只是宛若流星一样短暂易逝,叫人辨不出是否曾经真实存在过。

他站起来向她走来,表情有些憔悴,又带着一夕长大的成熟:“好久不见。”

她也有些不自然:“好久不见。”

一时无话,尴尬横生。

他终于开口,语调有些萧瑟,像那些悲鸣的曲子:“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她点头:“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想见你哥。”他鼓起勇气开口,害怕再而衰三而竭。

你找我哥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吗?“她有些明了了。

最近闹得最凶的就数食品添加剂的问题了,因为社会舆论的力量庞大,全民呼吁呐喊。国家不得不对此引起重视,勒令质检部严查各大企业里食品安全问题。

而现在,食品企业不仅面临质量的严格控制和检查,所谓唇亡齿寒,还因为一系列个案的爆出而使消费者对各种食品信心大减,销售量几乎是直线下降。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税务局的插手,没有企业的账目是能够拿得上台面供世人检验的。

如此这般一来,江氏的吉利有限公司亦是必然面临极大的资金困境。

他没有否认。

柳浣花摊手表示无奈:“这个你应该去公司直接找我哥。”

“我去过,可是他不见我。”

柳浣花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她对章剑的好心开始是报以欣赏赞同的心态的。

可是随之衍生的一系列问题虽然他从未讲过可她能够从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消息上略知一二,绝不如他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轻。

所以,她这次,不想让已经被章叔叔屡屡骂得狗血淋头的他再次趟这趟浑水了。

“那他自然是有不见你的理由。我出面也没有用啊。”她只得狠下心来拒绝。

半响又是一阵无言,她抬步欲行。昨晚上的银鱼虾米鸡蛋羹做的还不够嫩,今天得回去改进改进。

江洪波拉着她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拖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她吓得不轻,他一向有礼节,并不像章剑一样邪恶,很少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男女力气悬殊,她挣脱不开,只得问道。

“带你去个地方。”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亦是紧紧抿着。

惹得路人频频回眸,她出声阻止:“去哪里都行,你先放开我,我跟你走。”

他这才松开,极为绅士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柳浣花都快不顾形象得翻白眼了,打了一巴掌再来道歉,有毛用啊?这跟杀了人赔两万块有什么分别?

跟相亲马刺一样的黑色奥迪,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上,眼观鼻鼻观口,不动如山。

她以为是要挟她到章剑的公司逼他出来相见呢,她自认章剑有能力化解这场闹剧。可是在车子停在中心医院的停车场时,她才发出差异的声响:“医院?”

他好像没有多少心情为她答惑解疑,径直走进电梯里。

一直到内科住院楼层才停下。

“我妈妈在右边第三个病房。”他疲惫地开口,有气无力。

柳浣花送门上的玻璃看到病床上满身插着管子的人,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露出的小半面容嵪枯,几乎是青白色。

她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见她是面色红润光泽的模样。

像是一夕之间,翻天覆地,血液尽失,营养无踪。

“得到噩耗那天突发的脑溢血,到现在还在观察期。只能从鼻腔输入营养维持生命。”他声音微微颤抖着。

柳浣花像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悲恸,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纤长见骨的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妈妈会重新站起来的。”

“她做了一辈子的女强人,想要将我爸留下的烂摊子拾掇得体面些,投入了一个女人所有的精力。可是只一朝一夕的风雨飘摇,就将一切打回原点。”他已然眼睛泛红。

柳浣花同情心泛滥,见不得人这样软弱的一面,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约我哥的,我会让他帮助你们度过这个劫难的。”

她一边说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企图给他灌注一些力量。

电梯左边行进一群人,为首的白衣天使亦是章家家庭医生为自说着:“章老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有些血糖偏高,平时要注意饮食控制,可以减少糖分的摄取。”

他突然止步,看着不过几十米外的幽暗长廊里,医院的壁灯都是莹白色,显得有些苍凉而阴森。但已经足够他将一切尽收眼底了。

熟悉的人,不熟悉的温柔,不熟悉的姿态,拥着不熟悉的……男人。

这一幕像是一支沾着鸠毒的利剑,直直戳到他最柔软最没防备的地方。

何意瞬间感受到自家boss的膨胀的气场,冷掉的温度,准备出声为那个不知情的小女人说情来着。

章剑不动声色走进电梯,对着医生淡淡开口:“家父的身体还望您多多照料。”

随后向何意抛下一句:“你搭下一班。”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映在门上人攸地变阴厉的脸色,心里迅速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无力感。

这么久了,他为她谋划了这么多,难道竟换不来一丝温柔?

柳浣花等着他这一波情绪的远离,安静地感受着一个无能为力的子女为年岁已高的老母悲戚的心绪。

仿佛连空气中,都掺杂着叫做哀伤的矫情因子。

柳浣花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心甘情愿等着吃她烧出的千奇百怪味道的试吃人员。只是随着江洪波沉浸在浓稠的悲伤里,从斜阳映水,坐到了花灯如河。

坐在他的车子里她才发觉有些对不起章剑,恐怕他正黑着脸饿着肚子等着骂人呢。

想到他那副有气待发的样子,她终于觉得安心,觉得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终于消散开来。

“对不起,让你陪我这么久。”他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道歉。

“没事,你记得回去要吃晚饭哦,你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你千万不要再让自己趴下。”

“要做扛起大梁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看好你哦。”她锤了他一下,鼓励道。

他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

“我去说服我哥见你,其余的要靠你自己了。那我们电话联系。”

47

风雨楼头(下)

柳浣花直接将今天改良版的银鱼虾米鸡蛋羹送到书房里。

态度极为殷勤献媚。

“哥,你尝尝我今天做的,保证比昨天的味美,加盐量也刚刚好。又鲜又嫩。”她谄笑着将鸡蛋羹递到面色不善的他面前。

章剑依旧盯着毫无进展的文件,一言不发。

她这才发觉自家哥哥今天有些不大对劲,放下瓷碗,眨巴着眼睛凑近他,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

章剑一见她这副讨好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将她捞到腿上,距离渐渐逼近。

柳浣花本来及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胸,现在被熟悉的气息侵袭之后本能地紧张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脸色酡红:“那个,我肚子很饿……”

两人分食一碗鸡蛋羹,歌词里唱道:分享热汤,我们两个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

可是现实里总是惨不忍睹的……

柳浣花依旧饿着肚子嘟嚷。

“喂,你干嘛挖那么大一勺?我都没有了……”她恨恨地瞪着他,仿佛时光回到七年前。

他和她,按照礼俗,对桌而食。

而每次她要夹的菜他总是依仗着自己手长速度快,蓄意地抢先一步从她筷子底下夺走,十分小人。

她屡屡忍气吞声。他次次得寸进尺。

记忆像是潮水一般蜂拥而至。柳浣花相亲自己当初在他手底下苦涩难当永无出头之日的时光,气嘟着嘴唇申讨:“你以前也这样,看到我爱吃什么就喜欢故意跟我抢,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变?简直是积习难改,本性难移。”

他振振有词:“这不是你特地做给我吃的吗?怎么反过来是我饿狼夺食了呢?”

“……”果然不能跟恶魔讲道理的。

她想起正事,踌躇了一番,将早已组织好的语言储备在嘴边,正想开口。

章剑放下文件,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干嘛啊?”

“出去吃饭,还是你想要自己再做?再吃一大盆鸡蛋羹?”他调笑道。

……

柳浣花咬牙切齿,她没啥厨师天赋,学到学到现在拿的出手可以果腹的大概就只有鸡蛋羹了……

晚上的时候柳浣花洗完澡一上床就爬到他身上蹭着讨好,像一只宠物猫咪。眼睛里闪着狗腿的好光芒,声音故意放慢放软:“哥……”

这样酥软的声音,瞬间擂溃了他今天聚集起来的全部情绪。

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刮着她精巧如玉的鼻子:“小猫儿?想要了?”

其实自从那次迷央岛之行的惨痛经历之后,她深知在床上讨好他纯属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是常言道,有求于人,必先低头……

所以她就娇羞滴低头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章剑爱死了她这副假意献媚的模样。

欲望如同飓风暴雨,顷刻席卷而来。

章剑粗暴地撕下她带扣子的小熊睡衣,一只手握住樱桃样的小红梅。

柳浣花还来不及祭奠超度一下自己刚网购才穿过一次的可爱睡衣。就惊呼出声:“哥……轻点……”

他今天确实有些反常,动作强硬而霸道,完全没有顾及到柳浣花快要被折断的细腰和快要酥麻掉的嘴唇。

他灵活而强势的舌头在她最柔软温热的口腔里机关枪一样疯狂扫射。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叫她仓皇败北。只能全权将要引诱他为初始目的的主导交给他。

章剑突然停下四处点火的手指和灼烧火热的唇,猎奇的眼神犀利如豹地盯着她:“嗯?很重?”

她慌不择路地点头,岂止是很重,简直是千斤大锤的架势……

他邪气地挑了眼睛和眉毛,表情生动而戏谑。手指突然游走到私密地带:“嗯?那这样呢?”

“啊……”柳浣花急得要哭出来了,强烈的刺激叫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作乱的手。

他哪里肯放过她,越发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柳浣花终于承受不住,一阵哆嗦地高潮了。筋疲力尽地软了下来,松松地挂在他身上,眼神里尽是迷蒙。

章剑见她这副双颊透红,泛着雾气又朦胧的眸子,真真是千娇百媚,无可取代。

他终于停下使坏手,重新将身体覆盖上去……

柳浣花刚过刺激点,此时身体敏感不已,经他这么突然闯入又一刺激,又一个激灵,本能地颤抖了。他低低地笑了出来,声音邪魅:“怎么了小猫?这么快就不行了?”

她哼哼唧唧羞得说不出话,只能一张嘴咬上硬实的肩膀,死死不松口……

章剑心里有气,有意要折腾她,一晚上花样百出跟她耍杂技一样高难度的体位都尝试过。柳浣花体力再好都承受不住。怎么样求他他都无动于衷,完全没了人性。最后终于瘫痪在他怀里,彻底不醒人事了。

他唇畔终于溢出满足的笑容,看着她疲惫之极微微痛苦的表情,心道:红心出墙是要付出代价的……

早晨的时候她还是全身提不起半点劲儿,羞红着脸被他抱着去洗澡。

“哥,我昨天去见了江洪波的妈妈,就是吉利食品的老总。她突发性脑溢血,现在已经是半截黄土的活死人了,身上插的管子横七竖八,叫人看了心疼……”她不敢看他,任他在她身上缓缓大按摩着泡在花瓣里的身体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浮力,有些轻飘飘的舒适感。

“嗯。”他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她就是受刺激了,江洪波来找我,他想让你见他,给他个机会。”柳浣花说得没什么底气,毕竟生意场上的事情,不是依靠同情心运作的。

“理由?”他加重力道,按揉在她淤青的腰上,惹得她大叫着往旁边躲,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了回来。

“说不定他有很好的危机处理方案,只是需要你帮助实施而已。反正你给他个机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他妈妈毕生心血这样毁于一旦,将来死都不会瞑目的。”

他拉过大浴巾,将她全身擦干,包裹着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读的还不会自理的婴孩。

“好。”她点头:“让他周二晚上来家里吃饭。”

啊?还要来家里吃饭?至于吗?

“你亲自下厨。”他又补上一句。

“……”安得什么心啊这是?

柳浣花撇撇嘴,只得答应。

又想起昨晚上他的异常,红着脸抡起花拳软软地锤了下他肌肉坚硬如铁的胸膛:“你昨晚怎么突然那么禽兽啊?简直是鲸吞吞食丧尽天良……”

他唇角勾起笑意:“哦?这是嫌我以前不够努力吗?”

“……”无耻无下限是吧?

周二的时候柳浣花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江洪波,让他准备好计划方案。

因为只有一节课,她一下课就跟赶着投胎似的往家里冲,准备头一次在出了章剑和肖阿姨之外的人面前显摆一下。

章剑平时完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随便她做得如何玉盘珍羞都是一律贬低到地狱去了。肖阿姨正好相反,哪怕她只是黒霍霍的一盘看不出材料的炒饭,她都会举着大拇指赞叹她媲美米其林餐厅的大师了……

这两人相当于那些选秀节目中的最高分和最低分,都要去掉,不得作数。

关于菜谱她参考了很多因素,比如江洪波不吃辣,比如章剑讨厌苦瓜洋葱,比如她自己不喜欢胡萝卜。最后综上所述终于写出三全其美的菜单了。

茄子烧鸭条,凉拌西红柿,薏米冬瓜排骨汤,蚌肉菜芽,白果牛肉煲,以及她和章剑都喜爱的醉虾球。

她拿着刚刚冲洗好的西红柿呆愣住了:“他……吃醋了?”

这简直比本拉登被杀还要叫人震撼啊……

在她心里,章剑就是那种强大得权倾天下纵横一切胸有成竹的神,他吃醋简直就像是观音菩萨去蹲马桶……

“可不是,前两天黑着脸回家,让我不用做晚饭了。后来问了问秘书才知道在医院看到你跟你同学搂在一起了,心里气性大着呢。”

“……”原来这就是禽兽爆发的导火索啊。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被冤枉的委屈感叹而代之的是温热的喜悦呢?像是晚上融融月光下洁白如雪得花瓣,缓慢而渐次的开发,带着举世无双叫人沉醉的馨香。

她让肖阿姨先回家,自己兴高采烈地挑起了大梁,系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悠。

章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系着无比幼稚的维尼熊围裙的娇小女人,唇角带笑,酒窝里盛满了晚霞的旖旎,曲不成调的音乐从嘴里溢出,像是山涧流淌的溪水,洁净而优美。

他走过去伸出双臂将她环在怀里,吻着她敏感的耳朵:“主厨,做得怎么样?”

她被他呵出的灼热气息搔得直往后躲,用手肘撞他,连耳根子都红得像是锅子里煎熬着的的粉红虾仁:“快了……等一下就好了。”

他嫌还不够似的将她的脸掰过来,一个深吻就凑了上来。

柳浣花这样的侧脸,眼角看到呆立在厨房门口的人,瞬间也不知如何反应了……

48

江洪波心里真是犹如洪波泛滥的冲击着柔软脆弱的心脏,疼痛与震惊牵扯着每一根神经,激荡着每一个细胞……

他开始后悔这一刻站在这个经纬度坐标轴上,承受着内心里的滔天巨浪……

柳浣花呆呆低任由章剑将她牵过去面对:“这位是舍妹柳浣花,今天的晚饭由她主厨,但愿合江总胃口。”江洪波讷讷点头,嘴巴开开合合,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柳浣花亦是四肢僵硬,在她的潜意识里:江洪波知道了=李向南知道了=全校知道了……

当下只是恨及了章剑,没见过这么小气这么腹黑的人!

只不过她在别人脆弱的时候施舍了一个拥抱而已,就这样处心积虑地破坏她一切社交关系。还假装不知情?真是可恶至极。

一桌子菜,三人心思。

于柳浣花和江洪波来说,这汤匙筷子瓷碗之间的互动撞进的轻微响声犹如魔音贯耳。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亦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只有章剑头一次吃得不亦乐乎,期间还不吝赞美:“嗯,比昨天进步多了。”

“……谢谢夸奖。”柳浣花咬牙切齿道谢。

“不用了,你做得好吃就是我的福利嘛。”他还蓄意伸长手,在她头顶上宠溺地摸了摸。

……

江洪波离开的时候基本属于仓皇而逃。

柳浣花登时做茶壶状进行家庭内部审判:“你是故意的!”

他翘着鹭鸶一样纤长的二郎腿,不以为然地点头。

“……”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做了缺德事还一副稳坐钓鱼台的闲闲然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全校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气得大嚷大叫。

他终于抬起眼皮子看她:“怎么?我见不得人?”

“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是兄妹,只能是兄妹!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是一场注定要被惩罚被指责的错误!”她或许是太激动,有些口不择言。

章剑危险地眯起眼睛:“错误?你后悔了?”

“对,我后悔了,我后悔被你冲进火场救我感动得我一塌糊涂,我后悔糊里糊涂就上了贼窝上了贼床!”她朦胧着眼泪,不断地信口胡掐。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不断地在他心里剜割搅拌,终于叫他有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章剑露出狠捩狰狞的表情,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原来如此,原来你这些日子,不过是在报恩而已?好,那就不要再假装矜持了,用你的身体,好好地来报恩吧!”

语毕粗暴地将她拎到大床上,就要撕开她的衣服。

柳浣花已经被各种情绪搅得神志不清了,大声地嚎啕着:“你这个禽兽,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挣扎着往床边爬,被他一把抓住脚踝,拉了回来:“想逃?”

以前每次都是前戏做足了才进去,今天章剑心里火气十足,没耐心将她伺候得服帖甜腻,长驱直入。

柳浣花痛的哭了出来,简直比第一次还要疼,他力大无穷地掐着她不屈服的腰身,火热滚烫的巨大在私密处摩擦着,无一处不是疼痛难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章剑,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嘶哑了,扯着嗓子喊道。

他见她一脸痛苦而疲惫,昏睡之前还迭声骂着他,泪水模糊了整个脸颊。

章剑心里依旧烦闷,起身冲了个凉就到书房里抽烟去了。

落地窗外,黑色暗涌的海面上,倒影着这个城市无极的光影,稀落模糊的星子,半圆办青的月亮;落地窗上,映衬着是一张落寞俊美的脸庞,眸子里锁着千年不遇的悲伤。

我可以锁住我的心为什么

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他一直考虑的是有没有人会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是故意绕道避开的问题是她愿不愿意留下……

他有本事清除俩人之间所有的障碍物,却不敢保证,这样换来的,真的是一场情真意切的幸福,还是一场呼啸而过的欢愉,甚至是只算得上残酷的桎梏?像是镣铐一样锁住了她全部的青春和爱情?

他大她六岁,六年前的时候他在彼岸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努力地出人头地着,努力地想要被世人承认,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而优秀,才能护她一生。

可是他从未想过,这一生,她是否真的期盼,那个守护者是他?

曾经那样热烈地计划过的远景

那样细致精密地描好了的蓝图

曾经那样笃定着它出现的爱情

却始终

始终没有来临

他眉眼之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低垂沮丧。

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算计了别人半辈子。

到头来,却被爱情算计了。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

一位修行千年终于得道成仙的道长,临行之前驾着云朵经过家乡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下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是所谓的一眼万年了。

年轻的少妇正在清溪边浣纱攫足,露出藕段样白皙的足踝,叫他凡心瞬间懵懂,从此跌下云头,千年道行一朝散。

是不是某个夕阳西下,暮色如火的昏昏傍晚,她灵动蹁跹的身姿叫他亦是失了全部道行呢?

很多事情都已经是宿命的注定,不迟不早,在那个阳光都散发着香气的黄昏。

柳浣花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落地窗半开着,吹动着窗帘像是巨大的羽翼。

一动就疼的身体叫她回想起昨晚上的地狱时光,顿时又咒骂出声。

自己无理在先,动用暴力在后,真是人中之渣!

章剑已经不见踪影,厨房里焕然一新,俨然是被收拾过。

她刚想以此原谅他昨晚的恶行之时,肖阿姨开门进来:“醒了?昨晚上是出什么事了吗?厨房乱糟糟的,碟碗摔得到处都是……”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厨房离她的房间又是十万八千里,她自然不知情。摇摇头,也很疑惑:“昨晚上睡觉之前还没事呢。”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肖阿姨善解人意地问道。

不问还好,疑问就挑起了全部的情绪。

知道她和章剑关系的就只有肖阿姨了,她红着眼睛吐槽:“他昨晚上发火了……”

“是因为你那个同学?”

她并不知道全部,只是点点头:“我们俩没什么,就是去看看他生病的妈妈。”

“他大概误会了,你好好解释解释他就没事了。哪有情侣不吵架得啊,吵吵更深情嘛。”肖阿姨安慰她。

只是章剑这一别,就是三天了。

柳浣花周六就要考英语六级,可是训练题一点都写不下去。

心里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他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打电话手机关机,公司里秘书千篇一律的声音都是在开会。柳浣花大为火光,还没见过做错了事还这么拽的人。

也赌气手机关机,平时基本白天在图书馆或者教室待着,晚上就去宿舍跟李向南挤一张床。好在两人体型都娇小,并不显得太拥挤。

“为什么kgsize的大床不睡,要跟我挤巴掌大的木板床啊?这弃周鼎宝康飘的事情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吧?”

“想重温学校宿舍的感觉嘛。”她胡乱答道。

李向南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来她这两天的心不在焉:“跟章老师吵架了?”

她没作声,算是默认。

“对了,我明天给你段视频,不是很清晰,但是足够感动你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世界上对你好的人就那么多,你不珍惜,那错过就错过了……”她不甚唏嘘。

“以后章老师跟那个马氏的老板女儿结婚了,你这个妹妹就真的没啥地位了。所以趁着现在他对你这没血缘的妹妹还算宠爱的时候,尽情地挥霍吧。”

“……”是某人不讲理在先,突然失踪在后好不好?

不过一想到他如果以后真跟别人在一起,无限宠溺的眼光注视着别人,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晚上恶梦连连。

49

bl番外之谢谢你敢爱我

“我好不容易修个年假就是为了陪你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拍些神也看不懂的意境照片?”何意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直跺脚。

他并不急着反驳,只是朝着振翅欲飞的鸟儿“咔嚓”了一个镜头,才缓缓开口:“这里的鸟儿也拉屎的。”

“……”他为之气结,盼星星盼月亮盼出个年假批准了结果被他二话不说拉上了suv在川藏公路上一路狂飙,其间只在某个名字长又绕口的小镇上喝了点茶休息了下。

一直到芝林才罢休。

结果还没好好睡上一觉又被拉到雪山底下森林里面拍鸟拍树拍山拍水……

我靠,何意觉得自己是着了魔道当初才会请他去帮boss办事,结果这个怪胎不要金银不要支票竟要求就是陪他来西藏帮他扛器材?

他还想年假回新加坡去彩衣娱亲伺候他家姑姑呢,现在倒好,每天累得跟哈巴狗似的结果都不知道在干嘛……

其实宫城工作的时候侧脸极为俊挺,刀削斧硕,仿佛是马开朗琪罗底下代表着力量与正义的雕塑,唇型抿成很细的一条线,鼻梁高耸而微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叫做自然魅力的东西。

何意几乎看得痴迷了。

他只是微微一晒:“怎么,何秘书是被我的风华之姿迷住了吗?”

何意脸上一红:“我……我只是觉得那雪山挺美的,比《情书里》藤井树朝着吼叫的秃大山好看。

他点点头,果然对着白雪皑皑的山顶“咔嚓“了两下。

装备齐全的很,何意记得住客栈里搬东西的时候全身他乱七八糟的摄影器材,他半点都叫不出名字。

摄影只觉得像素高就一切不在话下了。

宫城并没有细细地跟他解释,或者是不耐烦,又或者是纯粹看不起他这个外行。

哼,穷不拉几的艺术家,连吃个香菇鸡粥都付不起还敢看扁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香菇可真是首屈一指,他决定以后推荐挑嘴的大boss带着美艳娇妻来这里尝尝,哄得龙颜大悦年终奖估计又可以翻一番了……

“走吧。”趁着他发呆之际,某人取景完毕。

“啊?回去吗?要吃饭了吗?”何意觉得休年假比上班忙得团团转还要容易饿肚子啊。

宫城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他:“帮我把这个背上,去爬山。”

“哈?还要爬山?要不你自己去,我先回客栈了……”何意苦着脸,活像个耍赖的孩子。

还是何秘书就觉得做生意诚信其实并不重要?“

该死的,当初这么拼死拼活为了boss竟然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都打进去了……

“还要多久啊?我腿酸死了……背包这么中?”他四肢无力,眼冒金星地问道。想他也算是金融街金牌秘书,短短几年跟着章剑已经锻炼出同时进行四则运算的大脑,智商起码上了两百,却要跟一个樵夫似的背着一大摞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攀山越岭,真是不由的心生凄凉啊……

“那我们换着背背吧》”宫城总算没有良知泯灭,拿着手上看起来比较小的背包递了过来。

“嗷嗷,不换了不换了……你这个小包里装的是铅吗?”何意哭丧的表情逗乐了他。

“嗯,比铅密度要大一点。”

果然,包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啊啊,那不是索桥吗?“他一爬到山顶就惊喜得大叫了出来。

只是,为什么看着脚下就晕眼呢?

何意其实不恐高的,只是,如果同伴只是双脚勾在铁索上,整个身都悬挂在空中,像小时候在双杠上玩倒挂金钩一样的姿势就不一样了。那时候下面只是绿荫草坪,摔下去了不过头上指头大小的包包,而现在,如果摔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了……

况且他是人,又不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石灰……

何意声音都是抖着的,怀里抱着他胡乱塞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沉重的架子觉得千斤重:“你……你……赶快起来,这样很危险……“

桥底下的男人倒吊着身子,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竟然在笑:“怎么了?你担心我?”

“哪有?……我只是不认得回去的路……你摔死了我怎么回去?”说道后来底气都没了,这里就一条路,瞎子都不会走错……

下面的笑声更加猖狂了,何意觉得他像是梅超风一样可恶:“再笑,我就把你踢下去!”

“……”终于,还是怕死的男人终于闭了嘴u,捣鼓了一会儿久矫健地翻身而起。

整个动作长虹贯日般地流畅,一气呵成,跟拍好莱坞动作片似的。

“你以前练过武术?”何意看到他毫发无伤地起身,终于悬在喉咙的心脏落了回去。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摆出意气风发的姿势:“打道回府!”

何意跟在后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是前面的男人偏偏作恶多端,故意不放过他,走几步就晃一晃,吓得他颜色尽失,心脏都停跳了。

终于踏回到坚实的土地时刻他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艾青诗里怎么描写的来着:为什么我的眼里总是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看到温帆的时候何意吓了一大跳,她相貌很出众,像是缠绕藤蔓的妖娆白蔷薇,媚亦媚,淡亦淡。望着宫城的时候妙目流转之间全是深切的情谊,并且有着无坚不摧的毅力和霜来露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只是宫城似乎并不十分待见她,常常被她缠得烦了就拉上何意当挡箭牌,两人去镇上喝当地有名的酿酒和吃食。只是温帆总有土地神一样的本事随时随地再次遇上。

宫城为此十分头疼,思索一夜只能将她叫到房里谆谆劝解:“我和你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男才女貌,你未娶,我也是云英未嫁啊。”她理直气壮。

“……我们的家世不登对,你是天之骄女,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穷小子。”他一向自视甚高,难得这样委下身段自我贬值想要劝醒迷途羔羊。

岂料她完全是软硬不吃,固执到了极点:“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吃多少苦我都不怕,我跟着你去荒郊取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

宫城抚额叹息,正值何意从外面买回新毛巾,他忽然就决定了。

长腿一伸就拌倒全身关心他们之间对话的何意,他一个不留神往前一扑,结果被怪力乱神一拉,就斜扑到了宫城的怀里……

投怀送抱……

这是当时出现在何意脑海里唯一的词语……

宫城并没有打算让他立即起来,佯装温柔地抚摸了下他短浅又扎手的后脑勺:“我不喜欢女人……”

两人齐齐惊呆。

此招一出,顺利让温帆无功而返败兴而归。

何意在房里如坐针毡,时不时瞄了一眼老僧入定的某人,琢磨着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度。

“你就是看得眼睛抽搐了我都是亮眼睛一鼻子。”气定神闲地回答。

“……那个,你刚刚那是开玩笑的吧?”要不然当初他为了省钱两人住的是是双人间,万一真是…那他岂不是……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脸红了……

宫城将一切仅售眼底,唇角有微笑,心里亦是荡漾如波。

回城路上何意困极而眠,是被嘈杂如急雨的人声吵醒的。朦朦胧胧睁开眼才发现前面真是挤挤嚷嚷乌泱泱的全是人,宫城靠在车子前方,还在捯饬着那些个破镜头什么的,时不时对着菜市场一样的人群“咔嚓”上两下。

人群里沸沸扬扬的声音过滤一下大概都是暴跳如雷地焦躁抱怨和怒骂:“真td背运,我老婆还等着我呢!”

“可不是,流年不利,摊上这么个破事儿!昨晚上我得到股市内幕来着,还没来得及迈进呢,这不,待会儿到了估计收盘了……”

“刚刚听说好像有辆车被泥石流埋了一半了,里面有好多人呢。”

“前面一直被称为‘死亡之谷’的,多少人葬身在这里啊。”

这才叫他们俩大梦惊醒,那趟车上不是有温帆吗?

宫城火速开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前面已经封路了,搜索救援队已经紧急赶来,正在往事发地点赶去。

他们俩甩开阻拦的警卫不由分说跳上救援车,脸上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那里有我们的家属。”

将温帆拉出来的时候她满脸泥泞,脏兮兮的小脸哭丧着,抱着宫城不撒手:“我还以为再也见到你了……”

宫城亦是罕见的温柔,亦是回报着她,轻轻地安慰:“乖,别怕,我在这儿呢。”

所有的交际散去之后,何意见到这人月圆两圆的一幕,竟然有一丝半缕的不舒服?

回到a市之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何意有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那趟川藏之旅的事情,甚至有些类似于他从索桥底下忽的翻起那一瞬间眼角的得意和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变态的清楚。

sn上他的头像一直是灰扑扑的,估计又是跑到哪个险山恶水之地亦或是哪个湿地公园去拍那些稀奇古怪的景象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细胳膊细腿的温帆为他拎那些千奇百怪的器材。

世界巡回摄影展到a市的时候章剑给他一张票。

“这是?”他大惑不解,不应该是大boss和他家的俏小妹一起去阳春白雪一下的吗?

“我相信它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的意义要大。”大boss只留下这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便翩然下班跟未来的boss夫人温存去了,留下他满是愕然。

摄影展都是这一年来的普利策摄影大赛参赛作品,大多以写实或者煽情为主。照样有万年不不变得黑人饥饿与贫穷主题,有环境保护主题,还有感人肺腑的情感主题……

何意驻足在一幅画前面,久久移不开视线。

其实这算是顶顶普通的一张照片了,是那次两人从索桥赶回来的时候,车子一路颠簸。满载着夕阳的余晖和草原的狂野。

那时候宫城将驾驶座让给他,自己伸出窗外对着不断蜿蜒的羊肠小道一阵猛拍。

那时候他还打趣,公路有啥好牌啊,来来去去就是泥土青草,连个规矩的几何轨迹都没有,比k股曲线还要跌宕。

而现在,这条平凡无奇的小路,伴着潺潺薄雾,愣生生叫他生出一种叫做惊艳的感觉。

摄影师的签名龙飞凤舞,他却认得每一个字母,仿佛早已在脑海里扎根,自行组合,成为脑中去不掉的一部分。

摄影师的照片解说上只留下短短的一句话:爱到过的地方,留下一路芬芳……

他突然觉得心神摇曳,有一种呼之欲出的迫切。

所谓幸福,不过是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何意一偏头,就看到他长身如树地立在自己身旁,黑眸带笑,嘴里的话轻柔得像是天际的雪云:“好久不见,何秘书。”

……

何意晚上的宴会上头一次喝高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血液里有一种叫做焦躁的因子不断地跳跃着,呐喊着……

宫城揽着他离开的时候好友一脸促狭:“此时不上何时上?”

然后……

然后他就真的上了……

何意一直在扭动,偏偏精力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充沛,咆哮起来像是一头狮子。可他到底武术底子,花了不少的力气终于将他制服在身下,温热地呼吸全数喷进他敏感的耳洞:“乖,不要乱动……”

何意被进入的时候痛得嗷嗷乱叫,思绪并不十分清醒,只是本能地防卫,一双结实的手臂往后面人挠取出,不偏不倚,抓到他的眼角……

宫城亦是第一次,并不是经验十足,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挑着他敏感的地方慢慢挑逗……

忍了半天,还是将好友赠送的润滑剂打开了……

何意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疼,尤其是后面,像是针扎了似的。

微微一翻身就吓得动弹不得,宫城竟然睡着他床上?俩人盖的是一床被子?两人都是赤条条的?两人身上到处都是激烈斗争留下的淤青和红肿?

尤其是他眼角,还渗着血?

他吓得呼吸都忘了,脑子里只是盘算着怎么向新加坡天天嚷着抱孙子的姑姑交代,怎么向前两天遇到还调戏过的美眉交代怎么向全人类交代……

他竟然被受了!

只能落荒而逃……

一连几天的心不在焉叫他自己也心烦意乱,被他吃干抹净就立刻抛之脑后了?

还找得出逼他衰的人吗?!

简直是人没天理,人没人性,宫城连禽兽的兽性都没有!

章剑见他每日里眼底挂着两个巨大的黑圈圈上班只能叹气放行:“休假去吧,一个月够了吧?”

“真的?”他喜上眉梢。

“算是婚假。”他只是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有一个瞬间将他秒杀。

放假第一天就被扰了清梦真的是件很苦逼的事情啊!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背影在他房里穿梭,揉了揉,掐了掐。很好,不是眼花,也不是做梦:“你来我家干嘛?”

“你的签证还没过期,正好。”男人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签证你又不能借用,这有什么正好啊……你干嘛动我的东西i锕”

“赶快起床,十点钟的飞机。”

“啊?”她还是糊里糊涂地就被他拉上了飞机,先到纽约再到拉斯维加斯……

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宫城后面,单纯地以为又是到某个穷乡僻壤来的何意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随即勃然大怒:“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英文?不是高级秘书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结婚证?可是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拿到啊。”他湖大得理所当然。

何意毫不怀疑以后会被他气得秃顶了:“我是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啊呸,我是说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啊?也不是……”

“为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结婚的啊?”他终于说对了…

“刚刚啊,签字的时候你不是说愿意吗?

“我是没睡醒……”他哭丧着脸,“我要离婚……我姑姑等着我生孩子呢……”

宫城终于侧目:“难道我赚到,娶了个会生孩子的男人?”

“……”

晚上宫城擅作主张地定了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又开始嗷嗷乱叫:“我不要跟你睡一起……”

他很温柔:“乖,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大概是che的前台听得懂中文,亦是满脸通红了,更遑论一碰到宫城就手足无措脸红心跳的何意……

kgsaze的大床上两个赤条条的男人拉开了一场追击歼敌战……何意身上唯一的一件浴巾被他紧紧抓住了一角。

“你松手,我,我去睡沙发……”何意死死抓着还围在腰间的大部分浴巾激动得大叫。

“来,睡之前先给你讲个bbedti

story……”男人的声音诱惑而低沉,十分性感。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何意话没说完就觉得身下一凉,白色的浴巾已经被某人蛮力一拉,随手一扔,呈抛物状飞向了遥不可及的门边……

“啊!”他无处可逃,床上没有任何遮挡身体的物件,急得他通红着脸颊直往床下爬。

却被比他更加强悍的男人抓住脚踝,拖了回来,做了半天无用功。

何意不敢直视上方的眼睛,只觉得他的黑漆漆的眸子里在释放着叫人承受不了的火焰……

靠,感受到抵在自己腹处如铁滚烫如火的东西时,他又想骂人了……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自己的也硬了起来……

你能出息点吗?你以后还要娶媳妇儿生孩子的啊你能骨气点吗?何意在脑子里数落自家老二……

加之压在身上巨大重量的某人长指挑逗,它果然就出息了起来,骨气了起来……

靠,激动个毛啊?跳跃个毛啊?又不要你去参加运动会……

上方的人感受到她的敏感,嗤嗤笑了出来,激烈地吻了上来。

将他所有的咒骂全部堵在了嘴里,何意自己又羞又恼,上次是酒后失的还勉强说的过去,喝醉了酒的男人本来就都是禽兽……

可是现在这样清醒状态,为什么他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呢……

手臂还不受控制地主动缠上去?

摔!老子的神经中枢怎么不起作用了……

趁着他呆愣的瞬间,宫城一使力就将他的双手反剪在头顶,整个人都被翻过来了。

何意发现这个体位对自己很不利,遂大叫:“我不要当受,老子是攻,霸王攻!”

宫城就着情趣用品的润滑,还是不甚顺利地进入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吐纳:“乖,你是炸毛受……”

“~~~~(ap;ap;ap;gt;_ap;ap;ap;lt;)~~~~~~”

何意疼的呲牙咧嘴,奈何四肢被困,只能逞口舌之快:“宫城,td你能温柔点吗?你是畜生吗?你他妈那玩意儿怎么跟温马似的又长又粗啊!”

“你慢点!你他妈是要我死吗?”

“等老子那天翻身了一定上了你,一天一夜让你下不了床!嗷嗷……你轻点!”

何意本身也有一米七八,可是宫城足足有一米九,完全是高下立现,此刻他在他身下完全像是个受气的的小媳妇,委委屈屈地嘟嚷:“求你了,你慢点……”

两人皆是筋疲力尽,何意瘪着嘴被他搂在怀里:“我姑姑要是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你爸妈不会介意吗?”

“我是孤儿,很小的时候他们及就出车祸去世了。”他淡淡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递给了何意。

何意一怔:“不好意思……”

他无意多说,扯开了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要小孩子的话我们去领养一个吧。”

“……”

“蜜月”的最后一站是个顶级的世界名胜之地,不过比较偏远,并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也不是什么欧洲花园小镇,更不是希腊那样汪蓝的海洋之都……

只是一个奇峰峻岭,险恶嶙峋的岩石山。

两峰之间是万丈深渊,看不到谷底。

嵌着一块天然岩石,众星拱月。

又一个美丽的传说i,世界上在这块石头上接吻的爱人,便是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何意被宫城拥着站在上面的时候还在发抖,这比索桥还要危险好不好。那个一不小心掉下去了还是湖泊,再者索桥还能江湖救急一下。

这块石头确实光溜溜的,滑了一跤就四五葬身之地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说你不爱我?”

这块孤立的石头真的算是得天独厚的取景之地,可是这可不是秀恩爱的地方……

何意不知是下的还是羞的:“我才不爱你你呢。”

“你身后是悬崖万丈,我一松手基本上是玉石俱焚粉身碎骨,你确定你不爱我?”

“我…我爱你。”何意抱住他的腰,稳住发抖的身子。

稳如雨点般落下:“谢谢你,敢爱我。”

~~~~(ap;ap;ap;gt;_ap;ap;ap;lt;)~~~~何意心里苦啊,这是不敢不爱啊……

50

误会迭起(中)

第二天早晨没课,两人在宿舍里看视频。

视频是哪位同学无意间用手机拍摄的,画面动荡模糊,声音嘈杂。可是柳浣花还是看得泪水滴滴答答了。

隐隐约约听得到章剑磁性的嗓音,带着激动时刻的嘶哑:“里面的人是谁你他妈知道吗?对我有多重要你他妈知道吗?”

这是柳浣花第一次听他讲脏话,却动听得像是世界上最婉转最美妙的音乐。他焦灼而模糊的

面容,急切而嘶吼的声音,都在她心里柔软如泥的角落里,安营扎寨。

抱她从浓烟滚滚的大楼里出来的时候画面看得比较清楚,章剑白色的衬衫背后已经烧出一片的黑洞,一直蜿蜒到肩膀。整个衣服已经被烧得焦黄,只有一整条白色的水泡嚣张地趴在背上,狰狞大笑。

可是他无暇顾及,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用已经黑乎乎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她昏迷的脸颊,头发………

低低地喃着没人听得见的话语。

柳浣花捂着嘴唇,看着对着他背后的镜头,终于再一次泪流成河……

李向南一遍递纸巾盒一边斜眼:“是不是忒感动,想以身相许啊?”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她:“我已经许了……“

“……”李向南半天没缓过神来。

继而大怒:“好你个柳浣花,你竟然偷偷掰直了我心目中最优质攻……”

“……可是他不是弯男……”她抽泣着解释道。

除了抱怨这个,李向南竟然很淡定地接受了他们俩兄妹恋这一事实。

柳浣花没办法理解:“你难道就不诧异惊奇?难道没什么想要鄙视训斥我藐视伦理什么的?”

李向南十分不屑,连连打开了好几个网页。

他一看,几乎晕倒。

都是各种累人乱仑的主题帖子,类似于:爱上哥哥的女人怎么办……爸爸,我爱你……我嫁给了我公公…腹黑哥哥控妹记……

她一看一个眼晕,这些乱仑的都是真正意义上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啊……

“而且我早就感觉到了,那天你哥紧张你的程度,哪里像一个毫无血缘的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啊?换成我亲哥都做不到这样。”她一边嚼着薯条一边吊儿郎当地说道。

在这般刺激之下,柳浣花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去找章剑和解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全世界都知道不过是一场舆论的风暴而已。

而她现在,已经相信,他会用足够宽厚的肩膀,为她挡住这所有的语言利剑。

她十分相信。

可是面前的景象,为什么能将她所有的相信,一瞬间碾成粉碎呢?

或者是她跟这座大厦,跟这个时尚的建筑,注定是命中相克?

柳浣花隔着落地玻璃墙看到里面和谐美满的画面,美好得像是一帧油画。

珍珠白的套装将马思芹映衬得更加肤如凝脂,面若芙蓉。她笑着挽着穿着英伦风的正统黑西装男人的手臂,男人亦是挺拔桀骜之资,仿佛君临天下的神。

这个人,正是那会在熊熊大火里不顾性命救她的章剑可是柳浣花忘记了。他亦是在马氏四面楚歌八面受敌的时刻,盯着全世界的压力,拼命拉了她一把……

是不是在他心里,这些助人为乐,危难之际伸一把手只是一种优秀高尚的习惯?会不会他对她,就像他对马思芹,就像他对窦小妮,就像他对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只是一种绅士?

隔着钢化玻璃,里面的笑声徜徉,外面眼泪成诗……

柳浣花拖着行李箱顶着一脸憔悴回家的时候柳妈妈震惊了。

“怎么了乖女儿?是不是被欺负了?”柳妈妈一边擦着她已经泪干的脸一边担心地问道。

她哪里被欺负了,她不过是会错情了而已。

这样自作多情,这样一根筋地投入,这样全副身心爱上的,不过只是一个遥远的神。一个只会普度众生的神……

她摇摇头:“六级考完了我们就放暑假了,我先搬回来,到时候免得麻烦。”

柳妈妈并没有多问,只是牵过她的手,接过她的箱子:“好,那暑假咱们跟章叔叔一起去瑞士玩好不好?”

她点点头,只觉得无限疲惫。

章剑这么久才回家,一室寂静而黑暗。

已经美誉了她的气息。

果然,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啊……

他苦笑着,刚刚接到柳妈妈的电话才知道,原来她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生命里退出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参与……

所有的灯都打开,都及不上你曾经给我的那片羽极光的温暖明亮……

六级考试那天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混混沌沌的,听力一塌糊涂,阅读一知半解,作文胡掐乱凑……

李向南见她比之前更加失魂落魄了,不由得好奇:“难道你们的矛盾升级了?那个视频应该属于治愈系的吧?”

她无力地摇摇头,这不过是他又以件为人称道的丰功伟绩罢了。

学校规定暑假学生需要实习四个月一直到十月份。实习单位自己找,毕竟没有那个公司能够一下子容纳全院一百四十名会计。学校怕麻烦,全部将烫手山芋叫学生自己处理。

柳妈妈推荐她去章氏的时候她死命地摇头,理由有条有理:“她现在半点能力没有,进去完全属于拖后腿降低公司的效益。”

柳妈妈没逼她,只是说再帮她找。

周日的时候章剑回来吃饭,柳浣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害怕,怕看到他眼里的漠然,怕看到他眼里的漫不经心……

她不知道的是,他盯着她的眼神里,其实全部是雕刻的伤……

“花花暑假要实习,我们就不去瑞典了吧。”柳妈妈提议。

章父点头:“留她一个人在家确实不放心。”

柳浣花心里过意不去,更不愿意破坏妈妈和章叔叔难得的外出时光,忙摆手:“不用顾忌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你怎么照顾自己,连个蛋炒饭都能炒成黑色的。三个闹钟都叫不起来,实习也要服从公司的纪律和规章制度的。”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章剑抢白:“柳阿姨放心,我可以负责接送她上下班。”

瞧瞧,好人章又开始实施仁德了。她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只觉得心里发苦,这去了芯的莲子,怎么这么苦呢?

51

误会迭起(下)

最终两位家长本着十分信赖的原则将她托付给了章剑,启程去了瑞士。

李向南因为要考研,学校对他们的学习放得很松,所以插科打诨就能过去。林嘉桦去了章氏旗下的一家证券公司做分析师实习助理。

她没有托章叔叔的老关系,只是自己找了一家小型进出口公司,实习做审计员。

章剑为了照顾她,再一次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行李打包去了他那里。

柳浣花没有反对,她工作的地方离两处都很远,他每天要送她上班再去自己的公司,自然是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柳浣花时隔数日再次踏进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

阳台的栀子花真是开得浓稠拥挤,香气已经弥漫到每一个角落了。簇拥得像是新娘子手上的捧花,吸引万千视线。

钻入肺腑的,却只剩下酸楚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别扭,基本上是只例行做基本日常交流。每天说的话寥寥无几,“好了吗?”“把安全带绑好”“吃饱了吗?”“晚安”……

柳浣花每次当着他关上房门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黑暗里抱住双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门上失神好一阵……

以前他总是会皱着眉头催促:“快点,怎么这么磨蹭?”

以前他总是会动作粗暴地亲自帮她绑好安全带,顺势抢走一个早安吻再开车。

以前他总是嫌弃:“今天的鲑鱼太难吃了,你全部负责搞定!”

以前他总是在她还没困的时候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原来这些别扭的粗鲁,真的好过现在疏远的礼貌,一万倍有余……

原来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真的就像纂刻在龟壳上的甲骨文一样,隽永而深刻……

原来这些我舍不得放弃舍不得的美好,真的就只是曾经了……

原来真的爱情,就像是罂栗花一样,美丽而剧毒……

(维维:啧啧,瞧瞧这些煽情宏伟的排比啊==。。。)

章剑亦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是一种凌迟,一刀一刀的,毫不留情,将人最敏感柔软的地方剜开,然后,血流成河……

窦小妮美其名曰要庆祝她找到实习的好单位,拉着她去酒吧庆祝。

柳浣花很少来这种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地方,被刺眼闪烁的灯光射得眼神迷糊,看什么都不真切。

“怎么了?你前些时间不是为实习单位烦恼吗?怎么现在找到了还一脸大便不通的模样?“她一双眼睛活力四射地扫射周围雄性生物。

“……”她抿了口芝华士,入口并没有多刺激。

“小妮姐,你不是对我哥一往情深吗?怎么还对帅哥兴致不减?”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坐在这里,只觉得全世界的男的都成了他的背景他的衬托了……

“他是人间四月天,那徐志摩还不是得不到林徽因,后来照样跟陆小曼缠绵到死……爱情里不能钻牛角尖的,我现在觉得我没办法跟马思芹相提并论了。”窦小妮落字铿锵而迷离。

柳浣花还是不懂,小说里不是说过吗?如果哪个人曾经出现,那其余的人都变成将就。爱情里,怎么能够容得下将就而牵强的因素呢?

“我没有能力跟他并肩傲视天下,没办法在章氏危机的时刻给出半点支援,我甚至不懂得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前些时间从国外空运了白玫瑰回来,我也不知道到底送给谁了……”

“花花,你哥会不会真的不喜欢女人啊……”

“……我不知道。”关于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我哥,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堂哥,想见你呢?”窦小妮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你哥?见我?干什么?”

她使劲地回想那次参加落成仪式的时候丰神俊朗的高大男子,只觉得面目模糊。

“不知道,有可能是对你这个冬瓜糖一见钟情了。不过他是个工作狂,大概现在又忘记了。”

“……”她无语地续杯,继续喝着。

酒精有时候只是为已经疲惫的心舔舐出一条释放的口子,一向不胜酒力的她,突然觉得这东西,带着某些隐隐的嗜血的快感……

两个心思各异的女孩子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伏在吧台上,偏又生得如花似玉,娇俏可人。无疑引得一干登徒子趋之若鹜眼冒绿光垂涎三尺。

柳浣花电话想起来的时候舞池里乐声震天,根本就淹没得毫无踪迹。

暗处有着深蓝色polo衫的男子一开始坐在角落里,觑视众生。

须臾拿出手机,发了一张照片和一条短信。

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是酒吧的地址。

照片亦是简单,两个长发女孩子,笑语嫣然地胡言乱语……吧台上潋滟的玫瑰含笑不语。

真正的名花倾城两相欢。

何意收到照片的时候急得一脑门子汗,急急打电话给boss大人。故作镇定得如实汇报了未来老板娘的所在地了。

章剑和窦唐风几乎是同时到达酒吧。

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只是章剑气质偏冷,而窦唐风人如其名,是潇洒如风的不羁之态。而且两人的面部神色亦是天差地别,一个是满脸阴鸷气急败坏,一个是淡定闲然事不关己。

然后就是各回各窝,各找各哥……

柳浣花喝醉了就一贯大着嘴巴成了话唠:“小妮姐,你说得对,男的都不是啥好东西,你哥和我哥都一样!”

窦小妮打了个酒嗝,吊在窦唐风身上点头:“以后咱们都不搭理他们了,全世界的哥哥,哦,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窦唐风笑得温柔:“好了,回去吧。真是对儿活宝。”

章剑讨厌这种说法,不由得皱了眉头,将她揽紧了些。

柳浣花迷离地似乎认出是他,猛地挣脱开来,跌跌撞撞倚在了窦唐风身上,抓着他的袖子,赌气地冲他喊:“我又不认识后你,这才是我哥哥。”

窦唐风十分配合,顺势也揽过她,左拥右抱,依红偎翠。

乍一看两边的女子竟有几分相似,柳眉含情眸生化。笑起来的酒窝更是如出一辙。

窦小妮也搭着她的肩膀,十分仗义:“嗯,我哥哥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这句话无疑让章剑勃然大怒,十分粗暴地将她拉了过来,直接扛上就往外走去。

窦唐风看着他的背影,说话很轻却很震撼:“这倒是实话,是不是章总?她到底是谁的妹妹你比我更清楚。”

章剑背部有一瞬的僵直,转瞬而逝,声音里全是碎冰:“舍妹不懂事才胡言乱语,都总人云亦云可就百害而无一利了。”

……

角落里的何意一头雾水,转头问看好戏的男人:“这云山雾罩的对话,你听懂了?”

对方点点头,不以为然。

“是什么意思啊?什么谁的妹妹的?”他傻气地挠挠头。

男人勾唇笑了笑,凑近:“今晚上陪我,就告诉你。”

琥珀妖娆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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