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出来的蝴蝶结歪扭着,看起来就松松垮垮的不太牢固。
她似乎也不是很满意,绑好之后手在空气中顿了几秒。
但没有拆开重新绑,而是调整了一下它的姿态,把蝴蝶结翻转着藏进衣服里,只露出了一小点儿边边。
然后那双手满意的收了回去。
谢辞尘湿润的眼底染上了温度,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双手动了动,又很快收回。
只仍旧跪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塑似的,呼吸都很轻。
白栀不确定的小声问:“睡着了?”
带着点儿低哄的温柔,像怕把他惊醒似的。
声音痒痒的往他心口上钻。
“……没有。”
“地上硬不硬?”
“……”
“膝盖疼不疼?”
他的眼神闪了闪。
白栀又说:“要先起来吗?”
他紧抿着嘴唇。
“又睡着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谢辞尘僵直的身形像被一滴水轻轻的打了一下。
把他那个不论怎样都不会弯折的脊背,打的沉了下去,狼狈的垂着,渗碎了他的骨头,从里面崩裂出缝隙。
那么轻,又那么重。
他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明白过来白栀那令他觉得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了。
她好像突然之间,活过来了。
眼前的白栀身上虽仍有清冷孤洁气,但有情绪,会喜恶,会笨拙的有不擅长的事,会表情生动的拍着断魂鞭生气,也会像每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不解的询问……
她突然就有了温度,突然从神庙里冰冷孤傲的神像真的幻成了热烈鲜活的神女——真正成了那个选中他,向他伸出手,要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神女。
她迟来了好多年,又好像本就该在现在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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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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