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恨,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她的.她早就知道,那人在一日,她就不得安稳一日。果然。整日价装着姐妹情深与世无争,竟然这般无耻,不动声色理所当然的瞒着她行这暗度陈仓偷天换日的丑事!
罢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人间何尝有过礼义廉耻?
人类本来就没有幸福的天性,一切得靠自己争取。
挂着金锁的一片雪白,是一种本能的诱惑,何况它还任人宰割。
她慢慢伸手,手下的人脸色扭曲,终于醒转,双目瞪圆。
惊恐。
新娘双手直欲掰开颈项上的禁锢。她有些害怕,心中虽更加憎恨,却想胆怯的缩手。只是开弓哪有回头箭,由不得她了。
听说天堂的门很窄,容不下两个人,所以,骚蕊。
她感觉到手下躯体起伏辗转的挣扎,可笑,就凭你那点破力气?她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善茬,不是自己的东西,创造条件也要让它变成自己的,更何况,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囊中物?
她无力阻止自己的衰老,也无法抗拒自己的死亡,不过就想把个靠得牢的,有生之年安安稳稳罢了,你上有母兄,家业还在,却何必跟我这个孤家寡人过不去?
手上越来越紧,抽搐的四肢逐渐平静,然后冷却,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又牢牢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宝先生呢?
宝先生一夜无归。
宝先生回来后很落魄。
宝先生对她谦恭有度,待她礼敬如宾。
宝先生整日无话,总是落寞地逡巡在潇湘馆附近。
她想宝先生如果能多看她几眼,情况一定会好转,宝先生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宝先生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偶尔摆弄林小姐的荷包香囊诗笺,她想宝先生一定会发现某些隐秘的记号,可是,宝先生只是冷冷的说,以后林妹妹的东西,你就不用收拾了。
第二日,便发现林小姐的东西,全都被宝先生聚积收藏起来,他连她的下不为例也不那么笃定。
她总是哭,可是,哭有什么用呢?纸上学来终觉浅,那些驭男术原来不如想象那般管用。
她整日无事,偶尔出门,大家陪笑叫:宝二奶奶。
哈,原来她成了宝二奶奶,做梦般,然她居然有些希望这真是个梦,这让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