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天灰蒙蒙亮时,寂静的九天教开始喧闹起来,许多教众开始活动了。当清晨的曙光照耀而下时,打扫茅厕的人也随之到来清扫,沾湿布巾,随手一抹,不一会儿,那净手池上的痕迹便被清扫人擦了去,再也瞧不着了。

眼看着痕迹没了,龙倾寒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在此处守了一夜,都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心想着这痕迹指不准没甚用处,只是自己多想而已,当即他便不再多想,折身回返,跃回自己的屋子里歇息去了。

然则,方躺上|床,还未睡得多久,龙倾寒便被吵醒了。

“啊啾……啊啾……”几个喷嚏不停地从鼻子里喷出,将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烦躁地挥了挥手,他又不满地转过身,蹭了蹭舒服的被子,又蜷起身子睡了起来。

归来的凤璇阳一进屋,便瞧着龙倾寒这般可的模样,他哪还忍得住,几日不见,这思念都化成一腔精|血涌上脑袋了。他撩起龙倾寒的长发,逗弄了一会龙倾寒的鼻尖,瞧着他气鼓鼓地甩手翻身模样,心里的欲|望更甚。

脑中刚想些邪恶的东西,凤璇阳便动作起来,直接脱靴脱袜,边往床上扑,边大嚎一声:“子玥,我来了!”而后——

他就被打飞出去了……

龙倾寒迷迷糊糊地甩了甩手,直觉有些痛地放了下来,揉了揉,嘴里还在咂巴着呓语,还全然不知自己打到人了。起先他发觉自己耳边有点聒噪,一时恼了,便随手打了出去。

因而现下的凤璇阳,可是一脸臭青地捂着自己的下|体,在滚地哀嚎。

方才他一扑上去,正好龙倾寒的手打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关键部位,让他痛得脸都黑了。

算算,他从与龙倾寒在一块开始,似乎关键部位常常受到龙倾寒的蹂躏,再这样下去,命根子坏了可怎么办!

原先龙倾寒踢他时,是留了情的,是以说不上痛,可如今龙倾寒是无意识的行为,看似还带上了功力,最脆弱的地方经过这么一打,凤璇阳纵使再皮糙肉厚,也受不住了。他躺在地上,紧紧地捂着下|体,面上由先前的黑,变成了白,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另一边,受共心蛊影响,龙倾寒就被自己身体上跟着的反应而疼醒了,方一醒来,便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他一惊,赶忙翻身下床,想去查探,哪知这疼痛让他的双腿忽而一软,差些便摔倒。勉力站起后,他赶忙冲到了凤璇阳的身边,掰过他的身子,急切地问道:“璇阳,你怎地了。”

凤璇阳一脸痛楚地对上他,脸色依旧很苍白,哆嗦了半晌,才恢复些力气道:“你……我……我……”

说了半天,也只说得一两个字罢了。

龙倾寒焦急地抱起他,放到床上,方要开口唤大夫,却见自己的身体被凤璇阳拉了下去,一个吻顷刻落下。

“疼死了……”濡湿的吻中,凤璇阳开口抱怨道,“龙倾寒,本座真想宰了你……”

龙倾寒被他说得一脸茫然,但知晓他身体不好受,便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双手轻抚他的背脊,安抚他。

痛楚渐渐得缓,龙倾寒自己身上的痛觉也消失了,这时,他才恍悟地轻推凤璇阳,看着他的下半身,咂舌道:“你……嗯,你……命根子疼?”

“……”凤璇阳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瞧着凤璇阳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龙倾寒犹是不解:“怎地会突然疼呢,你又没作甚,莫不是……”

怵地,他脸色一白,嗔道:“莫不是你作甚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事,被人踢了罢。”

“……”凤璇阳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瞧瞧里头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道:“是啊,本座真是做了坏事,可惜未做完!既然都受了疼,那便把坏事给做了,省得这疼白受!”

“你说甚……嗯……”还未得问出声,龙倾寒便见天旋地转后,自己被压到了凤璇阳的身下。抬眸,对上那双浪涌情||欲的双眼,龙倾寒方能喊出一声糟,还未能逸出抗拒的话,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凤璇阳快速地绑起,腰带一抽,瓷白的肌肤便露了出来。

“凤璇阳,你作甚!”龙倾寒恼意地大喊,却见顷刻间,他的下半身一凉,身体便呈现在了凤璇阳的面前,只余下上身的衣服,遮掩半点春光。

“作甚?做||你!”凤璇阳邪气地一笑,抱起龙倾寒,便将他压到了冰凉的墙上,而后简单地做了润滑,便直接挺||身而入。

不一会儿,房内的咒骂声随之响起,未得多久,又被不断的喘||息与轻吟淹没。

完事后,浑身无力的龙倾寒怒瞪着身旁这个满足地舔舌之人,他不满地挣扎着身体,意图挣脱凤璇阳的桎梏,然则,凤璇阳哪能如他所愿,一面抱着他的腰肢,一面把玩着他的长发,叹声道:“啧啧,子玥,你当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为夫连夜奔波,还未能睡个好觉,便为了满足你,而辛勤耕耘,你怎地便不理解为夫的苦呢。”

“屁话!快些解开我的手。”龙倾寒扭了扭身子,嗔道。

凤璇阳可不理会他,兀自在那把玩他的长发:“说来,子玥,为夫这几日外出,教内可有发生何事。”

“没有!”龙倾寒恼道。

“没有么,那最好了,”凤璇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邪恶,“嗯,似乎你到我们九天教后,本座都未能带你好好欣赏此处的风景呢,如何,可有兴趣,本座带你去。”

一句“没有”方想道出,但转念一想,或许能借此机会,寻到什么密道,找到他父母也说不准,当即,龙倾寒便脸色一变,换成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道:“有。”

“子玥竟然有兴趣,”将龙倾寒变化的表情收之眼底,凤璇阳噙起一抹奸邪的笑容道,“不过可惜,如今深秋时分,百花凋零,本座便是想带你瞧,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倒不如……”他嗓音一低,一手探入龙倾寒的股间,蛊惑地道,“倒不如采花如何。”

最私|密的地方感觉到了手指的按压,龙倾寒紧张地一震,边挣扎,边嗔道:“纵使百花凋零,也可赏别的,这世间又并非只得花……”

忽而,脑中一道精光闪过,他脸色一僵,好似想起了什么东西。

凤璇阳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劲,也停下了调笑,微微蹙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子玥,你怎地了?”

龙倾寒轻轻摇了摇头,将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又在脑中过了一遍,低声喃喃着道:“花……花……咦,为何想不起来了。”

凤璇阳察觉到有异,忙解开了龙倾寒的双手,扳过他身子,正色道:“怎地了,有何事,同本座说。”

龙倾寒眉头轻拧,却是说不上来。为何说到花,他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好似有什么真相要冲脑而出一般。

他闭上了眼,将花的形状在脑中过了一遍,渐渐的,与脑中某一样东西一点一点地重合。这时,他乍然惊醒,是了,那个在净手池上的标记,俨然便似个花状!

☆、第一三二章·惊知暗号去救人

“怎地了?”瞧着龙倾寒这一惊一乍的,凤璇阳心里头的担忧更甚。

龙倾寒眉头轻蹙,扯着凤璇阳的臂膀问道:“你……嗯,呃……”他咂了咂舌,却是不知该问什么,问那朵花,还是问别的。可是,若是说出那朵花的来处,他又生怕凤璇阳对向芊双起疑,针对向芊双。若是到头来是一场误会,害了向芊双,他可过意不去。

而他这般半天说不出东西的模样,凤璇阳有些不耐了:“子玥,你可是瞒着本座什么。”

龙倾寒一怔,摇了摇头,将这事在心里反复过了一遍,那东西若似朵花,又意味着什么呢,再者,若果真是暗号,为何去无人来接应,任由清扫之人将其抹去。

不对!清扫之人!龙倾寒乍然惊醒,是极,虽无人接应,可是清扫之人却能瞧着,见之后,将其抹去,谁人也不会怀疑。那当时抹去痕迹的清扫之人,便很有可能是接应之人!

那么,这个暗号又是指什么呢。

“花……花……”龙倾寒低垂着眸,忽而脑中灵光一现,怵地抬头问道,“江湖中有何人名里头有‘花’这一字的?不……”他嗓音一沉,冷声道,“应是说,你欲杀的人中,可有人名字里带着‘花’字。”

凤璇阳双眸危险的一眯,脸色也沉了下来:“子玥,你此话何意。”

龙倾寒摇了摇头,对上他的眸正色道:“你先告知我。你且放心,你杀谁与我无关,我不会阻你,只是此人应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他思虑了半晌,还是将他昨夜在净手池的发现道了出来,只是未将向芊双说出。

凤璇阳听完后也沉默了,他撑起了下颔,将自己欲杀之人的名字过了一遍,却是摇着头道:“未有,如今当杀之人也杀得差不多了,仅余几人而已,但这几人的名姓里都未有‘花’字。”

“未有么?”龙倾寒方亮起的眼,又暗淡了下去,“那会是何人,在江湖上的称呼呢,可有?”

凤璇阳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未有。本座也不知晓这花究竟是何意。”

龙倾寒的眉头拧紧了:“此前离诉曾将你被战越诬陷的事都告知我了,是以,这九天教有内奸之事,你想必也猜得出了。”

凤璇阳挑了挑眉,既未问他为何会从离诉口中得知此事,也未对这事做出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龙倾寒将自己的头轻靠在了凤璇阳的肩头,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为你分忧的。只是这个花,究竟是何意,既非人名,又非称号,那……”

“派名。”

两个字怵地从凤璇阳口中沉沉逸出。话得一落,龙倾寒愕然地问道:“那……可会是何派?”

“呵,”凤璇阳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万花寺。”

“驾驾!”羊肠小道上,两匹骏马在急速奔驰,扬起了地上滚滚的沙尘。

那一日,猜到对方要对付的是万花寺后,龙倾寒大惊失色,一问之下,方知万花寺的了尘方丈确实是凤璇阳欲对付之人,但凤璇阳这几日并未亲自出手动了尘,也未对手下发出任何的杀人令。唯一与手下提及的,便是那次龙倾寒坠崖前,要前去万花寺,寻了尘方丈帮他自己脱罪了。

可是没想到,敌人的触手竟快他一步,伸向了万花寺。

思及此事,凤龙两人当即决定,趁夜易容赶往万花寺。而凤璇阳则将离诉带了出来,暗中叮嘱离诉这几日假扮做他,来当教主,以免他人起疑。

离诉知晓事态严重,即便仍身受重伤,对凤璇阳有所看法,但仍是恭敬地接下,毫无怨言。

龙倾寒见之,不由得感慨离诉是个好下属,忠心不二。然则,凤璇阳却是笑着一语击碎了他的想法,言说,本座可是拿捏着他心上人的命,若是做不好,便会咔嚓一刀了解他心上人。

龙倾寒听着他在那吹牛皮,也不揭破,凤璇阳这人素来狂妄,不喜拘束,对待下属也是极尽恩泽,自是不会做这等威胁之事。k复生前的血影因向芊双之事反叛凤璇阳,凤璇阳也只是任他去留,未派人对付他。

是以凤璇阳这人,性子并不坏,只是做的事情,江湖正道不解罢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便一路狂奔到了附近的城镇,支着手下弄了两匹骏马,便赶往了万花寺。两人路上也不敢多留,累极了,便两人共乘一骑,一个靠着另一个睡,一旦到了别的城镇,便换马,继续行。

在他们的赶路下,三日后,终于到达了万花寺。

他们私下打听了一番,了尘方丈如今还安然无恙,这揪了多日的心口大石,终于可以暂时放下。

如今天色尚早,为防被他人发觉,引发怀疑,两人便先去客栈休整了一番,待得夜幕初降,再偷偷潜入。

两人奔波了好几日,早已累得不行,而凤璇阳更甚,方能同龙倾寒欢|好一个早上,而后便又因着这事赶了过来,很快便支撑不住了。

一沾上枕头,凤璇阳当即便沉沉睡去,而龙倾寒则是心疼地看着他,给他擦拭脸上的烟尘,轻揉他紧皱不舒的眉头。

做完这一切后,龙倾寒才掩门出去,探听一些消息。

这几日的奔波,凤璇阳都在照顾他,睡得比他还少。有些跑了很久的路,才唤醒他,是以现下,他还精神得很。想到凤璇阳对自己的照顾,他心里满是暖意。

行到客栈的大堂,他便使了一点银子,知会店小二,让他透露一些关于万花寺近况之事。这客栈乃是小道消息散发之地,店小二听的消息最是多的了。一得到银子,当即便滔滔不绝地将万花寺大到有什么活动,小到方丈日常行程都说了遍,龙倾寒都将其一一记在了心底,听完后,他又多赏了店小二几粒碎银,便回房去了。

方一打开门,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扯到了一个怀里,熟悉的檀香味沁入鼻尖,龙倾寒微怔之后,便闭上目吸取这让他欢喜的味道。

“怎地了?”轻轻拍了拍那厚实的后背,龙倾寒问道。

凤璇阳紧了紧这个怀抱,轻轻在他耳边蹭来蹭去:“我以为你不见了踪影,担忧你。”

龙倾寒嘴角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这不还好好的么,担忧甚呢。说来,你怎地醒得那么早。”

凤璇阳嘴巴一扁,似个孩童一般在他发间摩擦:“你不在,我睡不着,你去哪儿了。”

龙倾寒轻轻推开他,拉着他回到床上。自己也脱靴去袜,上|床去,躺在他身旁,扣起他的手指道:“没甚,出外打听一些万花寺之事罢了,你勿担忧。”

凤璇阳轻呢地唤了龙倾寒的名字一声,便将他抱起,放到自己的身上,揽着他的腰肢道:“子玥可打听出了甚。”

随着声音响起,凤璇阳的胸口一颤一颤的动起,龙倾寒靠在他怀里,在他有规律的心跳声中,将方才听到的东西道出口:“听闻这几日,万花寺上的秋菊竞相开放,引得数人前去赏花,而为了报答多年来馈赠香油的游客,万花寺定于两日后,举办赏花活动,邀众人前去赏花,赏花期间的素斋可免费食用。”

“唔……”凤璇阳捋了捋龙倾寒的发,点了点头道,“子玥,以为如何。”

龙倾寒微扬起头,对着凤璇阳的双眸道:“两日后赏花活动,来人必多,因而对方若是杀人,必会在这两日之内。但……”

“但即便我们俩护得他两日周全,赏花活动终归有结束一日,若是那时,了尘方丈死于他人之手,我们也救之不及。”凤璇阳喉头一动,替龙倾寒接下了话。

龙倾寒颔首赞同:“如今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既能护了尘方丈周全,又能撇清你的关系。”

“啧啧,不若在他被杀之时,本座恰巧出现在其余众多掌门所见之地,这般可好?”言下之意,便是找人扮成凤璇阳的模样,挑个江湖人多的地方,到处晃悠,让别人见着了尘被杀之时,他不在场。

然而龙倾寒却是否认了:“先不论你教中的内奸未除,此时传令回去又风险。便是你能寻着他人假扮做你又如何,你忘了么,起先你我同去苗疆之时,一路上多少人见着你并不在杀人之地,可你不也……嗯,”他顿了顿,思虑着该怎么接下去说,若说背负杀人之名,这也不对,毕竟凤璇阳本便有杀人之心,只是被人抢先一步罢了。最后,话在嘴边绕了几个弯,便道,“总之便是……嗯……”

一个轻巧的吻落在了龙倾寒的唇上,凤璇阳笑道:“总之便是,除却本座寻到那暗害本座的战越头目,让其招出此事前因后果,不若本座依旧会被他人诬陷,众人也不会相信本座可对。”

“战越……龙倾寒一顿,是了,你怎知是他们对付你?”

“子玥,武林大会那日,我为防他人起疑,便孤身去探你。后头瞧着你胜出后,便欲逃离,岂知,竟被战越的人阻住了步伐,若非你……”凤璇阳双眸一黯,抿了抿唇,将心头的愧疚勉力压下,才继续道,“只怕那时本座早死在众人手里了。”

他紧了紧搂着龙倾寒的手,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子玥,多谢。”

龙倾寒轻柔一笑,旋即又敛下了温柔,正色道:“如此说来,他们从一开始,便知晓你的行踪,特意设下陷阱害你的。”

凤璇阳点了点头:“数次都是这般,不知究竟是为何,这般针对本座。”

龙倾寒的眉头轻微蹙起,他问道:“战越除却银绞杀外,可还有何特别的特征。”

“有,一朵剑花。”凤璇阳轻放下他,唤小二拿来纸笔后,将一样东西画在了纸上。

黑色花瓣朝四处绽开,几滴形似黑血的东西在花下滴坠。

“这个……”龙倾寒怵而一怔,愣愣地看着这东西,总觉得好生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子玥怎地了?”凤璇阳侧头问道。

龙倾寒未答,将这个剑花放在脑海里过了数遍,而后将记忆里所触碰的东西一一深挖,再同这剑花对上印,直待一样东西,与其完全重合后,他方怵地睁开眼,愕然道:“我知晓在何处见过了!”

☆、第一三三章·战越头目疑寻出

“子玥,你想到了甚?”瞧着龙倾寒神色有异,凤璇阳抿了抿唇,正色道。

对上凤璇阳的双眸,龙倾寒将心头的话一一道出:“璇阳,你可还记得昔日我们前去苗疆时,在河水下游发现的五蛊童子居?”

凤璇阳双眸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倾寒正色道:“那一日你我未曾发现任何东西,之后便讪讪离去,但在行到房门前时,我忽而见着了一个黑色花状的印记,”他执起笔将先前所见的花状描了出来,虽说与凤璇阳所画的还是有些差异,但整体而瞧,是一致的。

凤璇阳的唇在看到这个花状时,抿成了一条薄线:“五蛊童子已死,唯剩的唯有他们的义子,而你又在那处见到这个痕迹,如此说来战越可是同他们的义子……”

“不……”龙倾寒忽而低下了眉头,思索道,“不仅仅是在那处,我好似还在何处见过。”

他拧紧了眉头,撑颔思索了半晌。凤璇阳怕他冷着,便给他扯了扯薄被,覆在他的身上:“你若想不起来,便莫想了,左右这战越杀的人又并非一个两个的事了,你见过能如何,不见过又能如何。如今,我们大抵知晓这战越同五蛊童子的义子有关便成,而……”

“等等!我想起在哪处见过了,”龙倾寒眉头一舒,欣喜地道,“江花剑派!”

凤璇阳挑了挑眉,似对这个名称感到茫然与好奇一般,他疑惑地问道:“啥剑派?”

瞧着凤璇阳对这地方的不熟悉,龙倾寒心头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当初江予没说错,掌门被杀果真不是凤璇阳所为。当即他便将那一日回天剑宗时,路过子呜,恰巧见着江花剑派掌门被杀之事道了出来,之后便道:“我那时在死去掌门的胸口,见着的伤口,便如同这个剑花形状一般。那时掌门的身体被处理过了,是以未有血滴落,但我那时粗略瞧了一番,在伤口剑花下隐隐有黑色的血迹,是以我想,若是在那伤口添上几笔滴坠的黑血,便完全同这花状一样了。只是不同的是,一个立于纸上,多了几分生硬,一个立于身上,多了几分真实,是以方才我完全未将他们联系在一块。”

凤璇阳听完,这眉头都拧成结了,他顺了顺龙倾寒的长发,在其条缕分明的长发触感中,理顺这一切事情:“我们在前去苗疆时,遭到刺杀,后头离诉打探得知此乃‘战越’所为。之后你在童子居时发现了这朵剑花的印记。你我分别后,你又于江花剑派发现了用这剑花挽成的伤口,而杀人之人,又恰巧扮作了我的模样。后来我于武林大会遭到‘战越’的围攻。而现下又是有人透露消息给不知名的人,纵观来瞧,指不准便是透露给‘战越’的。依先前所猜的,若这‘战越’的头目是五蛊童子的义子,那么兴许他数次针对本座,乃是为他义父与姑姑报仇来的了。”

龙倾寒颔首道:“应是如此,不若我实是想不通,这人为何数次针对你了。这人好生歹毒,这不知会是何人,竟这般暗中对付你。”

“呵,这人啊,若是走上正途,那可是个厉害的大人物,但可惜,偏偏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凤璇阳勾起了唇角,嘲讽地道。

龙倾寒轻轻握上了他的手,抿了抿唇道:“你放心,不论何事,我皆会站在你的身侧。”

双眸里忽而闪起了亮光,但复又收敛了下去,凤璇阳两手将龙倾寒纤瘦的腰肢紧紧地圈了起来,埋首到他的肩头,用唇形无声地道:“但愿如此。”

龙倾寒听不到他那句话,自然未多想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凤璇阳的后背,将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道:“是了,璇阳,我有一想法。如今我们见着了这个‘战越’的剑花与江花剑派掌门的伤口极其吻合,若是我们能将此事公诸于世,让众人见着这剑花与印记,再证明你的剑法与此不同,这般可会替你脱罪?”

凤璇阳轻轻放开了他,没有言语,但神情里的黯然却让龙倾寒看着一凉:“我……不可行么?那……是了,那时我们行至骨都与苗疆,恁多人见着了,届时让当地人出面,替你解释,言说江湖门派诸位掌门被杀时,你并不在场,如此,再加上先前我的猜想,你便可脱罪了!”

瞧着龙倾寒眼底的喜悦,凤璇阳心生一暖,他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无声地点头。

看着似乎有希望,龙倾寒脸上的笑容怎生都挡不住,他欣喜地道:“那我们解决这万花寺的事情后,便赶往骨都与苗疆罢。”

凤璇阳依旧不言,只是将他的身体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顺着他的发,因而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龙倾寒,全然未发觉凤璇阳眼底的黯色。

他的子玥,终归是将事情想得太好了。一来,这剑花与伤口的印记是否相一致,这众人观点不同,若是有心诬陷他自己的人言说这两物完全不同,甚至说未曾听过“战越”这组织,那这一脱罪之法,便不可用。二来,若是赶往骨都与苗疆的途中,被“战越’知晓了此事,提前去骨都与苗疆将知情人尽数杀尽,那么非但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众人,还会使得自己又背一次黑锅。

可是,瞧着龙倾寒这般开心的模样,他实是不忍在这时打击他,待过得几日后,再说此事罢。

“璇阳?“许是察觉到凤璇阳的心忧,龙倾寒抬起了眸,关切地问道。

凤璇阳一顿,低眉,温柔地道:“怎地了。“

“嗯,”龙倾寒微微蹙眉,好似想起了什么东西道,“关于这战越组织的头目是何人,你可有何想法。”

凤璇阳的手一顿,复又快速地软下来,他摇了摇头道:“不知,我也想不出会是何人,这义子我们都未曾见过,子玥,你有何看法?”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零散的记忆碎片混在了一块,交织在一起,重重叠叠之下,提出了其中所需的信息,龙倾寒轻微蹙眉道:“有一个人,我疑是他。”

凤璇阳双眸一凛,全神贯注地道:“何人?”

薄唇轻启,轻落两个字:“陶槐。”

揽着他腰肢的手怵而一紧,凤璇阳的身子忽而僵住了。

察觉到凤璇阳的反应,龙倾寒疑惑地问道:“怎地了。”

摇了摇头,凤璇阳扯出了一个笑容道:“为何怀疑是他。”

龙倾寒轻拧了眉头:“我总觉得,这陶槐极其不简单。初次见面时,他便不顾向宗的颜面,驳了向宗的面子,愣是不肯娶向芊双,之后在灭庄之事后,竟能恰巧出现,虽说解了你的围,但我总觉得,他似是在想法子替他自己脱罪。”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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