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凤在上,龙在下作者:流年忆月

第18节

龙倾寒有些愣怔:“不,怎地会不见了呢,方才我明明……”忽地,他顿住了,只因他恍然想起,方才掏出洛羽尘给的药时,似乎发出了两瓶药掉地的声音,那么,说不准便是凤璇阳那瓶药随之滚落在地了。

龙倾寒瘫软了下来,那瓶药他虽不知道是什么,但凤璇阳如此紧张,想必那药必是非常贵重的。

“没有么?”凤璇阳的瞳孔微微大睁,诧异地道:“你……你再找找。”

龙倾寒抿紧了唇,阖上目叹息道:“没有,掉了,掉到洞穴里了。”

“什么!”凤璇阳一惊,竟蹦了起来,“我去寻!”丢下一句话,他便要迈步朝洞穴里奔去。

龙倾寒急忙追上拦下了他,怒斥道:“你疯了么!那不过是一瓶药,值得你如此拼命去取么!你忘了方才我们是怎地出来的么!”

“那不是普通的药!”凤璇阳怒了,他甩开了龙倾寒拦住他的手,撒腿便要冲过去。

“那自然不是药!那是毒可对!”龙倾寒双腿一迈,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了他,“凤璇阳,你究竟还想瞒着我什么!莫非你……你若真想杀我,一剑抹我脖子,不快么!为何犹要拼了命去捡一瓶毒药!”

“那不是毒,不……”凤璇阳一愣,脚步一个踉跄,凄凉地将隐瞒许久的秘密缓缓吐出,“那是你的救命药,是你的命啊……”

龙倾寒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道:“你……你说甚?羽尘明明告知我那药是慢心毒,莫非他……”他瞳孔微睁,莫非洛羽尘骗他?

“不错,这确是慢心毒,”凤璇阳缓缓地开口,敛下眸里的哀伤与绝望,“可是,慢心毒却是……”他怔了怔,似在斟酌着如何开口,他深深地望了龙倾寒一眼,这才长呼一口气道,“慢心毒却是缓解红莲蛊发作的药。”

“你说甚!”这一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在龙倾寒耳边炸开来,有什么一直理不清的思绪在渐渐地明朗。

“不对,”他摇了摇头,“你在与我同床后,便给我喂食了慢心毒,以致后来那一阵子我嗜睡犯呕吃不下东西,可直到去了久华派后,你方知晓红莲蛊的存在,莫非你……”莫非你一早便知晓红莲蛊之事。他有些诧异地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凤璇阳点了点头,凄楚地道:“对不住,我瞒了你。我确实在同你前去久华派之前,便大抵知晓了红莲蛊毒之事。我初次发症时,也是似你这般只想杀人,当时便觉得不对劲了,那时也曾寻过名医来瞧,却寻不到救治之法。之后因缘巧合之下,我去到了医王谷,请到了洛羽尘帮瞧,然而即便他是医王,他也没有法子解决,但却开了慢心毒言说给我试试,期望能有所缓解,但具体该如何救治,还得赶去苗疆寻法子。那时我曾想动身前去,但后因教中各种事情耽误,便一直未有机会前去。”

龙倾寒听到了这里,已经隐隐感觉得到凤璇阳后面会说些什么了:“后来呢。”

凤璇阳微微抬眸,对上龙倾寒紧张的神情,眼底一黯,竟是满含愧疚的神色:“后来,后来便是结识了你,与你……同床后,岂知,红莲蛊竟过到了你身上,是以我方会瞒着你喂你服食慢心毒。”

龙倾寒被这消息震撼得倒退了数步:“你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还瞒着我,你可知,”他怵地攥起了双拳,朝凤璇阳大吼,“你可知我一度以为你要下毒杀我!”

凤璇阳愧疚地偏过了头去:“你让我如何告知你,让我说因私心缘故要了你,而致使你中蛊么,你让我如何说,如何说!”他怒吼了一声,竟愧疚地掩起面来。

看到这样的凤璇阳,龙倾寒的心情却是极其复杂,但他能明白凤璇阳的苦楚。只因凤璇阳他太过高傲,也太过他,是以更低不下头来承认自己的失误,只因他会害怕自己会因此而离开他。

这个高傲的男人啊,是他龙倾寒一生都难以割舍的。

龙倾寒走了上前,抱住了凤璇阳,意外地竟看到了凤璇阳眼底的泪光。

“倾寒,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凤璇阳的声音中含进了呜咽,他将自己无力的头靠在龙倾寒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歉意。

龙倾寒顺了顺他的背,竟发现此刻这个高高在上的凤教主哭起来,便如泪决堤一般,无法回流。

“我不怪你,我从不怪你。”哪怕你让了我舍了自己的命,我也不会怪你。最后这句话,他深深地放在心里,没有说出。

“倾寒……倾寒……那是我手头上仅剩的药了,你毕竟乃是过的蛊,慢心毒的用量与我不同,先时我抱了你后,便喂你服食了我的用量的慢心毒,却发现对你身体损伤过大,是以到后来我们相见后我便换了药量,可是如今没了它,你若再发作该怎办,你可知你每发作一次,寿命便会减少一分啊。”

龙倾寒的心紧紧揪紧了,原来自医王谷与凤璇阳见面后,他服食这慢心毒的反噬作用变小,是换了用量的缘故。他轻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凤璇阳的背,安慰道:“无妨的,我不在乎一天两天。再者,服食你的药也是可以的。”

“不,你不知……”凤璇阳一愣,摇晃着身体站起,“每发作一次,便是减少一年的阳寿。而我的药对你……损伤太大,只会使得你中毒罢了。”

龙倾寒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严重。

“倾寒,”凤璇阳搂紧了他,双手在不停颤抖,“你可知你已犯症三次了,每一次你的双眸变红,便是你发症之时,也即是你寿命将要减短一年之兆。”

龙倾寒恍惚了一阵:“如此说来,慢心毒是目前能缓解我病症的唯一良方了。”

“是,”逸出口的话,是道不尽的颤抖,“倾寒,你以为我乐意回去送死么,可是那是你的救命药,我不能不取。原先我怕你怀疑,便每次在情|事后方给你喂下,哄骗你。可如今,如今你既已知晓,那我又怎能让你出事!”凤璇阳掩住了自己的脸,痛楚地道,“都怪我,若非我给你服下连心蛊,我也不会……可哪知,我不过犯症一次,你却……犯症了三次,倾寒,如今我该怎办,我害怕,害怕后头你还会犯症,会先一步离我而去……”

龙倾寒听到后头,心里也苦得滴血一般,他搂紧了凤璇阳低声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再让自己犯症,不会……再伤你一次,若果我再癫狂,你便点我睡穴罢,这般,好过我会再伤你。”

“倾寒……”凤璇阳缓缓抬头,满脸心酸苦楚,“可我……”

“甭说了,”龙倾寒轻轻捂着他的嘴,“是以至此,事实无法改变,我们便不要再纠结孰对孰错了。如今,我们当做的便是尽快赶去苗疆,好寻解救之法。”

他温柔地顺了顺凤璇阳的发:“我从未怪过你,若果真怪你,早在当初知晓你给我下毒时,便同你闹了。只是……”他微蹙眉头,不解地道,“只是方才依你所说,你曾见过羽尘,也曾向他讨教治蛊之法,可为何羽尘他却不将真相告知我……罢了,如今,当是想法子尽快赶去苗疆才是。”他甩了甩头,决定暂时先将洛羽尘瞒他之事放在一边。

凤璇阳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黑漆的洞穴,双拳攥得紧紧的,龙倾寒知晓他放不下,便拉过他的手道:“切莫再想着回去了,我不想你出事,路上我们小心些便是。”

凤璇阳狠狠地抿了抿双唇,便拉着龙倾寒快步远走:“走,我们即刻上路!”

“且住!”龙倾寒停下了脚步,将凤璇阳生生地拉了回来。

凤璇阳不悦地蹙起眉头:“作甚!”

龙倾寒瞟了一眼凤璇阳腹上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心中宛如被巨锤敲打一般的钝痛。那道是凤璇阳身上最深的伤口,即便自己已经给他点穴止血,粗浅地包扎起来,但还是没甚效用,如今,经过方才的拉扯,伤口又裂开了。

这般情状,龙倾寒又怎能放心让凤璇阳赶路。

他眼底一黯,走过去拥住了凤璇阳:“你伤得不轻,今日先不赶路了罢,明日一早再走。”

凤璇阳的目光一凛:“我等不起。倾寒,你若累了,便先在此歇息一会儿罢,我……我先你一步赶去苗疆,后头我们再碰面。”

“你疯了么!”龙倾寒一怒,呵斥道,“你此话是何意,便是在嫌我了么,我还不是为着你好,你身上的伤,我……”他双眸微微垂下,眼底流过愧疚的痛意。

凤璇阳轻叹了口气,回抱着他道:“我知晓你为我好,可我们真的等不起了,一次便是一年,我犹不知,这路上还会发生什么,你还会丢了多少年的阳寿。”

龙倾寒有些不悦地挣扎起来:“璇阳,这路上我吃过恁多次的药,还不是一样会犯症,你这药摆明便无甚效用,你又何必如此唬我。”

凤璇阳一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看不懂的神情,转瞬即逝,他没有再多说,只是搂了搂龙倾寒,便跨过他而去:“无论如何,我赌不起。”

“那你便不顾你的命了么!”龙倾寒跨步上前,又拦住了他。

凤璇阳深深的墨瞳里倒影着龙倾寒惊忧的神情:“我赌不起你的命。”他再次坚定的将此话说出,毫不犹豫。

龙倾寒一怔,被他那般坚定的神色弄得自己都有些动摇了,忽地,他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阻止道:“你忘了我,你我子母蛊连心,你身有母蛊,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是以,现下,当是以你的命为重。”

凤璇阳一怔,良久,他才冷冷地道:“且不说我这伤可会致死,便是子母蛊一说,你从何处听来的。”

龙倾寒也愣住了,他低眉沉思,这都是从洛羽尘口中听出的,但他想到先前洛羽尘对他有所隐瞒之事,又有些犹豫了:“我从羽尘口中听来的,他言说你身上的乃是母蛊,我的乃是子蛊,你若死,我必不能久活,莫非……”他微微睁大了双目,“莫非你未曾给我下过连心蛊?”

凤璇阳的脸绷紧了,他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下连心蛊之事是真,但……我又岂会给你下子蛊,子蛊其实……”他抚上自己的胸口,轻轻一按,“在我身上。”

一句话,宛如一道闷雷在龙倾寒耳边炸起,凤璇阳身上的是子蛊,那便是说明自己身上的乃是母蛊,那为何,为何洛羽尘要骗他,再者,为何凤璇阳要这么做,心里一阵恍惚,痛的喜的,翻涌而上,最后却只落得“感动”二字罢了。

“你为何要给我母蛊,你明知我……”

“有别么?你我都中了红莲蛊,都将难保命,但你毕竟比我年少,总归会多活几年,而我却不同,我这双手杀人无数,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终有一日,老天必会收了我去,我不能拿我自己的命,来害你。倾寒,我的情,你当是明了的。”凤璇阳幽幽地说着,说到后头话语已经有些微颤抖。

“我明了,我明了的……”他如何不明了,世上也只得他懂凤璇阳对自己的深情。彼时,他曾一度以为,他付出的比凤璇阳还多,可到如今才发觉,凤璇阳对他的是他永远比之不上的。复生前,凤璇阳用死来诉说对他隐瞒了二十年的,复生后,凤璇阳又用自己的隐瞒来诉说对他的情。凤璇阳总是在无私的他,而他则是默默被,还恍然不知。

一瞬间,无数的感动涌上了心头,溢满了他的身心,他抱了上去,紧紧地搂住凤璇阳的身体,将眼底那抹感动的泪,流下凤璇阳的脖颈。

凤璇阳轻轻地抚顺他的背,安抚了几句:“走罢,我赌不起,你也赌不起,为了我们的命,我便是辛苦一些又何妨。”

龙倾寒低眉犹豫了许久,却也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走罢,我会看顾着你,你若有何不适,务必要快些说。”

“好。”凤璇阳放开了龙倾寒,拉起他慢慢地走了起来。

两匹马已经没了,两人身上也受了伤,运起轻功极其艰难,是以只得慢慢行走。

然而没走几步,只见天色渐渐暗沉,原本便低沉的阴天,轰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天空乍然响起了闷雷声,俨然便是将要落大雨的征兆。

凤璇阳紧了紧龙倾寒的手,望了会天:“瞧来,老天也不帮我们。”他环顾了四周,发觉这里虽有些树木,但不足以避雨,再者,雷雨天在树下避雨极不安全,是以如今之计,唯有快速寻找可避之地了。

“万阴山上不是有覆阴教么?”龙倾寒的一句话道出,给了凤璇阳希望。

凤璇阳一怔,举目而望,便见在蜿蜒山路中,隐隐可窥一座在乌云之下的建筑模样。

他的眼里流露出不明的光,旋即便点了点头道:“我们运起轻功跑去罢。”他伸手一指,“要通往苗疆,终归也是要绕到覆阴教去。”

“好。”龙倾寒点头应答,便与凤璇阳一块运起轻功朝上头奔去。

其实从千骨道的洞穴到覆阴教,从直面而看,其实并不甚远,但由于山路蜿蜒曲折,是以他们赶的路远比直面的路要多。然而他们还未赶到覆阴教,天空几阵闷雷响起,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珠便砸落下来。

他们虽可以运功阻挡雨滴,但思及还要保留体力继续前行,便削去了功力。凤璇阳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兜头罩在他与龙倾寒的头上,为他们俩挡去雨露。

龙倾寒微微侧头,看着凤璇阳这般为自己着想,已是不知该拿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情绪。凤璇阳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让他感动。

龙倾寒微微一笑,便加快了步伐,与他朝前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蜿蜒的山路周围黑漆一片,不久之后,两人便赶到了半山腰的覆阴教门前。

还未踏进这座教门,两人便被这教派的气势所震撼。

只见教门之外,伫立着两座堪比两人大小的麒麟石像,高站而立,倨傲地俯瞰下方。门前的门匾,虽经过岁月的冲刷已有些腐朽,但仍旧是端正地挂在门上,上头龙飞凤舞的“覆阴教”三字,彰显张狂的姿态。

即便经过岁月的痕迹,这教派一如当年一般,高傲地立于山上,骄傲地接受他人膜拜。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这座教门,几层阶梯之上大开的门内,呈现出教派内的阔气。但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有种心酸而莫名的感觉从心头涌上。

“倾寒,”凤璇阳唤了一声,“快进去罢。”

龙倾寒一怔,便与凤璇阳踏门朝前方大殿跑去,然而,仿若是在欢迎他们归家一般,在他们冲到大殿,回头一望时,发现那教门竟没有征兆地关上了。

龙倾寒直觉后脊一凉,心里涌上发麻的凉意。他环顾着四周,发觉自教门之内,左右两旁都栽种着排排高树,但因没落之故,那些树木大都已经枯死,教派里的地面,竟是用白玉青瓷而铺就,即便是黑暗的雨天,也透出亮闪的微光。

举目远望,才发觉这里大得惊人,但似有什么,从他心里萌生,总感觉有些怪异。

“倾寒,你在想些甚呢?”凤璇阳抖了抖那件湿衣,将其拧了干来,他回眸看着那大开门口的大殿,只见其内满目萧索,一片荒凉,入目的景象极其不堪,歪斜的座椅,布满尘埃与鲜血的地面,透出腐朽的哀伤。他眼波微动,怔怔地跨入大殿,遥望着曾经辉煌的地方。

龙倾寒也走了进来,看着凤璇阳那痴迷的目光,知晓他必是心中有感,忙走上前去安抚他。

凤璇阳感知龙倾寒的知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无妨的,只是看着这里,有些感伤罢了。”

他拉着龙倾寒沿着这宽广的大殿走去,染满尘埃的栋梁上满布的气息,入目凄凉。走到大殿尽头,在几层阶梯之上,放置的乃是一把洒满了鲜血的金椅,即便经过那么多年,仍发散着缕缕金光,丝毫不减其耀眼的光辉。

凤璇阳愣愣地望着,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前,探手朝金椅摸去。然而甫一摸上,他便浑身一震,赫然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第七十二章·殿内高手暗中现

“璇阳,怎地了?”瞧着凤璇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龙倾寒关切地问道。

凤璇阳的眉头微皱:“倾寒,你过来瞧。”

龙倾寒走了上前,仔细一看,发现这金椅上鲜血满布,血液已经干涸许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他有些疑惑地触手摸去,竟也是恍然一惊。

只因这金椅上没有一点尘埃,在这个满布尘灰,破落的大殿里,是极其不正常的。

凤璇阳的眼底精光一闪而过,似是发觉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轻启双唇,正要说话,然而这时,却听一道重重地关门声响起,刹那间,殿门竟毫无预兆地关上,凄冷的大殿忽地黑了下来,目不可视。。

然,在两人还未适应这黑暗的光线时,只闻一阵剧烈的风动,一股强劲的真气便朝凤璇阳的面上扑来。

凤璇阳一惊,堪堪后退,身子一折,下弯腰,避过了脸上的攻击,但由于他身后有着金椅,避过了之后,仍是非常艰险,这时那躲在暗处之人趁此机会甩过一腿,便朝凤璇阳的下盘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龙倾寒手里的剑一挺,携着强劲真气的剑鞘便直冲那人的腿部打去,那人反应倒也快速,旋即收腿,一个后翻,复又隐藏到了暗处,不见了踪影。

龙倾寒扶起了凤璇阳,两人屏息凝气,背靠着背,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这人出现在此处,还出手攻击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是善是恶,还是小心的好。

不过,这人隐藏身形的功夫倒也高强,两人武功高手在此,竟然都未发觉到对方的存在。

“不知何方高人,何不出来一见。”龙倾寒沉下了气,冷声道。然而空寂的大殿里,只响着他一人的声音。

“嗤,”凤璇阳不屑地嗤笑出声,“什么高人,依本座瞧不过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缩头乌龟罢了!”他朗声大笑,空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他的笑声,荡起了回音,可是那人还是没有出来。

如此更让凤、龙两人觉得古怪了,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沉得住气。

凤璇阳久久不见那人出来,有些恼了,他旋身反手一拍剑鞘,赤煌剑出,灼目的红光扯裂了黑暗,龙倾寒的幽泽剑相伴左右,蓝色的光随之而出,在金椅的暗忖下愈发光亮。

凤璇阳放低了呼吸,拉着龙倾寒的手慢慢走下台阶,朝黑暗中走去。

龙倾寒一手拿剑,另一手与凤璇阳的手紧紧相握,虽然这样使得另一手不灵活,但是凤璇阳有何事,他可感觉得到。

这时,一样东西破空飞来,直冲龙倾寒的面门。龙倾寒一惊,右手一动,将剑上凝冰,宛如富有吸力一般将那东西平稳接下,使其立于剑上,而后反手一转,快速地将那东西折打回去。

只见“砰”地一下,那东西打在柱上,顷刻爆炸,接着浓烟从那东西里头冒出,呛鼻的气味从中而出。

还未来得及闭气,凤、龙俩人便吸食了不少烟尘,忽地一阵恍惚,只觉眼前的东西都变得迷糊起来,渐渐的步伐有些不稳了,没想到竟然会遭此突袭。

凤、龙俩人赶紧闭气,运起功法,呼吸吐纳,将那迷烟从体内挤压出去,然而那迷烟却端的厉害,似能从肌肤侵入一般,抵挡不住。

眼看着意识逐渐迷糊,凤、龙俩人侧身点头,旋即双双快速地拔足,朝殿门冲去。

然而,世事难料,这时又是一样不知名的东西朝他们打来,凤璇阳一惊,想到方才的迷烟,旋即运起冥阳功,将其吸附而来,操控在手里。

这时,一道低浅的惊诧声从大殿的上头传来,微不可闻,但凤、龙两人的武功如今已高上了一个台阶,很快便循声辩位,知晓了对方所在。凤璇阳旋即快速地将这被操控的东西朝那处砸去。而后,快速地拉起龙倾寒朝殿门冲去。

此处密不透风,殿门是唯一的通径。

然而,便在即将开门之际,一道黑影瞬息而至,直取正在开门的龙倾寒面门。龙倾寒一怔,翻手为掌,一道凌厉的冷风便朝那黑影打去,而这时,他也隐约瞧着了那人的模样,不,确切的说,他瞧着的是一对犀利宛如隼般的双眸。

“寒凝绝?”森冷的话语从那人口中逸出,便在龙倾寒为之愣怔时,一道强劲的掌力从他手中凝出,直取龙倾寒的上半身。

龙倾寒一怔,使了一个剑花,斜斜而刺,瞬息间,已是刺出数剑,然而那人反应倒也忒快,旋身一闪,身子一矮,数剑竟都被他躲了去。

凤璇阳不知为何,竟然停下了动作,拧眉,看着他们俩的打斗。

龙倾寒遇上一个高手,眼底都浮现了浅浅的笑意,他“唰唰”几剑刺出,银色的蓝芒刺空划过,直取对方要害。能与高手对敌,本便是习武之人所喜,因而他自然高兴。

他反身一跃,跳上了柱子,双脚宛如平地一般,紧贴柱上,竟从上往下与龙倾寒相斗。

一道剑芒射出,那人从腰带间拔出了一把银色的软剑,宛如一条巨蟒一般,蜿蜒着爬上幽泽剑。

龙倾寒反手一掌,冰寒的掌风刮过那人的脸,他回身一翻,从那人头上跃过,在半空时,使出一记弧剑,划出一道蓝光。那人反手一剑挡上,而后足尖一划,从旁跃出。

龙倾寒朝地一划,一道冰寒的剑气便划破了地面,强劲的剑气从地底涌生,朝那人打去。

那人一凛,翻身跃起,手上凝掌,朝地上一拍,瞬息在地上竟旋起了一股吸力,朝龙倾寒袭来。

龙倾寒一怔,这武功……他身子一直,运起层层功力,足下的地方渐渐凝起了冰层,携带着寒冷的冰锥,朝那人所在扑面袭去。

那人一愣,凭空翻起,借助吸力,跃上了柱子。

龙倾寒的冰锥旋绕而上,击打上冰锥,深刺入柱子里,笃笃几声,柱子上便上满了冰锥,而这时那人借助冰锥做踮脚之物,凭空滑下几道剑气,打向龙倾寒。

龙倾寒执剑方要划开,却见凤璇阳的身影突地跃到了他的前头,赤煌剑的红光一闪,便将那强劲的剑气反划,反朝那人击去。趁那人躲避的良机,凤璇阳凝起掌力,手心里宛如一道无尽的漩涡在流动,瞬息大殿上歪倒在侧的桌椅都随之动弹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一股气旋环绕在他的周身,带着焦灼的火光迸发。

那人一怔,还未得反应过来,便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股吸力,竟朝凤璇阳的所在扑去。他跃下地面,使出千斤坠,自己的手上也凝起了吸力,与之抗衡。

但,凤璇阳的功力毕竟经过先前的突破,更上了一层楼,是以这一下,那人竟略逊了一筹,脚步开始随风挪动起来。

凤璇阳勾唇一笑,足尖一点,就携带着强劲的吸力朝那人攻去。那人反应不急,方能站稳身子,便见一掌挥来,情急之下,只得将全身功力放置右掌,与凤璇阳对接而上。

然而,方一对掌,那人心里便喊出了一声糟,只见自己的真气竟忽地从身体涌出,朝凤璇阳的掌心里流去,而自己的身体渐渐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的焦灼感,仿佛体内在被烈火灼烧一般。

而这般近距离的对接,他双目一瞪,便清晰看到了凤璇阳额头上的红莲印记。

“你……”那人眼底流露出惊诧的神情,连自己此刻的危机都顾不上了。

这时,凤璇阳嘴角弥漫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源源不断的真气传来,只觉先前因为强行突破武境的身体,也慢慢地舒缓起来,不适感也消失了。

然,便在那人以为自己将要因内力枯竭而死时,凤璇阳却忽地放开了他。那人堪堪后退几步,清咳了一声,呼吸吐纳,发现自己体内还留有两层的功力,他眉头一皱,方要开口,却见凤璇阳一脸精神地扭了扭自己右手的手腕,笑道:“你的身体本便不适宜修习冥阳功,强行运功修习,只会徒增自己身体的损伤,本座吸食你的功力,可谓救了你一命,是以,切莫责怪本座不近人情。”

“你……”那人有些惊诧,凤璇阳是怎地看出来自己的武功,且凤璇阳那身与自己一样的冥阳功,又是怎地回事。

“你们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那人看了一眼走到凤璇阳身边的龙倾寒,又将目光放到了凤璇阳额头那记红莲之上,目光深锁,流动出不明的光。

凤璇阳抱起胸,笑了起来:“你不知本座是何人,但本座却猜着了你是何人。”他负起了手,在那人的身边绕了一圈,敲击着下巴,笑道,“能在此出现,犹有一身冥阳功功力的,唔,纵观江湖,本座也只想得到一人。”

☆、第七十三章·原是亲人久未见

“那便是昔日万阴山大战中,一直都未出现的覆阴教前教主俞年明,也即是魔月段书青的岳父。”凤璇阳朗声,将对方的身份道了出来。

这时,龙倾寒眼见危机解除,便走了过去,将殿门拉开,些微的明光照耀进来,覆在了三人的脸上,这下,他们才看清俞年明的模样。

只见他年约六旬,头发花白,面现老态,但即使他已年纪不轻,却依然背脊直挺,目光如炬,散发出犀利的光芒。

凤璇阳双眼微微一眯,不明意味地看着俞年明,抱胸道:“如何,本座未说错罢。”

俞年明深深地望着凤璇阳额际的红莲,皱紧了眉头:“你是何人?”

“呀,”凤璇阳走了过去,将自己俊俏的脸庞凑到了俞年明的面前,道,“你瞧本座的脸,还认不出来么。来,给你再瞅瞅,像不像,像不像……”他忽地压低了声音,低沉地道,“像,抑或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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